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衣人就这么走了,来得莫名其妙,走得更莫名其妙。
还留下这么一个东西。
乌黑的挂坠挂在簇月的手上,黑黑的一团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微风吹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腕上挂着的小坠子的缘故,更清凉了几分。
无尽的寒气从这乌黑色的吊坠中溢出,明明如今太阳当头,即便是在灵山之中谈不上什么炎热,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到这种程。
而且除此之外,她虽然也就是刚刚破壳没多久,但是不提现在,就说她在不周山的时候,那也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
或者说并不是普通的清凉,而是有那么一点阴寒,把人彻底笼罩。
不远处谈不上多高大,但是足够宽大的殿宇中,透过开着的窗子,簇月甚至能够隐约看见里面的人影,以及那一声声论道的声音。
这里的确是早休之地不假。
但是就这个东西……
总感觉不对劲。
扔了显然不太行,但是放在手中也感觉有些怪怪的,虽然感觉这东西……
这种散发着清凉的感觉,莫名还挺舒服的。
她本以为赤衣人,带着她来这边,是来报复的。
是有什么阴谋。
但是眼下平静的一切都在说明着她所设想是错的。
好像真的没问题。
那人没有对灵山的其他人出手,就这么走了,除了给她留下这么一个挂坠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真说是他到这里之后是怕了,是打不过之类的话,乍一想有些说服力,但是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本质说不通。
别管是祖师,还是师兄都叮嘱过她山下有事,没有任何一句,是在说灵山中可能会出什么事情的。
而山下因为祖师差点拐了人家孩子的事情,有本事到灵山来找碴的那群人,不上来,是因为不想吗?
显然不可能。
就冲着祖师给她的传承而言,虽然有些隐晦,但是她也能够猜到,如今的洪荒可不是后世的那个觉得拜师求道多重要的洪荒。
而是更重一族累积下来的资本。
至于那些无所靠,或是散落在外,或许压根没有什么同族之人,即便是真的要找人指点,大多都是寻一个大族投靠。
就像是当年投靠三族的族群。
其中最为鼎鼎大名的就是围绕在龙族边上的虾兵蟹将,尤其是敕龟一族,彻底和龙族绑在一块了。
当年臣服于龙族,所得到的好处,可是不知道多少。
只是龙族都成那样了,敕龟作为龙族的附属,自然也没落了。
时至如今,即便三族已经彻底沉寂了数个元会了,散修虽然有厉害的,但是强者更多的还是以洪荒大族为主。
而在这种情况下,那群人都在山下,那就说明这家伙能够在祖师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到灵山中,步伐缓慢,一路到此,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甚至就冲着之前说的那些话,给人的感觉对上祖师感觉有些依仗的。
不管是背景依仗,还是自身的本事。
除此之外,簇月不觉得这么远的路,那么缓慢的步伐,需要到这里才能够看清。
而且就这里到那边的距离,但是就是没人注意。
或许是放松警惕,也或许是真没注意到,但是这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一切就这么戛然而止。
“小师妹?”
簇月抬起头,站在簇月面前的正是金蝉子,原本的清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退了下去,簇月下意识地抓住那黑挂坠,“师兄。”
“我刚刚在里面早休,好像看见你好像在这边,本想着可能是看错了,没承想还真的是你。”金蝉子走上前来,看着簇月眼底带着笑意。
“说起来,小师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闻言,簇月想了想看着金蝉子,最终开口道,“师兄,我刚刚遇见了一个怪人。”
“他带我来的。”
此话一出,金蝉子顿时皱紧了眉头,“怪人?”
“我去寻你,看到了师兄你给我留下的玉简后,正巧这边响了一声钟声,我又是闲来无事,索性就自己来寻早休的地方,顺便当做熟悉一下灵山的路。”
“只是后来迷了路,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我以为是哪位师兄故而就去问了问路,却是不承想,他压根不是灵山的人。”
“不是灵山的人?!”金蝉子心下一沉,“你可受了什么伤?”
“那家伙抓了我后,我以为会被带走,却是未曾想,那个家伙把我送到了这里。”
簇月摇了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金蝉子点了点头,不过,“小师妹你被带到这里了,那人呢?”
“消失了。”
“临消失前,给了我一个东西。”簇月抬起头道。
闻声,金蝉子顿时提起了心,看着簇月手中的那黑色的挂坠。
金蝉子目光落在簇月手上的那个黑吊坠,脸上尽是慎重,随即在下一秒,簇月身子一轻,当即被二度抱了起来。
“师兄这就带你去寻祖师!”金蝉子当即抱着簇月朝着山下而去,“小师妹你别害怕,祖师一定能够看懂这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祖师事情还没解决完。”簇月提醒道,“我刚刚看见准提祖师还在山下,接引祖师那边不知道。”
“那就去那边等。”金蝉子定声道。
金蝉子带着簇月过去的时候,倒是真的没有等什么,就在两人过来的时候,准提也已经甩开了山下的人,把护山大阵弄出来的裂隙修补上了。
准提在此之前,倒是没想到,那些人竟是能够给大阵弄出来一个裂隙。
不过眼下修好了之后,灵山仍旧固若金汤。
那群人的境界其实也就那样,但是到底是一族,不好把路走得太死。
当然,准提倒是不怕他们找族中更多的人出手。
在他发现问题所在之后,人到底没带回来。
眼下,不过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又不是他带回来的。
个人的事情,劳师动众,显然不可能。
那么一群人来这里,想出气之余,也是要带走点什么的。
灵山本来就穷,当然不能来这么一遭。
当然,就算是灵山富裕也不行。
说起来,关于这件事准提也并非是簇月所想故意往里面走的,准提虽然有意向,但是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要想一下风险。
准提不嫌弃麻烦,但是得失还是要想想的。
倒亏,显然不太行。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在发现的时候,没有把人带回来。
真说是准提出手的时候,那也真不知道那是一族驻地。
谁家一族驻地长那样?
