第9章 本丸封禁进行时

荧在几次试探后始终没有得到那名神秘女子的回应,终于放弃,转而追踪刚刚那群审神者和付丧神组合而去。她有预感,这次一定能找到导致这一系列诡异事件的罪魁祸首。

不幸地是,这次无论她怎么追寻,那伙人的踪影却无论如何都难以找到,仿佛消失在空气之中。在荧一筹莫展之际,相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审神者大人,不要去,不要为了供养我再去做这种委屈自己的事情了,退宁愿死也不愿看到大人这样作践自己!”

熟悉的男孩声音痛苦地乞求着,荧转身一看,是五虎退!是之前跑掉的五虎退吗?

白发的男孩紧紧拉扯着白衣绯垮的少女苦苦哀求,但对方一脸麻木,苍凉悲哀地反问:“我不这样做,你和你哥哥哪里来的灵力抵抗诅咒?你想像那些家伙一样被扭曲得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再杀了亲近之人后被其他付丧神除掉吗?”

五虎退一下子被问到了,眼泪汪汪,踟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少女看到自己的爱刀手足无措的样子,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劝说道:“放手吧,退,无论你接不接受,这是唯一能让大家活下去的办法!”她自嘲道:“以前听闻有些悖逆的审神者强迫自己的付丧神寝当番,甚为不齿!没想到转眼间,自己居然沦落到要靠这种方式活下去的可怜虫!这大概就是命运无常吧!”言尽,她抽走自己的手臂,转身离去。

被抛弃在原地的五虎退默然怔愣半天,孑然落泪,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追了上去。

荧对着这种神展开,倒是心中疑惑:又出现了一个新词,寝当番是什么?不管是什么,能让五虎退和他的审神者这么抗拒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事!或许这就是五虎退的审神者出事的原因。于是她紧追着五虎退跟了上去。

荧这次倒是没有追丢人,但一到地方,却实在尴尬,难以自处,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寝当番”了。她追着五虎退来到现场时,男孩背靠一棵大树,蜷起双腿,双手捂住耳朵,无声地哭泣,仿佛这样就能欺骗自己,那些肮脏暧昧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但荧面对着五虎退本人,自然直面那掩映在灌木后的纠缠的身影与诱人心魂的申口今。暧昧的交缠声音从遮遮掩掩的矮灌木后传来,荧只看到那端秀的倩影在上下起伏,时有男子大胆灼热的气息从地面升起。

“审神者,呼唤我的名字……”那隐约可见粉色头发的付丧神像最虔诚的信徒恳求着往昔高高在上的存在。

“龟甲贞宗”女子麻木冰冷地吐出此刻正与她亲密无切的人名。

那男子听后像是被戳到兴奋之处,语气中的灼热莫说是与其月几月夫相贴的审神者,连远处的荧都只觉头皮发麻,后背紧绷。她默默地转过身,想要暂时离开,但瞥到一旁可怜兮兮,几近崩溃的男孩又停下了脚步。

走还是不走?

走吧,这只是残余记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

不走吧,待在这儿又太煎熬了,前面在做尽欢乐之事,后面这蹲着一个被当面ntr的付丧神,而且在这听墙角有点不道德。

荧思索再三,觉得之后应该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她又安慰不到此刻的五虎退,最终还是快速远离了此地,只是脸上面红耳赤,尴尬难言。

荧远离那处修罗场后,认为既然这里能够出现残余的记忆,那其他地方说不定也有,于是决定四处转转,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线索。她又想到之前决斗的筵席正厅以及埋葬着雪人的庭院,不知道这处空间究竟是之前本丸的不同时空还是她直接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于是,荧决定在寻找其他记忆的同时,顺道探寻记忆中的建筑,验证她的猜想。

碎裂的石桥,随处可见的毁坏的屋舍,坍塌的长廊,弥漫着不详气息的烟雾,与荧记忆中被积雪覆盖的美丽的庭院毫无相似之处。

那棵树?对了,只要能找到那颗光秃的柳木,就说明这里与之前的本丸是同一个地方。荧快速在这片区域奔跑起来,眼睛不停地转动搜索,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

忽然,熟悉的人影在半毁的屋舍内出现,那是……庚辰?旁边的六个人是他的付丧神!他们似乎在争吵,荧加快步伐,转瞬跳到他们身边。

“主人,那位的意思分明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供他取乐,万不能随他心愿,与其他审神者为敌啊!”头绑绸带的付丧神和泉守兼定情绪激动,愤恨地劝谏自家的审神者。

“哦,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庚辰语义不明地问道。

“不如联合其他的审神者,一齐寻找打破结界的办法,或者尝试联系时之政府,我们总能逃出去!”和泉守兼定建言道,“总好过与人角斗,违背心中的道义苟活。”

(荧看到和泉守兼定这么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他日后为了审神者毫不留情地夺取他人性命的冷酷,究竟是什么把他变成了那个样子?)

庚辰闻言嗤笑一声,“联合其他的审神者?你信不信,只要我空着手,毫无防备地走出去,等你发现我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这世上多得是苟且偷生之辈,只要自己能活下去,不择手段。那些容色过人,却灵力低微的审神者,她们为了活下去,做得那些苟且之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她们甚至可以委身于那些无主的付丧神!你要我和他们联合?是要我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的灵力贡献出去,做个圣人吗?”

