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心中高兴,这次小惩大诫,虽然没有让狗男主伤筋动骨,但也给了他一个小教训,让他知道自己不是沈府娇养的傻白甜。
狗男人仗着相貌好看,妄想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飞蛾扑火,像原主一样对他痴心一片,百依百顺,然后将自己和整个沈府奉上,让狗东西随心所欲糟蹋?
呵呵,做梦比较快~
作为现代人,这PUA的精髓,她可不比狗男人差,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眉眼含笑,望了一眼身边的谢长安,见他温和的眼神望着自己,和煦柔软,她还是挺感激他的,想想狗男人的三十戒尺,恐怕那双狗爪会肿成发面馒头,她就越看谢长安越顺眼。
一旁唯唯诺诺的沈之微终于鼓足勇气上前,他虽不知究竟发生何事,但是刚才妹妹的表现,虽然他蠢,也看出妹妹对待林文初,并不如林文初所说的心怀好感,不由一阵紧张,妹妹恐怕要怪罪他自作主张。
“妹妹,你是不是误会了,林公子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事?”沈之微垂死挣扎般解释着林文初的行为,倒也不是为他辩解,只是怕妹妹误会了林文初。
沈婉婉连半个眼神都懒得给,要不是如今她的身份是沈之微妹妹,依着前世她的性格,早就一巴掌拍在这个蠢货的脸上,伙同外人坑自己的妹妹,这是出生时候,脑子被扔掉,捡了个胎盘吧,玛德,真是气死了。
“我心情不好,不想坐马车了,走回去。”冷冷说完,沈婉婉转身往外走去,她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就忍不住想挽起袖子揍人。
谢长安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斯斯文文道,“沈公子放心,谢某会送沈小姐平安回去。”
沈之微挠了挠头,看来妹妹真的生气,想起以往每次惹妹妹生气,妹妹不过红着眼圈,自己哄上几句就转忧为喜。
妹妹现在的气性真大,他还是去铺子里买些今年最新款式的首饰,向妹妹赔罪。
谢长安刚走到院落门前,发现沈婉婉站在门前一脸茫然,瓷白如玉的小脸上染着一抹绯色,眨了眨水漾双眸,“我……我不认识路。”
可爱迷糊的模样,和刚才的玲珑慧黠对比,像是换了个人,谢长安忍俊不禁,笑着上前牵住她柔软细滑的手,“我认识,随我走吧。”
沈婉婉心中一动,少年的手十分温暖,指上带着薄茧,轻轻握住她的手,沈婉婉想松开手,只是看着少年清风霁月般清朗笑容,鬼使神差没有挣脱,“好。”
谢长安见她清如明溪水般的杏眸闪过一抹不自在,心神一荡,抿唇笑出灿然。
他颇为记路,两人顺着长廊七折八绕走出书院,相视一笑,沿着青石街并肩而行。
“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谢长安偷觑一眼,见沈婉婉神情如常,并无异样,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
沈婉婉并不隐瞒,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谢长安,末了叹口气,总结道,“身为读书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偏生不做人事,无耻至极,我不过小惩大诫,希望以后他不要总想着算计。”
抬眸见谢长安皱着眉,凤眸深沉黝黑,犹如深潭一般,不知在想什么。
“对了,狗……咳咳……林文初身上怎么会有你的金馃子?”
谢长安眯了眯凤目,笑容狡黠,“我顺手塞进去的,怎么样,身手灵活吧?”
沈婉婉见他俊秀的脸上不见往日的清冷,不过是个飞扬洒脱又狡猾如狐的少年,素手掩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谢公子,你向来沉静内敛,怎么也学淘气了?”
谢长安见她歪着头,笑容明丽娇媚,像是一朵突然盛开的海棠花,他的脸忽然有些发热,忙移开视线,轻咳一声,“实在是此人有辱斯文,丢了读书人的颜面,我恨不能打他一顿。”
沈婉婉转眸望着谢长安,少年身材高挑挺拔,芝兰玉树般秀丽昂扬,“我觉得长安应该打不过林文初。”
“哦,为何?”谢长安好奇问道,他自幼习武,武艺高强,打不过一个文弱书生?
沈婉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毕竟,人怎么能打过狗?”
谢长安哑然失笑,抬头望见前面的铺子,正是卖豌豆黄的那家,“豌豆黄,我买给你吃。”
不待沈婉婉回答,他举步上前,买了些豌豆黄,掌柜的正在吩咐小伙计,“今个月圆,晚上是夜集,热闹得很,多做些豌豆黄。”
“掌柜的,什么是夜集?”
