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刺玫伸手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刚要走进去,一颗子弹就擦着她的左脸射/了过去,她抬手摸了摸,摸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MD!”她抬头看去,手下已经把人给制住了,居然是一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小孩儿,此时正睁大眼呆呆地盯着她,看起来就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就是这地方又出现了那种死人?”她四处看了看,根据现场留下来的痕迹来推断,战斗应该结束得很快。
“嘿,小孩儿。你家大人呢?”
做出判断之后,红刺玫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孩子。她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但是收效甚微,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怪。
见小孩没半分反应,她也就懒得再为难自己。直接冷下脸,又问了一遍:“你家大人呢?都死光了?”
这时候手下的人过来汇报,“组长,尸体找到了,在后面楼下的垃圾桶。其中有两个普通人,应该就是这户人家的主人,另外是些流窜到这里的hb成员。他们死得跟之前的那些人一样,血都被吸干了。”
红刺玫拨了拨胸前的波浪卷发,“人死了多久了?”
“大概就两三个小时。”
“那看来凶手应该还在附近活动,你们一会儿都给我好好找找。”
手下人有些迟疑,“组长,我们一直都是跟着那些死尸出现的轨迹进行追踪,但万一那些死尸跟4309没有关系怎么办?毕竟目前为止也没人看到过类似4309的身影。”
红刺玫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在这几天的搜捕之中,她先后发现了好几具死法奇怪的尸体,情况跟4309失踪的那天在魔方街附近出现的死尸一样。因为太过凑巧,实在是让她不得不在意。
但现在都搜了好几天了却没有任何的进展。一想到任务失败的后果,红刺玫心里也有些忐忑。
到底在哪儿?
人到底在哪儿呢?!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焦头烂额的女人突然反应过来,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
“尸体在楼下垃圾桶?”她的目光一下子转到了正被手下抓着的小孩儿身上。很明显,客厅才是第一犯罪现场。这么小的孩子,家里人还都死光了,不可能搬得动尸体,那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楼下?
“你见过他对吗?”红刺玫露出了兴奋又激动的神情。只有他才会有多余的善心对弱者投以目光,施以援手。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捏上了小女孩的脸,红刺玫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核善”微笑,“乖,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谁?”
——
塞维尔浑身都湿透了。
被打湿的布料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把他紧致排列的漂亮肌肉暴露无遗。
时毓本来是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限制着他的行动,不过很快,她发现他根本就没力气挣动,于是她就松手了。
当尖牙咬破腺体注入浓郁又霸道的alpha信息素的时候。
说实话,两个人都挺痛苦的。
强烈的排斥反应甚至一度都快要压过分化期的痛苦。特别是作为被标/记方的塞维尔,他感觉他的腺体快要爆炸了。
又酸又胀又疼。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被一个alpha标/记了?!
时毓在双方的信息素交换中感受到了他充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心情,第一次生出了一点点大概算得上是“愧疚”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这一点点的愧疚也让她下嘴的时候稍微轻了一些,注入信息素的时候也没有那么急迫了。
正常的AO标/记过程,一般是由alpha向omega的腺体注入凝实的液态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一般储存在alpha犬牙内的信息腺,就像毒蛇毒牙内的毒腺一样。
这种液态信息素的细胞表面含有一种特殊的蛋白质,而omega后颈的腺体内就有着能够识别相应蛋白质信息的受体,两相结合之后会形成一种新的物质。这种物质能在omega发/情/热的时候缓和相应症状,还能再通过omega的信息素散发到体外,安抚因omega发/情而被动进入易感期的alpha。
但他们两个都是alpha,塞维尔的腺体内也根本没有识别alpha信息素的受体糖蛋白。所以不管时毓咬多少次,都只是徒劳而已。
但她就是很执着地一次次把信息素注入他的后颈,好像在驯化着什么一样,如果不按照她的心意来她就会一直重复这种行为。
