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巴查尔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作为队内的兼职心理医生，他隐约能感觉到涂志飞有些排斥租借。
知道温格要再次和涂志飞正式聊租借球队，他心里就一直隐隐有些不安。万幸，涂志飞没有直接在温格面前表现出来。
“好的孩子，这是很重要的事，你需要和经纪人好好商量。”温格笑着摸了摸涂志飞黑色的头发，递了一瓶牛奶过去“要好好吃饭啊，虽然比以前壮了点，但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再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
涂志飞向温格道谢，将牛奶接了过去。
“他现在还是没有经纪人。”巴查尔岔开话题“还有哈瓦尔，他现在也没签经纪人。”
温格有点疑惑“哈瓦尔的经纪人不是约瑟巴吗？还有，飞，一直没有经纪人联系你吗？”
涂志飞支支吾吾，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教授每个月会和队里的人单独谈话一次，哈瓦尔在辞掉自己的经纪人之后已经参加过这个月的‘教授谈心’了，在他没有主动和温格说的前因后果的前提下，涂志飞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算了，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做决定。”温格看出了涂志飞的为难“就像租借的事情一样，你要自己决定去哪里。”
“帕特莱特，还有烤肉么？再给飞拿一盘。”
“当然有。”帕特莱特没等涂志飞拒绝，就将盛满烤肉木质盘子递了过去“有点烫，快去和朋友们分享一下我的手艺。”
在涂志飞刚来阿森纳的时候，他还有些放不开，显得有点过分腼腆。
帕特莱特当时是涂志飞的第一任教练，涂志飞那时候还在踢后卫，虽然因为身体瘦弱总是受伤，但从来没有敷衍训练的时候，帕特莱特一直很喜欢他。
涂志飞怕教授再问些他无法回答的问题，只能接受了帕特莱特助教的好意，带着哪个巨大的木盘离开。
租借啊，到底要不要去呢？
接下来的几天，涂志飞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如果真的要去租借，他更倾向于南安普顿。米德尔斯堡虽然在英冠，但是如果只能当四门，那他还不如留在阿森纳。
理智上，他知道自己应该抓住机遇，但涂志飞迟迟无法真的做出这个决定。
“飞，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瓦尔希问道。
他能感觉到，涂志飞最近有点不对劲。
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在和纽卡斯尔联比赛之前就有了，他本以为是涂志飞赛前紧张。
但现在他们已经成功打到最后一圈了，上一场涂志飞也成功拿到封零奖金了，怎么还是这样。
“没有。”涂志飞脸上挂着笑，眼底却并不开心“只是刚才有点失误。”
瓦尔希还想说点什么，泽拉伊在球场的另一侧大声呼喊他赶紧把球捡回去。
就算训练日撞上雨天，黑尔恩德训练场上的训练也不会因为不太好的天气而暂缓。
现在是队内个人练习的时间，在莱曼的要求下，阿森纳青年队的射门训练陪练不再是空空如也的球门，而是两个小型球门和涂志飞。
“不管是对前锋还是守门员而言，这都是最快的提升方式。”莱曼说道。
莱曼对阿森纳的门将教练卡尔主张的用各类小球训练守门员快速接球的方式嗤之以鼻，他坚信，只有带球的训练才能让球员得到真正的提升。
“真正挥到球的感觉和抓到网球，乒乓球之类的都是不同的。我不否认小球训练对提升反应速度很有效，但你现在更需要的是巩固触球的感觉。”莱曼这样对涂志飞说道。
涂志飞对此深以为然。
不止是在现实里，他连系统的AI训练场都更改了训练方式。
没错，这也是他后来才发现的，训练场是可以由他个人更改设置的。
他可以同时设定20名之内的虚拟球员，这些虚拟球员以身边的人为模板，有一定的基础智，能陪着涂志飞训练。
之前的涂志飞只是偶尔会设定几个AI陪他练习如何排人墙，更多的是用AI教官纠正他训练中的体态错误和进行基础理论课的学习。
训练场可以增加他的训练时间，却无法为他主动制定任何训练计划。对他而言就是：有用，但作用不大。
系统能做到的，现实里的教练也能做到，系统做不到的，现实里的教练也能做到。
在莱曼提出新的训练方式后，他总算是将训练场开发出新的功能。
偶尔看网络小说的时候涂志飞也会想，为什么自己的系统没有哪种爽文里泡一下就洗精伐髓的灵泉，没有联通异世界的大门，没有各类点击就送的技能卡。
不过，现在也算不错。
在开发出新作用后，涂志飞开始觉得系统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现实里他不能连续三个小时拉着五六个人陪他练扑球的意识，总得给队友一个捡球的时间。
和大家一起在训练的间隔中说说话是很快乐，也很影响效率。
他总觉得自己开始训练的时间太晚，很害怕有天会追不上朋友们的步伐。
在系统里，没有捡球，没有吹水。AI会永远积极的陪涂志飞练到他不想再练为止。
这就足够了，涂志飞对此心满意足，这个系统，终于不再像个鸡肋了。
新一轮的射门开始。
涂志飞还是不太高兴，他不喜欢下雨天，尤其是在心烦的时候。
雨水会让草地变的湿滑，让球更加难以控制。
泥土也很容易粘在身上，很难清洗。
唯一的好处是，雨水可以隔绝人的视线。
涂志飞知道对面的瓦尔希他们看不清自己的脸，所以他可以在对面射门时放任着自己的面部表情，不再强迫自己微笑。
一个，两个，三个。
左面，侧角，换球门。
三十个球按照顺序被不同的队员踢了过去，涂志飞在两个球门间防守。
有的球会被他的双拳击飞，有的球会打进门内。
哈瓦尔走了过来，和他一起把球都扔了回去。
捡球是轮换制的，如果一群人训练，一直让一两个人专门负责捡球，哪不是训练，是队内霸凌。
新的一轮训练开始，这论是西尔维斯特负责。
周而复始，涂志飞身上的球衣彻底变成了黄褐色。
所以说，他讨厌下雨天。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波特走过来叫停。
“大家都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十五分钟后我们开始04号战术演练。”
涂志飞走到场边拿起毛巾盖在头上，准备就这样走到更衣室换件干净的球衣。
“飞，你今天是不是有点不高兴？”西尔维斯特走在他的身边小声问道。
他刚来队里的时候，是纽曼和涂志飞最先接受了他，不论是由于三人相同的年龄还是出于雏鸟情节，他都总是在训练场下更习惯于与纽曼和涂志飞交流。
“没有，就是最近总下雨有点掌握不好落点，没什么事。”涂志飞心里烦躁，但他不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
那样的我看起来太软弱了，涂志飞心里想到。
我应该看上去更自信一些，更能控制情绪一些，更爱笑一些。
他逼着自己表现的和无事发生一样进入淋浴间。
就今天吧，把一切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