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很简单的。
禁地密林凄静的湖边,虞花妤提起裙摆,蹲了下来。
日暮黄昏的波光倒影中,清澈湖面上,美人儿唇边漾开微笑,如诉说款款情意。
弯弯柳叶眉,盈盈润润含笑的眼眸。
这波稳了,她想。
如果不稳,就是反派眼瞎。她想。
虞花妤弯腰扯起裙摆,裙边一点点向膝盖上爬,滑嫩的肌肤,腿部线条流畅漂亮。
就冲这身体素质,这绝佳条件,哪怕是色|诱瞎子,都必然是一步到位。
等会见到大反派,她准备二话不说地就冲上去,“唰——”得一个滑步,九十度高抬腿,亮出白花花的大腿,美人计杀他个措手不及!
从此,大反派对她一见倾心,再无暇顾及男女主角,扭转be剧情顺利he,任务完成!
“……”
说笑而已。
虞花妤叹气,松开裙子,望着远方,眼中含泪,怜惜地抚摸右手手背。
可惜,原主持美行凶,色|诱失败,还被砍了只手。
她穿进的是一本be小说《修仙之命中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作为恶毒的炮灰女配,和女主抢男人的那种。
当然,be不是因为她抢成功了,和她关系不大,主要是大反派南执砚的功劳。
她今天要色|诱的,就是这位残忍又强势的大反派。
虞花妤席地而坐,撑着下巴,望着天边。
方才还留有些微的暖调色泽,被夜色缓慢吞噬,天空如同深墨蓝的巨大画幅。
到剧情点了,但她不打算去。
她舍不得右手,就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吧。
眨眼的一瞬,她不由自主地站起,手忽然比出捏决的手势。
她竭力想控制自己的动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咒语生效,自己腾空而上,朝朝密林里飞去,周遭风景急速变化。
下一秒,她踩在密林当中的一棵高树上。
淦。
虞花妤一手攀着树干稳住身形,右手的手背上,一杠系统的警告值亮着红光一晃而过。
萧瑟的风穿过,夜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漆黑的禁地森林深处,传来阴阴森森的铁链条摩擦地面的声响,幽幽的,如勒住地狱恶犬的铁链作响。
虞花妤抱紧树,咬着下唇盯着密林,一人的身影缓慢地出现。
破败褴褛的如霜白衣裹着清瘦的身子,遍布狰狞错乱的血痕,裸露的手腕病态的苍白,数年未见过日光的颜色。
黑色柔软的长发如泼墨垂下,遮挡住他的侧颜。
他的步伐不稳,背脊却挺直,像在“牢笼”里被关得久了,许久未走过路般的陌生。
在他身后,被强行截断一半的黑铁链条如有千斤重,随着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地,在地面凹出深深小坑。
仿佛打开地狱与人世间的通道,放任阴森扭曲的恶鬼爬出,血洗人世间复仇。
他望着地上的某一个点,忽地停下。
虞花妤来不及多想,往树干后藏了藏,紧张地吞咽口水。
鬼哭狼嚎的夜风穿林而过,泛起不祥气息。
树枝折断的清脆微弱声响。
虞花妤悄悄从树干后探出头来,南执砚倚着树坐下,月光透过枝叶流泻的光照,如同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目空一切的冰凉。
他拾起地上的褐色树枝,指节修长而苍白,黑铁镣铐勒出的血丝渗开,渗人又可怖,可他像是习惯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往树枝上丢了个灵符。
褐色枝节缓缓亮起微弱绿色光芒,勉强驱散黑暗,带来片刻的光明。
南执砚的衣襟被风吹得敞开,几不可闻的两声轻咳,如墨的长发如缎子无力地扫过衣袍,看不清面貌,也多几分我见犹怜,让人揪心。
但虞花妤心中毫无波澜。
她抱紧树,宁死不屈。
系统闪着小字光芒,提醒她不要消极任务,关键剧情点必须走,凡事先试试看,又不是不给她改变剧情线的机会。
「说不定只砍小拇指呢?」
「不影响端碗吃饭的。」
虞花妤张口就要破口大骂——
下一秒,被系统强行推了下去。
空中一个翻身,她险险落在地上,踩在地面一圈的恢复灵力咒图的最外围。
离砍手爱好者只有三米的距离。
对方倚着咒图的中央树,低垂着头,受伤太严重,失去意识地在汲取咒阵里的灵力。
树叶沙沙作响之中,横截断开的枝节散着幽幽的绿光。
南执砚,原本是歧寞宗,乃至整个修仙界最具天赋的弟子。
被最信任的恩师所欺骗,信了自己本性即恶,天生魔性入骨,乃十恶不赦的罪人,自愿承受钻心之痛,在暗无天日的监|禁中,失去自由。
一切皆因他的血液特殊,被修仙界各大势力争夺。
就在今天,歧寞宗的敌对势力之一的鬼渊宗,闯入监|禁牢笼里,强行将南执砚“偷盗”出来。
可他们小瞧了他,刚入禁地森林,就被南执砚甩去。
在这个空档,原主误入秘境森林,发现落单的南执砚,起了心思,想让此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之下。
然后……断了手。
虞花妤往后捋了捋被风吹得胡乱纠缠在眼前的长发。
说实在的,她想不通,就这颜值,这身材还能不成功。
转念一想,或许是修仙人的知识储备不够?
