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浕发现她用的词都很奇怪,但是稍微反应了下,想到昨晚的事,瞬间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卡在心口的气顿时被羞恼代替。
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
云词倒是不以为意,见池底的白色变成了粉色,好奇地问:“你不会刚才想到昨晚的事了吧?你好不正经哦。”
余浕真的要被她气笑了,到底是谁不正经?
惯会倒打一耙。
但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时候,沧海月要走过来了。
“人来了。”他提醒道。
云词当然也知道,眼下她一身湿漉,沧海月靠近她就对她一览无遗了,但是她现在还不想动。
“恬儿,我听说你醒了,没事吧?”沧海月越走越近。
余浕看她手趴在池边还没动,一副等人过来的架势,目光下意识地落在她身上,衣服全部湿透贴在肌肤上,在清澈的水中露着别样的风采,沉声又提醒了句:“沧海月可不是坐怀不乱的君子。”
云词像是完全不在意,反问了句:“是吗?”
余浕看沧海月的身影在水雾之中清晰起来,觉得多说无益,尾巴直接圈上她的腰身,往水里一扯迅速地沉入水底,用水面的雾气遮挡。
沧海月只听到细微的水声,等到了云词之前的位置,没看到人,便唤了声:“恬儿?”
云词此时沉在水里戏谑地望着余浕,指了指重新缠上自己腰间的尾巴,给他传音:“看来你喜欢主动一点啊。”
余浕立刻意识到刚才不过是她的欲擒故纵。
他脸色骤然一沉想再次收回,但是云词这次也学聪明了,直接把他按在怀里,手指压着唇小声道:“动静小点,别人会听到的。”
余浕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便没有顺着她的话说,抬眸往上看,透过水面见沧海月要张望过来。
“恬儿你在哪里?”沧海月伸手想将池上的水雾散开。
余浕眼眸微眯,只见即将稀薄的雾气突然愈发地浓重起来,整个洗灵池都水雾缭绕。
沧海月望着突起的浓雾感觉不对,洗灵池虽然有水雾,但是没有这么浓重。
而且甄恬的修为做不到这样。
“谁在池子里?”他冷声喝道。
浓雾之中就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来这里找我,还问谁在这里吗?难道你还带别的姑娘来过?”
沧海月一听这话急忙说:“怎么会,恬儿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很虚弱,需要再泡一会,你是想跟我一起吗?”云词在厚重的浓雾之中丢出一条罗袜,朝他发出邀请。
她知道沧海月这人一向注重名声,不可能会答应的。
沧海月看着落在池边的罗袜,立刻转过身,语气有些慌张地说:“不了,我们还未成婚,还是需要恪守礼节。”
“那你走进来,我以为你想跟我共浴呢?”云词说完这句感觉缠着腰间的尾巴,紧的人肚子疼,垂眸看向小白龙。
见他眼睛正警告地看着她,好像在看勾搭其他男人的坏女人。
“我这是欲擒故纵。”她朝他传音。
余浕:“……”
他觉得这人最擅长的大概就是利用欲擒故纵引诱男人。
“我没有,你慢慢养伤,我回去给你准备住处。”沧海月说完便匆匆离开,仿佛怕自己把持不住。
等他一走,余浕丢下一句不用泡了,便真的消失不见。
云词摸向自己的腰间,低头就看到纤细的腰肢上除了昨晚的痕迹上,现在多了一圈刚被摩挲出的红痕。
“哎,刚失身的男人果真很猛。”她叹息了声,从池子中爬起来,换上一旁准备好的衣服,才记起自己还没看修为涨了多少。
伸出手蓄积身体的力量就看到比最开始还强一些的灵力。
带着热意在她掌心流转。
看着增长的修为,她将手一收看向洗灵池,决定每天都来一次,这样她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
美滋滋地跟着侍女往山下去,心里还继续琢磨着,自己现在也算是半个修仙人,光有灵力不会用也很麻烦。
看来要问问余浕,看自己能修习什么法术。
这样才能防身,以后要是修为跟余浕这般,也不愁完不成追杀玉令了。
她快步往前走,急着回住处找他帮忙。
但是余浕并未离开洗灵池,而是隐在暗处,站在身旁的诸桀看着踏过满山桃花的云词,看向余浕问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小妖精?”
余浕听到这个词,脸色沉了下,心里知道这个女人确实会撩拨人。
但是对他的话没有赞成:“她只是不蠢。”
他确实没有见过比她又怂又狡猾的人。
诸桀折扇轻扇,意味深长地点头:“确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
余浕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眸光略过去,但是瞬间又转回来:“找生骨花。”
他说完便化成薄雾消失在山中。
诸桀倒是笑叹了句:“这春天来了,铁树都要开花了。”
云词回到住处,没有发现余浕的身影,连一直跟着自己的莫如月也不见。
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百般无聊地躺下,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是去找生骨花了。
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拿出传音镜,呼唤温酒。
温酒这回倒是来的快,还没喝酒,应该是坐在那里吃东西,调侃道:“你这每天寻我,还以为找相好呢?”
