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左摸了摸后脑勺，“哈哈哈，没事。”
“哦，说起来，”沈辞宁一副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模样，“我明天还有公益演出，结果刚刚把假销了，我先出去一下，如果老师有问到帮我说一下可以吗？”
宫左点头，“没问题。”
“谢谢。”
沈辞宁掀起殷红的唇角道谢，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无端的烦躁，日复一日几乎要和他的脸融合在一起的伪善面具都快要维持不住了。
沈辞宁说完起身离开，灵悦甚至没来得及插上话。
〖他不是喜欢零吗？怎么对自己偶像这个态度，走了也不说一声，我要先去攻略霍执，女主光环太大了，影响我发挥。〗
宫左转过身，和盛清雪感叹，“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说话，没想到沈同学意外的好相处。”
然后继续盛情邀请盛清雪加入社团。
一直到中午沈辞宁也没有回来，盛清雪和宫左去学生会，路上了遇到面容低沉的霍执。
他周身是肉眼可见的怒气，看到盛清雪的时候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要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结果导致和盛清雪说话的时候有些僵硬，“学姐。”
盛清雪对他笑一笑，然后和宫左一起离开。
霍执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迈开脚步走到二年生的教学区域，看到了卷毛，“找到人了吗？”
卷毛表情也不太好看，“那个垃圾今天没来，这两天先堵着他。”
……
谢昭砚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吃完之后还顺路去楼下加入宫左的竞技数学社团。
参加社团需要在一周除周五之外的时间，至少有两天在社团上晚自习。
今天是周二，盛清雪索性先到社团打卡晚自习，谢昭砚今天有事不能待到晚上，知道盛清雪要在社团上晚自习，就把人送到楼下，“带手机了没？”
因为盛子濯经常提到这一点，谢昭砚记得比较清楚。
盛清雪点头，“在包里。”
谢昭砚笑着把这手上提的背包递给盛清雪，“不错今天记得带，好了，快去吧。”
“嗯。”
今天因为新社员的加入全员都在，两个小时完成试题之后，华欢雅蹬着轮滑椅滑到盛清雪的身边，“一个问题咳咳。”
盛清雪转过头，“什么？”
华欢雅想八卦却努力遏制好奇的表情，“你和会长是什么关系啊？我看他送你来的。”
何止是送那么简单！会帮盛清雪提背包，而且虽然会长对人一直都很温和，但也不会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眼睛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华欢雅的八卦雷达频率狂飙。
盛清雪如实回答，“他是我表哥。”
失落肉眼可见，“……啊。”八卦大失败！
不过华欢雅情绪转变的很快，她眨了眨眼表情十分灵动，“清雪，我听说和你一起转学来的还有灵悦，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是说你觉得她像零大嘛，如果按她七年前就画的话，那才十岁吧……当然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我感觉她和我心里的零有些不搭。”
昨天晚上声势浩大的营销，铺天盖地的都在把天才少女画家的标签往灵悦身上贴，在网络上一直等待零出现的粉丝们一头扎进了狂欢，可但凡慢慢冷静下来，就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盛清雪把笔帽盖上，工整的放在桌子左上角，然后认真的问华欢雅：“你很喜欢零？”
“当然啦。”华欢雅早已从一开始得知零复出的开心冷静了下来，她推测，“其实我一直觉得零真的是传闻中的老社长，老社长去世之后她的画很有可能流落到现社长的手里，说不定是画社为了吸金，违背老社长的意愿，找来一个人营销天才少女画家，也是完全很有可能的。”
不等盛清雪给反应，华欢雅放下支着下巴的手，突然站起身来，“我真是个天才！不行，我要去查一查，先这样，清雪，我先走了，明天见哦！”
盛清雪浅笑：“再见。”
晚上回到家，盛子濯捧着手机坐在盛清雪身边，盛子濯看了会儿，伸出食指戳了戳身旁正在玩游戏机的盛清雪，“姐你先别玩了，昨天晚上才爆了的什么天才画家灵悦，我怎么感觉她要塌房了。”
正如华欢雅猜测的那样，才过了不到一天，就已经有很多人脑子就开始慢慢的恢复冷静，人一旦心生怀疑就会敏锐的可怕。
评论区水军煽动，大部分还在真情实感的护着灵悦，声势还挺浩大，以至于质疑的人被集火炮轰。
被轰到的人也开始回怼。
——［啊是是是，怀疑天才少女，就是我嫉妒红眼病，觉得画社仗着零死无对证在背后搞鬼，就是我心里阴暗见不得别人好］
——［灵悦之前的同学，莫海市的，之前也见她没什么心理疾病，而且，大前天还说要去帝都买画册，结果现在转入了启德还成了零大，怎么说呢，嗯……很微妙哦］
