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了全程,江绍默然看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女子被人牵着,风吹起裙角勾连在男人的衣袍一侧,像缠绵飞舞的蝶。
回到营帐,林钟已等在帐子前,抬头看见闻人恪,神情陡然一僵,以一种阿洛不曾见过的紧张姿态询问道:“……殿下,需要备水吗?”
闻人恪一眼也没瞧他,只冷冷张口:“滚。”
林钟二话没说,当即转身就走。
徒留下阿洛睁圆了星眸愕然看着空落落的帐子。
一路行来,她确实闻到了太子殿下身上的酒味,虽然提了心,但想着回去好歹有林公公在,许是用不上她……却没料林公公竟如此靠不住!
无奈,阿洛挣了挣被太子殿下钳住的手腕,理所当然没有挣开,只得硬着头皮说:“殿下,今日辛劳,还是洗个澡才好入睡……”
闻人恪置若罔闻。
阿洛偷瞄着他的脸色,接着说:“要不,我先去寻林公公煮一碗醒酒汤,这样明日也——哎呀!”
还没等阿洛试探着说完,手腕处便被他用力一带,整个人都顺着力道卷进他怀里。
四目相对,脸与脸贴得极近,阿洛几乎能数得清太子殿下有多少跟睫毛。
“……殿下?”阿洛惊魂未定。
闻人恪一双狐狸眼轻微上挑,压抑着浓浓戾色的目光在阿洛莹白娇嫩的面颊上逡巡,带着猛兽清点猎物的狡黠与欲望。
“你要去哪儿?”
那一刻,透骨的寒意从脚趾到头顶窜过。
她伸出的手都是抖颤着的:“……我哪也不去,殿下……殿下手上还有伤,应当注意些。”
柔若无骨的纤细柔荑小心翼翼落在他的手臂上,轻微地用力想要推动他。
结果自然是推不动的。
闻人恪定定看着她,本就白皙的面容因着恐惧更苍白了几分,明亮清净的大眼睛蒙上了薄薄的水雾,樱红檀口不自觉地微微张开,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动物,弱小无助,却又不自量力试图挣扎逃脱。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掐住阿洛精致小巧的下颌,微微上抬,眸色暗深:“怕?”
迎着他阴鸷的气息,阿洛不敢点头,紧紧抿着嘴,努力抑制住心里的惊惶。
闻人恪忽地低笑出声,凝视着阿洛的目光也收敛了阴沉,用一种平时闲聊般的语调道:“林钟已经跑了,就剩你了,不怕吗?孤真的会杀人。”
怕,可是怕并不能改变她现在的情况。阿洛给自己鼓了鼓劲儿,说出口的声线已经带着明显的颤意:“……殿下不会杀我。”
“哦?”闻人恪似乎有些惊讶她的话。
阿洛紧张地吞咽,断断续续还是把话讲完了:“殿下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不会、不会留到现在。”
她进东宫的第一日便撞上太子醉酒,可那时他都没有杀人,反而把她留在身边,虽不知具体缘由,阿洛却也能猜出几分,他不会轻易杀掉自己。
当然,这是以常理来推断,太子殿下行事却未必遵循常理,宋曼如之死就在眼前,她是绝对相信他会杀人的。
她说话的语调急促而凌乱,明显心里没有话中那般笃定。
闻人恪眸中闪过一抹诧异,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含着戏谑:“很聪明,不如再想想,孤为什么不杀你?”
这是阿洛答不出的。
闻人恪松开钳制她下颌的修长手指,温柔而粘腻的目光落在她惊恐绝色的脸颊上,忽然拦腰将人抱起,接着大步上前。
阿洛一瞬失了平衡,脚尖从地上悬空,慌张刚从心底漫起,整个人就被抛在柔软的屏榻上。转瞬男人的身躯便覆了上来,一手捂住她的眼,一手钳住她下意识挥动的双臂。
炽热的唇堵住了美人儿的小嘴,带着酒意辛辣的唇舌趁着美人儿不备强势地长驱直入,将一方柔软搅得天翻地覆。
“唔——唔唔——唔!”一霎的惊愣过后,阿洛开始激动地挣扎,眼前是被覆住的黑暗,手臂被压制,被迫接受着男人那霸道火热的缠绵深吻,薄薄的衣衫挡不住男人滚烫的身躯,激得美人儿开始疯狂踢动唯一自由的双腿,却也很快被男人化解。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阿洛尚且来不及反抗就已丢盔弃甲,浑身发软任由他攻城掠地。
占据上位的人丝毫没有止息兵戈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愈加索取。
直到美人儿的抵抗越发微弱,转而响起细细的抽泣,男人的动作才猛地一顿。
捂住美人儿眼眸的指缝淌出晶莹的泪水,无助堪怜的娇躯平躺在暗色的丝绸锦被上,鸦发如云,衣衫凌乱,间或透出点点诱人的白皙泛粉的肌肤。
春情旖旎。
闻人恪慢慢抬起身,眼尾通红,眼底残余一丝狠厉与失控的茫然,转到身下之人便又黯深下去。
眼前光明重现,阿洛怔怔目视着上方的太子殿下,满面潮红,眸含水光,樱唇微肿,说不出的娇弱怜人。
她猛地反应过来,下意识瑟缩了下身子想要逃,却依旧囿于他的禁锢,只能蜷缩着,白嫩的指尖扣紧了身下的锦被。
闻人恪满面的凶悍渐渐隐了下去,重又恢复面无表情。
他翻身下了榻,嗓音沙哑得可怕:“记住,你是孤的人,孤想杀你就杀你,想要你就要你。”
说罢,抬手抖了抖锦被,覆在阿洛身上,迈步走出屏风高声道:“来人!”
阿洛缩在黑暗的锦被中,听着下人抬了水在外间,而后便是稀里哗啦的水声,纤指不由攥紧了被褥,带着颤意的娇躯久久方才平复。
这一夜,阿洛蜷在屏榻上,反倒是闻人恪半倚在圈椅上凑合了。
一夜无眠,到了清晨阿洛头脑愈发昏沉。
林钟这会儿已经回来了,手里提了红漆描金的食盒,在外间低声询问。
闻人恪睁开眼,眸底一片清明,挑眉觑了眼还是与昨晚同样姿势缩在榻上的阿洛。
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声响,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化。
闻人恪沉吟片刻,当即走了过去。
锦被仍是被攥得死紧,透不出一点儿缝隙。闻人恪拉了两下,目色微沉,手下使了力,终于将锦被掀开。
美人儿娇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细细的柳叶眉紧蹙着,禁闭的眼眸也不安地颤动,只一张净白的小脸染上过分不自然的红晕。
闻人恪皱眉,伸手覆在她额上,滚烫的触感一瞬跃入指背。
她在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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