要灵气,不是什么富足的地方。
要痕迹,没什么痕迹,连个阵法都没有。
而且一连三个那都是这样。
要不是准提走的地方多,他都怀疑,现在这一族族的,是不是都比较开放,连个最基础的东西都省了。
也就是因为这些,后来准提去不周山碰碰运气了。
看看有什么宝贝之类的。
未曾想看见了簇月。
至于外头的那群人,准提倒是也不担心,他们也总不能一直耗在这里,时间久了,也就回去了。
这边准提解决归来,直接见到了匆忙赶来眉头紧锁的金蝉子和簇月。
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了?”
金蝉子看了眼簇月,簇月当即伸出了手,露出了抓在手心抓着的乌黑吊坠。
准提定睛一看,顿时就发现这东西上隐隐散发着的灵气,一看就些不凡。
“小师妹说就在不久之前,她在灵山之中,碰见了一个怪人。”
“那人自称不是灵山中人。”
“后来带着小师妹来到了崇严殿后留下这个就消失不见了。”金蝉子道。
此话一出,准提顿时眉头紧锁,外面的裂隙还未等被他破开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亲手补上的,就是刚刚的事情,但是簇月手头上的东西也做不得假。
“你在何处看到的那人?”
“从此处向左,走几个岔口,再走一段路后,有一处观景台。”簇月指着东南方向道,“我去的时候,那个人还在看着山下祖师和那群人在一块,好像在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是说,那个时候,灵山有人?”
“若是他们进来,怎么可能还留下东西?”说着,准提从簇月手中把那个东西接了过来,目光直直地打量着这个东西。
也就是在此刻,接引从远处而来,屏退了金蝉子,当即道,“刚刚簇月所说不假,在你下山之后,南面有一个地方被破开了。”
“就在你出去的同时,有人已经进来了。”
接引看向簇月道,“簇月不久之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闻声,簇月倒是也没隐瞒,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其中就包括了那枚‘先天顶级灵宝’乌黑吊坠。
此情此景,准提和接引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在那个乌黑挂坠之上。
倒不是准提和接引信了什么先天顶级灵宝的话,而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去看这个显然是不可能的。
相比较说是什么放在洪荒之中都能让不少人想要抢夺之物,准提和接引更加怀疑这个东西或许藏着什么说不出的危险。
也就是在极为担忧的情况,两人也研究得更加用心。
就这边研究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簇月倒是也闲暇了下来,乌黑吊坠就那么的放在那里,光辉之下,应不出半点光辉。
倒是突然想起来,她最开始看见那家伙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抱着双臂,看着山下。
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就那么看着,俨然就像是下面的事情与他无关,与其说是其中之一,不如说是像是局外人。
就像是……看戏?
她走到那里,他方才回头。
他不在乎。
更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直到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仿佛才提起了兴趣,转移了视线,不再朝着山下而去。
想到这里,簇月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
那家伙,真的是来灵山找茬的人之一吗?
簇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这边仔仔细细地回想着不久之前发生的一切,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脑海之中越发清晰了起来。
簇月的怀疑也不由得越发加重。
而也就是在簇月低头思索的时候,准提和接引对于这乌黑挂坠,所了解的也越发多了起来。
灵气并非只有这些,更多的像是藏匿了下来,其中蕴含之物,虽肉眼难以触及,但是就冲着这个隐匿出来的样子,他们若不是仔仔细细地观察之下,怕是都能够被哄骗过去,就能够看得出来,此物极富有灵性。
就冲着这一点,就已经远超很多法宝了。
没有天然的阵法在周遭,凭借自身灵性,隐匿灵气,又没有攻击性,隐约之前好像还带着几分柔和。
再三观察之下,两人心中对于这个乌黑挂坠都有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虽然他们看不出来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但是这玩意,就冲着这个极为特殊的灵性,以及那隐匿下去后仍旧能够保留不少灵气的状态,好像真的是先天顶级灵宝?!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准提和接引对视了一眼之后,在同一时间,都不由得把目光落在了乖巧站在一旁,低着头仿佛在想些什么重要事情的簇月身上。
簇月本来是不知道的,她所想的并不少,只不过伴随着无意间一抬起头来,簇月当即对上了两道直晃晃的目光。
仿佛在她身上要盯出来花似的。
“?”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赤衣人不是罗睺哒,上一章的视角就是赤衣人的角度,他也是先天神魔之一,具体是谁暂且卖个关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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