(所以,五虎退的审神者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其他男子交合的吗?荧好像有些明白五虎退的痛苦了。)

“主人!”和泉守有些难以企口,“那些审神者也是迫不得已,她们很多资历过浅,付丧神的练度不够,难以抵御那位的怨恨侵蚀。如果可以,她们会是第一个想离开这的!”

“那也得能离开!”庚辰语气不耐地驳斥和泉守:“你还是那么天真,你不想想,我们是第一批被拉进这个本丸的受害者,时之政府有出现过吗?多久了你还记得吗?”

和泉守兼定难以反驳,艰难地回答:“三年。”

庚辰听到,难掩愤怒,“不错,三年!或许在你们付丧神的生命中不算长远,但对于人类来说,三年已经足够改变一个人所有的想法,消磨他原本的志气。三年前,我带你们出阵前,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在场的付丧神们皆闭口不言,最终还是庚辰冷笑了一声,说出来:“三年前,我把你们磨练成极化满级的高等级付丧神,我本来该升迁去时之政府内部,不必再在本丸消磨时光。我本来打算不久和我女朋友结婚,我让她等了太久了,就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灵力被强征入伍,我让她等了整整十年,现在又来三年!你在要求我坚守道义的时候有想过这样一点吗?”

(荧听到此处顿时哑然,没想到行事如此霸道的庚辰居然这么不为人知的苦处。)

庚辰攥紧了拳头,死死盯着眼前高大俊美的付丧神,在他们一阵沉默之后,语气坚决地说:“我实话告诉你,别说与人角斗争夺延续灵力的机会,如果那位月读神愿意让我回到现世,我时之政府都可以不去,我愿意杀尽这座本丸所有人,来换取回去的机会。”说着,他迈步走向门口,扔下一句:“我不管你们多清高,多了不起,在我命令你们杀了其他审神者的时候,不许任何人留情!否则,别怪我当场碎刀!”

(有这么霸道的审神者,也难怪他的付丧神对他唯命是从,蛮横无理,荧心中腹诽,不过,月读神?是什么神明?)

等到庚辰离开后,停留在原地的付丧神不发一言地沉默相对,和泉守兼定攥紧了手中的打刀,像是除了手中的本体,再也握不住其他。

良久,他身边青色长发的男子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和泉守,主人发脾气不是针对你,不用太过自责。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三年了,谁能想到我们会被困在这三年了啊!”

“青江,审神者大人是不是内心深处恨着我们,将他原本正常的人生扭曲如此?”和泉守突然开口问道。

青江面色微哂,低声说:“谁知道呢?遇到这种事情,除了自认倒霉,还有其他方法吗?”

“一切皆苦,诸行无常,事情会到如此地步,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责任了。”另一名跪坐着、拥有一头黑白渐变长发的绝美男子拨动手中的佛珠,语气平淡地安抚众人。

(荧盯着男子的长发,心中好奇,他是怎么打理的头发,这种独特的发色,是后天染得吗?)

这时,另一名褐色短发,胸前挂着十字架的成年男子忍不住说:“各位,事已至此,无论主人想要做什么,我压切长谷部一定身先士卒,不顾生死。主人如果真的要手刃其他审神者,那我一定会砍下对方的头颅!”说完,追着庚辰离开的方向跑去。

“嘛嘛!长谷部会这样我是一点也不奇怪的,毕竟他这个人除了主命,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忽视,我真担心,那天主人要他取了我们的头颅,他也会眼都不眨地挥刀呢!”这时,第五名曲着一条腿半坐着的,形容潇洒的成年男子毫不在乎地丢出这句耸人惊闻的话。

(荧心说,她也看出来了那位压切长谷部的性格了,的确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和泉守兼定沉下脸,语带不满道:“日本号,你胡说什么!别说长谷部不是那种对同僚拔刀相对的人,主人又为什么要杀我们!”

(唔,这种话可不能随意乱说,很有可能成真的!荧在一旁抚着额头叹道。)

“飒!谁知道呢!诸行无常啊!”日本号换了个坐姿,学了句黑白发色男子的话。

“各位,在斗嘴前,还是认真想想大将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吧!”第六个少年外形的付丧神扶了扶眼镜,语气深重:“要么按照大将说的杀死其他审神者,夺取他们的灵力,以弥补大将现在不断失去的力量,也好让我们有足够的灵力对抗月读大神的诅咒;要么……祓除那位大神的怨恨,打破结界,重新与外界联系,离开这个被封闭的地方!“

(荧精神一震,意识到她终于听到关键的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wb :晋江加笔名

月读神,天照大神的弟弟,是月神。伊邪那岐探望妻子回来的路上洗澡时,从他的左眼中生出来的是天照大神,而右眼出生的是月读神。有一次天照大神派月读神去察看。他发现保食神正在向国家、大海吐食物,但是并没有用吐出的食物招待自己,他就恼羞成怒把保食神杀了。后来月读神回到了天上,讲事情告诉了天照大神,天照大神勃然大怒将月读神赶走,从此以后日月便再也不得相见。

月读神掌管夜之国,性格暴戾,冷酷,所以大家都该明白了本丸的悲剧是他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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