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池欢谈好后,慕双双便下线了。
对她而言游戏不能占用太多时间,她还得好好复习期中考出个不错的成绩。
傍晚做完几套模拟卷后,她才长按项链,准备进入游戏放松一下。
【欢迎玩家重新上线,登录奖励:输入笔。】
一支纯银复古的钢笔出现在慕双双眼前。
她伸手接住,摩挲着笔身如同银丝编织成的纹路,拆开握住略有弧度的笔握,虎口处无比舒适,“这笔有什么用?”
游戏奖励的笔,肯定不是普通的笔,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功能。
【玩家和任务对象文字对话的时候可以用这支输入笔来写。】
慕双双:“……这和我用手指有什么区别吗?”
【用手指长时间写字手指会酸,用这支笔写字手指不酸。】
慕双双:“……”
这奖励好鸡肋啊。
算了,聊胜于无吧,起码以后和任务对象对话的时候她能话痨一些,多写点字也不累了。
【本次登入位置可以选在一位任务对象身边,请玩家尽快选择】
还是那个熟悉的白色对话框。
慕双双先看了眼两位任务对象的状态栏。
洛燃,生命值60,治愈值10。
嗯,和上次看的时候没有变化。
池欢,生命值20,治愈值-40。
慕双双:!!!
治愈值一点没升就算了,怎么生命值还跌回去了?什么情况啊!?
慕双双当机立断选择了池欢。
对话框随即消散,四周陷入进黑暗中。
那名恶毒的佣人在地下室被慕双双扮鬼吓到后,神志不清,逢人就说有鬼要拿他的命。
别墅闹鬼的传闻不胫而走。
佣人们私底下都议论池欢不吉利、晦气。
肯定是丧门星所以才招惹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不定当初他亲生父母,还有小少爷就是被他给克死的!
传言越传越凶,到后来,池欢被邪祟上身的言论都出来了。
养父池辉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倒是没有说什么。
养母何婉心却是气得呼吸不畅,几度就要昏厥过去。
何婉心双眸中遍布血丝:“当初就不该收留这个野种的,肯定是他克死了乐乐,乐乐就是被他给害死的!”
池辉手按在何婉心的肩上:“事已至此,追究太多也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拥有池家的权势,还不是因为是池欢的监护人。等他成年后,我们把他的遗产都分走,他是死是活就不重要了。”
何婉心紧咬嘴唇:“你没听到传言都说些什么吗?!这个野种是邪祟上身!放任不管的话,他不仅能克死乐乐,还能克死我,克死你的公司!”
池辉心中一凛。
怪力乱神之事,对生意人说,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池欢身上真有什么脏东西,是对他不利。
思及至此,池辉大手一挥,“那就请个高人,给家里驱驱邪,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何婉心眸光生寒,“这高人,我来请。”
……
地下室内,几个胆大高壮的佣人闯了进去,直直按住床上池欢的手脚,不顾他的反感挣扎,就拿麻绳捆住了他。
他们捆绳的动作就像是捆不听话的猪羊般,手脚熟练又麻利。
池欢冷眼看着他们。
领头的佣人直接拿粗麻袋套住他的头,“不能和他对视,说不定他有什么害人的招呢!”
其他人连声应和,“是啊,邪祟害人的方法多得是。”
“再厉害还不是被我们捆了,夫人请了个高人过来,等下就做场法事,无论什么邪祟都得等死。”
池欢听着佣人们杂七杂八的议论,不经意间咬破了舌尖。
邪祟。
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成了邪祟。
他舔/舐着齿间的血,手脚动都不能动,视线被遮盖住,只能沉在无尽的黑暗中。
身上的伤口被佣人毫不留情的按住,碾压,他如同破布玩偶一般被抬起,然后丢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唯一庆幸的是,所谓的背后灵不在他身边。
他不知道世间是否有鬼神,养母请来的高人又是否灵验,他很担心那个傻乎乎的背后灵会因此受到伤害。
此刻不在他身边便好,他也能放下心来。
慕双双这次登录的地点在别墅的客厅内,放眼望去都不见池欢的身影,这让她有些奇怪。
明明上两次登录的时候,都是能直接看见池欢的。
客厅内人头攒动,佣人们皆是无比忙碌,还有些神神叨叨的。
慕双双隐约从他们口中听到池欢的名字,便凑前跟着捧了香炉烛蜡的佣人进了电梯。
电梯停在天台。
荒凉萧疏的天台上,此刻被布置得错综纷杂,四角处挂着破旧古怪的黄色长幡,墙壁上贴满了字迹不明的符纸。
正中间设着香案法坛,香炉中插着三根长度一致的紫檀香,案桌其余处排布了无数蜡烛。
香炉青烟缥缈四散,火烛迎风熊熊燃烧。
而覆着雪粒的地面涂满了猩红悚异的纹路,交织成圈,似是古老而又邪狞的法阵。
一个中年人罩在宽大的黑色法袍中,两眼浊黄,白色的长发垂在地上,站在法阵旁低念着艰难晦涩的经文。
何婉心站在一侧,指甲掐进皮肉中,无比紧张而又专注地看着高人在做法。
气氛古怪而又森严。
高人用银针刺破了何婉心的指腹,取一滴血融进符纸,然后将符纸扔进烛火间。
本就势头凶猛的火光登时窜连成片,成了一堵火墙。
高人双手大张,仰天长唤,“ 当归!当归!”
场面诡异到慕双双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他们……这是在驱鬼吗?
因为她上次吓唬佣人的事?
阵仗未免也太大了吧……
就在慕双双暗自吐槽的时候,佣人将麻袋里的人扔到法阵最中间。
高人又抽出一张符纸,边角凑到烛火前,待到符纸被引燃后迅速扔进法阵中。
法阵登时火光大盛!
重重火焰围追堵截,交错缠绕吞噬这一切,高人枯瘦如柴的手指将套头的麻袋揭开,随即退后几步,徒留少年一人置于火光之中。
少年的双眼映着滔天的火光,他的双手双脚皆被麻绳束缚,整个人跪在法阵的中央,身边烈火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