后颈的腺体本来是个十分敏感的部位,那里分布着很多很细微的神经,所以疼痛也会更加明显。但现在因为时毓任性的行为,她咬了那么多次,那里都快要被咬烂了。
塞维尔痛到都要没有知觉了。
他趴在水中的雕塑旁,女妖塞壬的眼泪正好流淌在他的身上,他昂着头,因为难受,脖子都绷紧了。
又一次标/记失败的时毓揉了揉发酸的下巴,她看到他那难受到极点的样子,突然有些良心发现了。她安慰性地亲了亲他脖子上绷紧的那块肌肉,然后就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羞耻到极点的表情。
眉头浅蹙,双眼微闭,冰蓝的眼瞳若隐若现,浓密的银色眼睫扑朔迷离。他的脸颊连接着耳朵和脖颈的那一片都是红的。一滴汗水从他的额头划过,他咬牙闷哼了一声,其中的情绪显而易见是鼓胀的,澎湃的,饱满而亟待喷发的。
于是她那刚新鲜出炉的良心也一下子就泯灭了。
出于一种有点恶劣的心态,时毓从后面扳住了他的下巴,用拇指撬开他紧闭的牙关,让声音无所顾忌地释放了出来。剧烈的呼吸不断地挤压胸腔,时急时缓。银发被汗湿了,紧贴在脸侧,活像是他被一条条的银蛇给缠住了。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被缠住了。
因为omega后颈的腺体大多数都比较硬,为了在标/记的时候能够成功地咬破腺体,alpha的犬齿在进化的过程中保留了原始的尖利,此时时毓的手指就被这尖利给咬破了。
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原本应该是很怪异的铁锈味,但塞维尔却觉得这血竟然有股奇异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多吮了几口。
“多喝点。”时毓不在意地又用牙齿把伤口咬得更大了一点,然后递到他的嘴边,“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啊,张嘴。”
塞维尔有些呆怔地看着面前正在流血的手指,他其实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根本就无法思考,所以时毓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顺地张开了嘴。
新鲜的血液入喉,alpha之间的排异反应确实缓解了很多。
但这好像更糟糕。
塞维尔浑身的皮肤慢慢都变成了粉色,因为他本来的肤色很白,所以这种粉就很清透细腻,有着淡淡的欲。
博物馆外面飘散着的粉色霾云也从破碎的窗户飘了进来,渐渐弥漫充斥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这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建筑整体是圣洁的白色,修建得很高,中间又是贯通的空间,就显得很开阔。像是教堂一样的挑高穹顶还是玻璃的,又衬的极为深远。
仰头往上看的时候,可以看见此时的月食已经接近尾声了。
三轮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月辉柔和静谧。
过多的信息素被注入,塞维尔开始头晕目眩,体温升高,奇怪的感觉持续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神经。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鸢尾花的信息素密密匝匝地包裹着他,与他的雪泡茶信息素融合在一起,最后混合成了一个极为甜腻的味道。
当信息素浓郁到一种程度,一只只冰蓝色的银蝶又飞了出来。它们拖曳出蓝色的光尾,抖落银色的磷粉,在粉色的霾云里穿梭飞舞,踪迹时隐时现。
大片大片的黑色鸢尾花在喷泉的四周落地生根,它们极快地抽芽长叶生出花苞,又很快地全部绽放,吐出花蕊。
有些银蝶就扑闪着翅膀绕行在花丛之中,最后停在了黑色的花朵上。
激烈的情绪快要到达无法忍受的阈值。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想。
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
时毓舔了舔血红水润的唇瓣,她冥冥中感受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他。他趴在黑色的礁石上,喘息太急,跟条搁浅的人鱼似的,脸颊压在石塑的鱼尾上,雕刻地有些潦草的鳞片太过粗糙,把他的脸颊都磨出了一片红。
然后她金色的眼瞳凝结住了,她眼看着从他的手接触的地方开始,黑色岩石开始变得透明。
与此同时,那些银蝶飞过的地方,也开始崩溃,分解,变得若隐若现。
时毓抬头看去,只觉得这场面又诡异又震撼。
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换一个视角去看,从高处向下投落目光,透过那玻璃穹顶,你可以清晰地看见一座正在消散的喷泉,还有水中的两人。
他们身处淡粉色的霾云之中,花丛,泉水,飞舞的银蝶,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而在他们的周围,岩石开始溃散,变成尘土,万物逐渐湮灭,化作飞灰。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塞维尔的脖子都要被咬烂了这件事。
时毓(无辜脸):全都是他的错,谁让他看起来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某作者灵魂三问:你礼貌吗?
你还是人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