“公子是外地来的吧,越州府每逢月圆之夜,集寨都会有夜集,十分热闹,带心上人一起来游玩,她定会开心。”
谢长安心中一动,走到沈婉婉身边,将手中的豌豆黄递给她,眸中闪过亭亭玉立的身影,漫不经心道,“听掌柜说今晚是夜集,我从未见过,不如你带我来开开眼界。”
沈婉婉咬了一口豌豆黄,鼓着白里透红的腮,点头应下,“好啊,我带你来。”
谢长安神情不变,从容回答,“好,一言为定。”
嗯,答应的这么爽快,他算是她的心上人吧~
两人一路闲逛,用过午饭才回到沈府,谢长安自去了听竹阁,沈婉婉回到内厅,沈之微已经等在厅中,见到沈婉婉,将手里捧着的花梨木盒子递给她,脸上堆满殷勤的笑意。
“妹妹,哥哥特意挑的首饰,你看看可喜欢?”
沈婉婉懒洋洋的打开盒子,瞥了一眼就盖上盒盖,也不说话,随手放在一旁。
沈之微心中紧张起来,妹妹真的生气了,“妹妹,是哥哥不好,你责骂哥哥吧。”
沈婉婉正眼也不给,端起茶饮了一口,神色慵懒,“哥哥做错什么了?妹妹要责备哥哥,哥哥这是为难妹妹吗?
“不是,哥哥不是,是……”沈之微还要解释,沈员外从内屋走出,打了个呵欠,“这是在吵什么,之微,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
沈之微忙应了一声,“爹爹,办好了,山长说,明个就让谢公子去学堂。”他觑了一眼沈婉婉,心里犹豫着,不敢将今日的事情告知爹爹。
沈婉婉冷冷一笑,也不提及,待和沈员外闲聊几句后,她眼圈发红,神思恍惚。
沈员外是个精明人,哪里看不出沈婉婉有心事,“婉儿,怎么了?”
沈婉婉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爹爹,没什么?”
沈员外见她神情不对,委委屈屈的样子,十分心疼,一拍桌子,“说。”
沈婉婉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爹爹,您别生气,是这样的,我今天在书院,听到几名书生在说哥哥,他们自称是哥哥的至交好友,言谈语气中却很是鄙视,瞧不起哥哥,我知道他们在嚼舌根,可我还是替哥哥难过。”
沈员外对女儿的话深信不疑,牙根跳了跳,“他们说什么?”
沈婉婉哭得更凶,“他们说哥哥和他们去喝花酒,傻乎乎的给青楼女子送了大笔银子,还说哥哥为了请他们赌钱,输了大把银子,把铺子里的银子都偷偷拿出去。”
话未说完,沈员外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眼中似乎喷火般望着沈之微,“你这个畜生,做的好事?”
爱女的性子安静沉默,向来不会说谎,那些书生没事编排这个畜生做什么,可见确有其事,这个小畜生,读书不成器,难得做成几笔生意,原以为自己后继有人,没想到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畜生。
沈之微一脸懵,他何时做过这些坏事,顿时一跳三尺高,气急败坏道,“妹妹,你听谁乱嚼舌根编排哥哥,没有的事情。”
他拼命解释,沈员外的脸黑如锅底,见这个畜生还敢狡辩,怒火上扬,怒吼道,“把藤条拿来,家法处置。”
沈之微被几名下人摁在长凳上,沈员外狠狠抽了几下,打得衣衫破烂,鲜血淋漓,沈之微痛的哭爹喊娘,沈婉婉见差不多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用力抱住沈员外,“爹爹,再打,哥哥就要被您打死了。”
沈员外也不忍心,见女儿劝阻,顺势收起藤条,恨恨道,“今天饶过你,待我去铺子里查账,若是少一厘银子,回来打死你个畜生。”
沈之微被小厮们抬回自己屋里,趴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眼泪汩汩而出,很快湿透了被子。
“为什么,为什么爹爹不信我,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几个外人书生,也不相信我,妹妹,我是你最亲的人啊。”
沈婉婉慢条斯理的吩咐小厮快去请大夫,心里呵呵,这会子知道宁愿相信外人不相信亲人了?可是这个好哥哥相信林文初的话,却不相信自己和爹爹话的时候,差点把自己妹妹送给林文初,可没想到这些。
果然,针只有扎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痛。
她耐心的帮沈之微掖了掖被角,淡淡道,“哥哥,因为读书人尊贵啊,您不是只相信林公子吗?那妹妹相信那几个书生,也是向哥哥学来的。”
沈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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