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船江先生这里每十日一休,沈瑛在一天休沐时,从屋中找出母亲留下的遗嘱,去了父亲那边,准备讨回被霸占的遗产。

恰好,沈耀祖和继母何氏,以及沈理正坐在屋里算账。

见沈瑛进屋,何氏立即警惕地合上账本,看向了沈瑛:“你来这有甚事?”

“不为其他,只为拿回属于我的钱。”

沈瑛开门见山,径直亮出遗嘱道。

听到沈瑛的这句话,再看看他手中的遗嘱后,沈耀祖跟何氏先是猛地一愣,接着对视一眼,目光中均流露出迟疑。

沈瑛今日来讨还遗产,着实出乎他们预料。

沈瑛母亲当年立下遗嘱一事众所周知,他现在手中又拿着白纸黑字,想否认掉是不可能的。

那又该怎样度过眼前这关?

沈耀祖跟何氏都有些头疼,绞尽脑汁在想该如何对付。

只有沈理急不可耐:“每个月该给你的月例银子从没少过,你今天是来生事的?”

沈耀祖却罕见地制止了他:“你别乱说话。”

接着,沈耀祖站起身,走向了沈瑛:“你想说你母亲的遗产,是吧?”

“是的。母亲曾立下遗嘱,嫁妆体己尽归我和大哥、姐姐。如今这笔钱我们未见到一文。今日来找父亲,正是为了物归原主。”

沈瑛看着沈耀祖,丝毫不露怯地说道。

不待沈耀祖作答,何氏先坐不住了:“你们三人平日吃穿用度、月例银子,难道不是花销?这时怎么偏又想起来讨甚么遗产了?”

沈瑛厌恶地看了何氏一眼。

对于何氏,他不像对沈耀祖那样,还保持着表面的尊重。

“这话就说得不对。若母亲未留下遗产,我们三人就合该饿死不成?”

沈瑛正色道,铿锵有力的一番话,让何氏无言以对。

而沈耀祖的神色,却在这时缓和了下来,

“关于你母亲遗产的事,先容我们商量商量。”

“你先给我一个时辰时间,一个事件后,你再来找我。”

何氏跟沈理都惊呆了:他在面对沈瑛时,居然露怯了?

这可不符合他过去的作风,更不符合他一贯对沈瑛的态度。

两人都感到无比费解,猜不透沈耀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瑛则点了点头:“好的父亲,一个时辰后我来找你们。”

说完,他就扭头离开了屋子。

不管沈耀祖在想什么花招,反正一个时辰后,他要把母亲的遗产拿到手中,替自己和兄姐讨回公道。

若沈耀祖王八吃衬托铁了心,那么沈瑛不介意将此事公开,让他失去所谓的体面。

在沈瑛离开后,沈耀祖的屋里顿时炸了窝。

“沈瑛他就该和他娘一起死!他凭什么继续在侯府里活着!”

沈理低吼道,宣泄着刚才被压抑的情绪。

何氏也在一通抱怨:“你平常在我们母子前倒威风,怎么今日见了沈瑛,反而低声下气的?”

“嘭!”

沈耀祖被说得怒气冲顶,狠狠拍了下桌子,将何氏沈理母子二人吓了一跳,“你们又懂些什么?”

“要是真把沈瑛惹急了,跟我们鱼死网破把他母亲遗产的事传出去,到时候我在外头还做人不做人了?”

说白了,沈耀祖在乎的是自身仕途。

本来,沈耀祖偏袒妾生子,薄待原配所生沈瑛等人的消息,就在上层勋贵的圈子里小范围流传,给他的名声、仕途造成了不利影响。

若沈瑛生母遗产一事处置不当,导致沈瑛真的祭出杀招,将事情传出去。

那到时候沈耀祖别说更近一步了,只怕平常得罪过的人,会直接以此作文章,把他从现在的从四品位置上掀下去。

所以沈耀祖今天表现得格外谨慎,有点不像平时的他。

何氏、沈理母子俩听沈耀祖这么一说,顿时也不言语了。

他俩总算意识到了,沈瑛手里也握着牌,而且是张杀伤力巨大的牌。

“要是能给他安个不孝的罪名,扭他去见官就好了。”

何氏沉默半天后,嘟囔了一句。

沈理不敢再说话,只是在旁边疯狂点头表示赞同。他觉得侯府一切都是自己的,沈瑛要把遗产拿回去,简直是在剜他的肉。

沈耀祖懒得搭理何氏,陷入独自琢磨中。

他心里清楚得很,知道何氏说的根本不现实,简直比霸占遗产更能将沈瑛逼到鱼死网破。

而在绞尽脑汁半天后,沈耀祖总算有了个主意:“待会沈瑛过来,咱们跟他见招拆招。实在抵不过了,就说他母亲的遗产已折耗不少,如今只剩一小部分。他们三人若是想要,也只有这么点能给。”

何氏不情不愿地点点头:“行吧,那就先这样。”

她其实一分钱都不想让沈瑛见到,只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耀祖等人商量结束后又过了一会,一个时辰到了。

沈瑛准时来到这屋,手里仍拿着娘亲的遗嘱:“时候已到,父亲,还请将母亲遗产,按照字据还与我们三人。”

沈耀祖低头看了遗嘱一眼,没有立即答话,故作沉吟片刻,才张开口:“沈瑛,这就是你不懂事了。”

“府里头的状况,我不说你也明白,如今内囊是越发地艰难。”

“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父亲,将你母亲的遗产作为族产,解全府上下于水火之中?”

“你看看,为父我因为替全府上下操心,头发现在都白了多少了。”

好家伙。

居然好意思打感情牌?

沈瑛简直觉得恶心。

别人能不清楚,他还能不知道?沈耀祖自己从来都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头顶白发也不是操心操的,而是喝酒喝的。

他果断地摇了摇头,目光看向何氏,“既然府中艰难,要将各人自己的钱充作族产,那么自然应当从最富裕的人开始。”

沈瑛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何氏自打扶正后,明里暗里往自己兜里塞了不少钱,最富裕的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短处被揭,何氏顿时恼羞成怒:“竟敢说起我来了?我看你是不是想造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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