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再次照亮树屋,只是这一次躺着的人换成了慕容默。
一旁,左昭盘腿而坐,慢悠悠地揉捏着酸软的手,偶尔向慕容默投去一瞥。见他虽然闭着眼,睫毛却在颤,她也没戳破。
以前她偷看过家里珍藏的避火图,画风华丽,却远没有眼前景象生动。
常年练剑,少年郎有一副好身段,修长、柔韧,此刻衣襟凌乱平躺着,依旧曲线起伏。即便红痕遍布,仍是瑕不掩瑜。
辛苦劳作一天一夜,左昭心安理得地大饱眼福。
谁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好事,毕竟慕容默不傻,再用丹药他肯定会发现。
可惜还差不少灵气才能结丹,左昭心里遗憾。
要不,再弄点儿?
她试探地朝慕容默伸手,还没碰到,他就睁开了眼睛。
“够了。”慕容默嗓音暗哑,流过太多泪的黑眸水汪汪,眼眶红红。
想说的话不止这一句,但他精疲力竭,有心无力。
曾经他一口气练了三天剑,也为杀死一只狡猾的狐妖七天七夜不眠不休,却都没有现在乏力。
若只是身体的疲累也就罢了,总能恢复的,最可怕的是脑海中那涨潮般的舒服爽利,让人不由自主地追逐不放。再加上霸道的火灵力一直在奇经八脉里肆虐,到处掀起灭顶的火浪,一遍一遍熨烫着经脉将寒毒拔除,他的身心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天一夜,慕容默满脑子只有欲罢不能四个字。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种感觉太危险,不可沉沦。
天知道他花了多少自制力,才忍住没求左昭继续的。
就算、就算爽,爽飞了,爽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嫁给左昭,当上门女婿的。
闻言,左昭收回手,若无其事。
“我就看看,没想做什么。”
这话慕容默可不信。
中途他爽昏了,她硬是把他掐醒,印子还在心口,粉红粉红的。
慕容默没有精力争论,他勉强合拢衣衫,由平躺改为侧卧,身体微微蜷缩。
看不见了。左昭遗憾地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道:
“第一个条件你通过了。”
“第二个是什么?”
看了看极力掩饰紧张的慕容默,左昭笑着说:
“当我的侍卫。”
倒不是左昭故意为难慕容默,她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
“外面到处在通缉你,若是不乔装打扮,我们怕是走不远。”
“何况蓬莱也不会想到厉害如你,会屈居给名不见经传的我当侍卫。”
没等左昭说出更多的解释,慕容默就同意了。
“好。”
见他浑不在意,左昭忍不住道:“你不需要仔细想想吗?”
她很清楚慕容默这人有时候娇嫩,比如昨天她都没用多少力,他就委屈地一直流眼泪。
以他的修为,不觉得当侍卫很屈辱吗?
“不用。”慕容默道。
实际上,他不但不觉得受屈,心里反倒很不安。
不光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是他占便宜,更因为他结丹了。
明明是他先对她那般,她生气了才想报复。可是一番折腾,她没有报复成功,反而解了他的寒毒,助他结成了金丹。
所以,他对左昭抱有深深的歉意。
既然他无法回应她的深情,能护卫她的安全也好。
左昭并不知道慕容默内心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已经踏入了金丹。
渡气毕竟不是真正的神魂双修,只能灵气和阳气互补,无法动用神识进入彼此的丹田。
慕容默答应得爽快,左昭只好将劝说的话咽下。
屋里陷入静谧,慕容默休养身心,左昭盘腿打坐。
日上三竿,慕容默恢复了大半,他起身,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条新腰带,背对左昭系上。
望着充满防备的背影,左昭摇头。
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等慕容默转回来,左昭嘴角微翘。
“你不能穿这身。”她的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通缉令上画的就是这身,你得脱了换新的。”
事实上,左昭根本不知道通缉令上画的什么,她瞎说的。
不过慕容默不是缺心眼的许言,他看着两眼亮晶晶的左昭,无奈地道:
“蓬莱赶来的时候禁制已经坏了,我不在黑渊,他们没见到我。”
左昭:“哦。”
“你”斟酌再三,慕容默强忍着羞意,含糊地道:“有些事是女子吃亏,你莫要再胡闹了。”
他知道,她对他情根深种不能自拔,可他的使命是斩妖除魔,让昆仑和蓬莱乖乖低头认错。他永远不可能嫁做她的夫,即便她不管不顾,他却要替她守着礼节的。
“胡闹”二字落在左昭耳朵里,她挑眉。
这才到哪儿,他说话怎么爹里爹气的。
站起身,左昭默不作声往外走。路过慕容默身边,她突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腰俞穴附近,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说:
“许你们男人风流,不许我好男色?”
她、她、她在说什么!没等慕容默开口,左昭抽出一张黑色面纱丢给他。
“外头人多眼杂,你把这个戴上吧。”
等慕容默憋着气戴上面纱,她才道:“做侍卫呢要有做侍卫的自觉,没事少说话,憋不死。”
慕容默:“......是。”
要离开呆了这么久的黑渊,她心情不好,胡言乱语,他让着她。
出了树屋,慕容默祭出剑,左昭摆手。
“不能御剑,万一蓬莱在附近设了眼线,御剑飞行太打眼。”
于是慕容默带左昭飞到地面便收起了剑,左昭掏出清香子送的符马,想了想又收了起来。
这里距离左家庄有三四天行程,骑着高头大白马也很扎眼。
没有合适的代步工具,只好先走路。好在两人都是吃过苦的,走山路算不得什么,而且脚程不慢,半天时间就下了山。
一路上,左昭时不时问慕容默一句“脚酸吗”。
起初慕容默不明其意,回答“不”,等她问到第三遍的时候,他听出了话音,不解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脚软吗?”
“我为什么会”脚软,还没说完,慕容默反应过来,扶额。
“别闹了。”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她干吗老提。
赶路无聊的左昭扬着笑脸。
她就是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
谁能想到,震慑黑渊连蓬莱都忌惮的“邪修”,私下里是个一挑斗就会从耳朵红到脸颊的纯情少男呢。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你最近怎么爹里爹气的?
男主(脸红):因为人家想当男妈妈
女主疑惑,男主主动撩开上衣
呜呜呜溢出来了,想让主人喝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