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欸……
不但不知道,还有了不得的求知欲。
虞花妤的指尖痒痒的,忽地冒出了不得的戏谑心思。
她看着南执砚,不动声色地朝他身上靠去,抬起手,作势要搭上他的腰带,南执砚眉梢一扬,反应过来她的意图正要往后退,虞花妤直起身,一手强势地支在他身旁,将他半困住。
静谧的雪夜,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氛围旖旎起来。
“师兄想听吗……”
虞花妤食指勾者腰带,笑容璀璨,交点学费,把衣服给她,她一定倾囊相授——
桃花眼眸色一沉,暗藏某种警告意味,虞花妤轻轻眨眼,指尖挑衅勾开腰带上的系带。
原本整齐的外袍一下子松垮起来,小手不规矩地就要里伸,偏偏虞花妤的眼神清澈,盈盈笑容,似乎全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
还没刚碰上发烫的腰腹,手腕就被握住,南执砚眼神暗了些,声音刻意一沉,“师妹懂得很多啊,又是自学成才?”
虞花妤甩了甩手,没甩开南执砚的禁锢,也不在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话,“书看得多了,会的自然就多。一个漫长的夜晚,正好和师兄说到天亮。”
南执砚垂眸审视虞花妤一会,表情忽地变得不一样了。
他慢条斯理地松开虞花妤的手,声音慵懒起来,“听起来,像是一个晚上也说不够的事。”
“那师兄想聊几个夜晚?”虞花妤弯起嘴角,还没得瑟够,南执砚忽地凑近她,妖孽美色一下子挨得极近,虞花妤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撑着手臂,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南执砚歪着头看了她一会,笑吟吟地俯身,“这要看师妹的小命能熬过几个夜晚?”
绝美精致的容颜越凑越近,漆黑的眼里像有情愫撩拨,温热的呼吸暧昧,虞花妤不自在地往后退,眼神四处乱瞟,别别别,这是在干嘛,扛不住,退无可退之时,她惊愕地伸出手抵着南执砚,修长的指节轻握住她的手,虞花妤如触电般浑身一颤栗。
虞花妤根本听不见南执砚在说什么,脑子嗡嗡嗡的,只看见他含笑看她,神色里暗藏情|欲水光,潋滟撩人。
“为了能多聊几个夜晚……”南执砚看着红透了脸的虞花妤,退开距离,刻意压低的嗓音暧昧又蛊惑,“不如现在去找灵泉?”
虞花妤恍惚地点头应声,“……好。”
天亮了。
清晨的密林小路里空气清新,地上前一日还看得见的妖兽爪印都被新一层的雪覆盖了大半。
南执砚走在前头,捏灵诀挥开挡路的枝叶,长身如玉,挺拔如松柏,清冷的嗓音时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的枝叶,免得摔倒。
真好啊,孤男寡女找了一晚上的灵泉。
虞花妤恨恨地一脚踩在雪地上,凹陷下含着怨气的小巧脚印。
淦,美人计。
淦,色令智昏。
找灵泉找了一晚上,还要避开妖兽,虞花妤长叹一口气,她好累。
大部分修仙人不睡觉都行,但她不行,她没睡就浑身不对劲,虞花妤撇撇嘴,“师兄,休息一会再找吧。”
半天没听到回答声,一抬头,南执砚比对着地上的灵迹仔细确认,松了一口气,“找到了。”
虞花妤赶紧跟上加快步伐的南执砚,跟着灵迹的微弱细光一路走,又穿过弯弯绕绕的枝叶,视野豁然开朗,冒着热气的灵泉出现在眼前。
这长得好像一个温泉。虞花妤蹲下来,试了试水温,正好。
下雪天也完全没问题,她原本还担心实施计划会被冷到,现在根本毫无后顾之忧。
“师兄。”
南执砚转身,虞花妤忽地扑向南执砚,她紧紧闭眼,拉着南执砚一头扎进灵泉里。
她一手攀着南执砚的后背,另一只手争分夺秒地揪着腰带,她就不信了,这招措手不及还不能把衣服给扒下来——当然也有先前被戏弄的报复——没几天了,再不成功,她不被毒果子搞死,都要被系统给强行处决。
系统:「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什、什么??
虞花妤浮出水面,胡乱扶着一旁的大石头呛了几口水,腰带都还没扒下来呢?
系统机械地解释说她把南执砚抱了个满怀,又是在水中同一环境里,判定近距离接触,获取整套着装。虞花妤呛得嗓子疼,早知道这样也判定,第一天就找个池塘把人给推下去。
“虞、花、妤!”