“哦,那再见。”她直接断了传音镜。
温酒看着突然断了的传音镜,哭笑不得,给她回了:“寻我什么事?”
云词见他正经起来,摊开自己的掌心将灵力展示给他看:“我有灵力了,还很强。”
温酒和温怀钰看着她掌心的随时要熄灭的小火苗:“……?”
“你确定很强?”两人同时问。
“咳,未来很强。”她虚心地说。
“你的灵力居然是火。”温怀钰惊讶不已,“大部分的灵力都是虚气,很少实形。”
云词听他这话,想到余浕,他的灵力是水,坠落之时会溅出水花。
温酒难得神情严肃:“你还是不要在外面露出你的灵力。”
她听到这话意识到问题,试探地问道:“难道我是天选之女?身怀神族血脉?是不是凤凰族?”
那边的两人同时沉默,并在深刻怀疑对面这姑娘脸到底又多厚。
温酒:“也可能是杀身之祸。”
云词:“……”不给人一点期待吗?
“你现在在哪里?”温酒担心地问道。
“沧家。”云词说完记起自己的正事,急忙问道,“我找你其实是想问问你,我现在有灵力能不能修习法术,防身的。”
温酒看她薄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灵力,有点为难地拧起眉心:“你还是引起入体先。”
“师尊,可以让她画符。”在一旁的温怀钰搭腔,“她的血本就少见了,可以画很多独特的符。”
温酒敲了下他的头:“把为师交给你的任务,推给别人。”
但是温酒觉得自己徒弟说的也有道理:“你确实可以画符,沧家藏书总多,你可以去寻寻入门级的。”
“姐姐,你画这个。”温怀钰将一张已经画好的符抵到传音镜前,让她看清楚。
云词以前都是拿枪那匕首的手,现在看着那乱七八糟的符咒,起身到放着宣纸的书桌前,用笔沾了墨,将那个符咒依葫芦画瓢画下来。
但是她没能成功。
她再次认真地画了一张,依旧没成功。
“师尊看来她没啥天赋。”温怀钰那小屁孩的话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将传音镜丢在一旁 ,看向自己的手,直接掏出匕首划破,沾着血的指腹直接在桌面一气呵成地画完符。
只见血迹处亮起一道光,然后猛地窜出一道火,直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往后一躲,就被一只手拉到了怀里。
她转头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余浕,愣了好一会,才长松一口气:“吓死我了。”
余浕看到她被火烧了些的眉毛,抿紧了唇角压住笑意,目光落在还有余火的书桌。
以及还冒着声音的传音镜。
“师尊,她真的成功了!”
“天资不错。”
余浕听到了两道陌生的男声,冷冰冰的眸光转到她的身上了。
云词莫名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朝温家师徒说了句有事就断了传音镜,咧着嘴朝余浕笑了笑:“我认识的朋友。”
余浕没什么表情,望着桌上的火,闻到空气中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你想学画符?”他问道。
“对啊,人家这么柔弱总要有点防身之术,如果你想送我一件趁手的武器也行啦,我不会拒绝你的好意。”她现在只有一柄不是很趁手的匕首,仅仅能杀几个普通人。
“画符之人要心术正,否则会容易被符咒之术吞噬。”余浕说着话时,目光扫到了她划破的指腹,“你的血,还是少用比较好。”
“我知道,不能再生了嘛。”她将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舔干净自己的血,含糊地说,“要不然你看我这么正经的份上,你送我几本画符的书吧。”
余浕:“……你对自己好像没有正确的认识。”
“什么认识?难道你看出我是未来的画符大佬?”
余浕掏出一本书拍在她的脑袋上:“想学画符可以,但是不可以用自己的血。”
“为什么?”她觉得刚才那道符是因为自己血的原因。
他抓着她的手,可能是太用力了,她划破的手指又开始流血。
她被他控制着在半空画出一道符咒,亮起一道金光没有任何杀伤力,如一道风扑向了窗边鸟笼里的两只鸟。
两只鸟吓得上蹿下跳。
云词咦了声:“你是龙,居然欺负两只鸟?你好坏啊。”
余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语塞,等看到两只鸟产生了变化,他才推着她的脸看向鸟笼:“只要用你的血画出的符咒,就会这样。”
云词看到交叠在一起两只小鸟,好奇地问:“它们在干嘛?”
“你说呢?”
她看了会懂了:“所以用我的血画出的符咒能帮助繁衍?”
余浕咬牙:“色色。”
云词见他要暴躁了,急忙保证:“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用在你身上。”
“那你想用在谁身上?”
云词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余浕可能也觉得有些奇怪,没在追问下去,丢下书就离开她的身边。
她抱着书坐在书桌前,看余浕上了自己的床自顾自地坐着修炼。
撑着下巴想刚才余浕教自己的那个符咒,手在半空回忆刚才的画法,这一次她居然没有失败,一笔画成。
却没想到方位不对,阵法掀起的一道风猛地扑向刚闭上眼的余浕。
作者有话要说:云词:望天,不是我干的
余浕:呵,弄得你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