修仙世界讲究清心寡欲,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样,精通不可言说的颜色小网站。
不管是酱酱还是酿酿,都信手拈来,就算没吃过猪肉,但……懂的都懂,是吧。
她颤抖着手搓一搓冰凉的脸,挤出温柔的笑,敬业地顶着瑟瑟寒风,纤细的手解开领口的小扣,屈指向下一勾,露出圆滑的肩头。
抵押上她的二十四禁知识库尊严,捕获反派少男芳心,男女主最大障碍扫除,一键he,完成任务回家!
肩头的衣襟下滑手肘处,若隐若现诱人如山峦漂亮的事业线。
寒风萧瑟带着刺骨的凉,虞花妤一哆嗦,牙齿都冷得要打抖了。
算了,算了,做人还是随便一点,倒也不用这么敬业。
她缩着肩,颤抖着手又把衣服提了提。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南执砚面前,大气不敢喘地看着整本书最危险的人。
他像是颓败的神秘画作,充斥着破坏的刺骨美感。
脖颈处布满细微又密密麻麻的毒咒符号印记,莹白肩头上链条禁锢过的痕迹,白衣破败之处可窥见薄薄的胸肌上尽是深浅不一的鞭痕,手臂、腹部也都隐约可见新伤旧疤。
虞花妤越看越心跳加速,捏着领子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原主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种不正常的兴奋在体内乱窜。
虞花妤逼着自己移开视线,注意力拉回保卫右手行动上。
或许走个过场也行?说不定单方面看起来色|诱也是完成色|诱剧情点。
她思索片刻,弯下腰,指尖轻轻搭上南执砚低垂的脸庞,食指指腹稍一用力,将他的脸抬起。
只一眼,虞花妤呼吸一滞,久久不能回神。
眼前的男人闭着眼,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苍白的肤色让他看起来盈满人畜无害的脆弱感,如同珍贵的琉璃器具,一碰就生怕摔了。
天然眼线勾勒得眼尾上挑,饱满柔软的唇,唇形诱人。
回过神来时,她的鼻尖差点碰上南执砚的。
他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的颤动像是还能带起风。
虞花妤触电一般地松开手,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急促胡乱地大口呼吸。
他【——】的,色|诱对象长得比她还美!
那还色|诱个什么啊,还是趁着人家睡觉的时候,就不是色|诱,是猥亵了吧!
她无促地原地来回打转,甩甩脑袋,挥开刚想好的两个孩子的名字。
这样下去走,肯定要被砍手啊。
只有冷漠无情的色|诱主导方才能活下来!
虞花妤不甘心地回头,盯着南执砚若隐若现的胸膛,耳根都热了。
风再多吹一会,说不定就要精准地把衣袍再掀开一角,露出底下肯定是紧致又漂亮人鱼线,伤痕会让有力的腰部更显性感。
……她在想什么。
她好像真的有那个什么不可以大声说出来的问题。
虞花妤奔溃地用灵符变出浅色的方块布料来,痛苦地闭眼,摸索着往南执砚身上遮一遮。
手触碰到滑腻的肌肤,强烈的破坏欲蠢蠢欲动。
她想非常不温柔地镣铐他,舌尖舔舐他修长脖颈上的伤口,轻咬他性感的喉结,等他冷然又克制地偏过绝美的脸时,她的舌尖会从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直到听见他喉间溢出难耐快乐又痛苦的低吟。
她的心若有似无的痒,仿佛看见南执砚挣脱不开她的束缚,浑身上下的铁链伤痕,都布满她的痕迹。
“……”
救命啊!!
没听说过,炮灰女配还有凌|辱癖好啊?!
虞花妤含恨地警告自己,别、再、乱、摸、了!
手却不可自拔地沉醉于肌肤的细腻里。
“岐寞宗现在还教女修扒人衣服?”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冰凉的指节握上她的手,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食指指尖,若有似无的触感如触电一般让虞花妤浑身战栗。
她悲催地发现,是……兴奋的战栗。
她现在好像一个变态,被当场抓住现行的那种。
虞花妤反应过来,想抽回手,无情摁压在手上的力道加剧疼痛。
她抬眸,对上诡谲的深绿色眼眸。
南执砚含笑,“师妹的这只手,很漂亮啊。”
如同看见稀世珍品一般,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垂眸欣赏她的右手。
虞花妤瑟瑟发抖地看着南执砚亲昵地把玩着她的手,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又不容抗拒地,轻点在她的手腕上,像是在拿捏尺寸。
淦!
这是在挑从哪里开始砍呢?!
接触的每一瞬,都轻柔如毒药要渗透。
都这个时候了,她脑内的旖旎幻想如同疯了一般在变幻不同的姿势。
南执砚的指尖慢悠悠地在她的腕线上方三寸处停下。
虞花妤的心一凉。
南执砚似笑非笑,尾音上扬,“可惜,不太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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