虞花妤背脊一凉,回过头,一个激灵地挺直背,哪哪都不凉了。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氤氲的水雾弥漫开来,南执砚漂亮的眼里尽是隐忍的火气,他浑身湿透,结实的上半身浮出水面,墨发上的水珠滴滴答答滑落,沿着完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滚动的喉结,诱人的锁骨,暧昧地浸润被打湿的布料,腰腹线条若隐若现。
当然,如果美人的脸色不那么铁青就更赏心悦目了……但是话说回来,怎么有人连眼底藏着火气时,都这么好看。
回神过来的虞花妤惊觉周围气压凉了好几度,命还是要的。
她手忙脚乱地扑棱着朝岸边攀爬,苍白地辩解,“师兄,我是毒发作了一时脚滑,我这就走,你好好养伤。”
虞花妤一手攀着石头向上爬,浑身湿答答地往下滴水,薄薄的衣料贴身,灵力护体她还不冷,但是这一身湿透怪难受的,正无措之时,浑身都干了,南执砚给她捏了个除水的决。
虞花妤尴尬挠挠脸颊,又忘记自己是修仙的,还想去找个大毛巾。
她看向泉水之中,南执砚紧紧闭着眼,避开她的视线,耳根微红,看来灵泉里是真的暖和。
怀揣完成任务的快乐,虞花妤兴奋地打招呼,“师兄,我去外面给你把风!绝对不让什么登徒子过来——”
一阵风狂吹起来,枝叶狂啸抖动好似在烦躁,看来师兄灵力恢复得很好嘛,虞花妤也不敢再瞎扯,麻溜地往外跑。
在少女欢快的脚步声离开后,灵泉周遭只剩静谧,甚至有点刻意。
南执砚忽地睁开眼,神色一冷,“出来。”
“……”一声轻快的笑,正对面的树梢之上,悠悠跳下一个男子身影,他穿着黑色外袍,鬼渊宗的样式,“南执砚,松山虞家人的话,你也敢信?”
“也是,她爹娘可极力想保住你——希望百年、千年地关着你,拿你的血去做些什么延年益寿的事儿,费尽心思要女儿来接近你,也是能理解的。”
男人语气轻松,“怎么,南执砚,看你的表情,像是还不知道啊。瞧瞧我说过什么,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只想要我们死。”
虞花妤美滋滋地伸懒腰,完成一桩大事,接下来把小广告发完,再搞点钱——
“虞花妤,我去,你真跑这里来了!”清澈的男声从一旁的树上传来,虞花妤被吓一跳,穿着宗门服的清秀男修从树上跳下。
虞花妤不作声地看着他紧张地打量周围,试图在一溜配角里将这人对上人名。
似乎确定环境安全后,男修招呼她赶紧走,“虞花妤你可真行,上次闹死闹活去密林还不够,这回更出息,深渊秘境你都敢来,赶紧和我们回去,失踪这么多天,温轶芽担心你,都快哭成泪人了!”
大大咧咧的行事风格,像是阎时的好兄弟肆愿,虞花妤反应了一会,问道:“我们?”
“是啊,阎时也来找你了。”见虞花妤半天没反应,肆愿“啧”了一声,提高音量,“不是吧,你还非要闹到他找到你,才肯回去?你是真不知道这里多危险?我们可是拿命在救你,赶紧走了——!”
虞花妤愣神在原地,让她回忆一下。
阎时来救她了。
她以为是她跳进来,就不会触发阎时进秘境里的相关剧情。
在原文里,是温轶芽进了秘境,被阎时救走,这里发生了一个很重要的剧情,鬼渊宗的宗主疏邪,费尽心思终于接近了南执砚,告知他往事真相,这是南执砚黑化成大反派的第一步,而阎时和当年真相相关的镇鬼符有不小的联系。
虞花妤痛苦地抱头,阎时进了秘境,会不会疏邪也即将要找上南执砚。
她才离开南执砚多久啊,家就要被偷了?!
“你们先回去,我晚点走。”虞花妤提起裙摆要杀回灵泉处。
肆愿一把拦住她,“你别闹了,就非得要阎时来找你,才肯走吗?”
簌簌的枝叶被风吹动,有人来了。
肆愿握紧灵符做足战斗准备。
低低的嗤笑声从密林之间传来,“南执砚,你这下总该信了吧,松山虞家的人,可是转头就和岐寞宗的人里应外合。”
枝叶如狂怒一般,抖动得越发厉害,密林之间只听声音不见人,肆愿一下子腿软了,声音软绵绵的,“什、什么?南执砚?那个南执砚??这他妈我们还能活着回去?”
虞花妤抬头在密林间看了一圈,不待那声音继续冷嘲热讽,沉着冷静地回应:“打断一下,我不是你说的松山虞家人。”
她抬头挺胸,语气坦荡,“同名同姓而已,你认错人了。”
“……”
风声忽地诡异地停下,好似被噎住。
肆愿缓慢转头,看向虞花妤的目光里充满了莫名其妙:“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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