——［证明这个多简单呀，让灵悦现场画一份，看看她的笔触画风，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从今天下午怀疑的声音出来，一直到现在马上十点钟了都没有解释，还不清楚么？］
……
盛清雪没有什么波动，看了几眼就不感兴趣了，白皙纤长的手指在游戏机上虚空的点了点，“让她再玩一会儿吧。”
“别玩了吧姐，十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不是这个。”盛清雪没有解释，拿着游戏机回到了房间。
盛子濯后知后觉，“Ta…是谁啊。”
第二天到了学校，这个时候的舆论还是倾向于画社不会骗人，所以只有少数的言论在抵制灵悦和画社。
今天沈辞宁并没有来上课，灵悦也没有来。
中午和宫左一起去学生会的时候，又在栽满茶花的路上看到了霍执，霍执身边还有卷毛男生，他们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看到盛清雪的时候，霍执依然先打了声招呼，今天的他似乎不怎么生气，起码没有把情绪泄露出来，对盛清雪笑的有些腼腆，“学姐。”
盛清雪歪头浅笑，“你们不去吃饭吗？”
霍执没想到盛清雪会停下来，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呃…吃、吃过了。”
卷毛：他们吃了吗？
盛清雪并没有驻足太久，摆了摆手，然后和宫左去了学生会。
等盛清雪转弯身影消失，霍执才收回了视线。
一旁的卷毛从开始就看的瞠目结舌，这就是恋爱的力量吗？这还是他那个一言不合能动手绝不动嘴的霍哥么！？
第三天，沈辞宁回来了，灵悦也回来了，今天因为画社仍然装死，灵悦也没有回应，网上的舆情更加的激烈。
第二节音乐鉴赏是三个班合上的大课，需要到音乐大楼的阶梯教室，盛清雪所在的一班同学们下课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转移
课间只有十五分钟，所以同学们是成群结队一起走的，路上灵悦叫住盛清雪，郁郁委屈，“清雪，你是我转学之后最好的朋友了，网上那么多人都在批判我，今天来好多人都在偷偷看我，你相信我吗？”
灵悦说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掩饰，吃瓜群众早就知道了网上的事情，何况瓜主还在他们班，周围的对话不约而同的稍稍降低了一些，齐刷刷的竖起耳朵，也有同学隐晦的视线扫了过来。
他们看到盛清雪笑意消减，“你可以回应。”
沈辞宁不紧不慢走在人后，看着灵悦正拉着盛清雪，用在他看来非常拙劣的表演着抱怨，实则每一个表情都在透露出她被怀疑的不爽以及‘成为零’的得意。
得意……如果真的是零的话，她会得意吗？如果因为这点知名度就得意的话，为什么不在风头最盛的时候公布身份？
其他人面面相觑，在还没有拉入盛清雪和灵悦的班级群里开启匿名激情讨论？
［女神怎么感觉不太开心？］
［盛清雪也喜欢零？不开心她被怀疑？］
［我怎么感觉人家单纯是不想多管闲事，这才转学一天，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等等，最上面那一个，你是不是金珀，你女神怎么一天换一个？？］
［你不要污蔑我，我的女神只有一个！就是盛同学！！！］
……
阶梯教室是类似剧院的装修，座位环绕着一圈，中间有一个类似舞台的讲台，放着很多的乐器，三个班一起上也有很多空余。
这节课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盛清雪选位置坐下之后，原本走在她周围没有动的同班同学们纷纷积极落座。
于是等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就发现了奇观，其他班都零零散散的坐，只有一班集中坐在一起，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是一班，老师十分惊喜的看着沈辞宁，“我们的钢琴王子回来了，快上来表演一下。”
其他的同学都看向沈辞宁，一班的同学早已习以为常，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响起。
“我的荣幸。”沈辞宁笑着站了起来，坐在钢琴椅上，熟悉又陌生的钢琴曲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去风从慢到快，从平静到激昂，几乎没有炫技，但却有很强烈的情感，就算不懂钢琴的人也知道这是一首非常好的钢琴曲。
盛清雪欣赏着，一曲结束，跟着鼓掌。
一直到结束周围的同学才开始讨论，“果然是这首！经典曲目了。”
“我去听了宁哥的好几场演出，每一次开场和结束都是这首。”
沈辞宁从钢琴椅上起身，含笑的桃花眸越过同学对上盛清雪的眼眸，带着不为人知的挑衅，“送给新同学。”
这种堪称幼稚的行为——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盛清雪让他心绪不宁，他就想做出什么来让对方与他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