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望花秘境(十五)

只见明月像是有生命一样动了起来,被劈下的大量冰块化为冰锥重重落下,把那些刚钻出来想透透气的魔族又给扎了回去。

被冰锥碰到的魔族都在痛苦挣扎着,在地上不停扭曲,最后变成一团黑色的水。

她趁着坠下之前迅速把一大块冰锥藏进储物袋里,随后就任由自己不断往下坠,一直坠到有灵气的地方才面前召唤黄金羽接住她,最后慢慢悠悠地掉了下来。奈何法器开始摇摇欲坠起来,杜如青只好遗憾地操控它勉强停在了一座高塔上。

刚一落地,羽毛就化为灰烬,可见刚刚这竭尽全力的一冲已经耗尽了它全部的灵力,方才已然是强弩之末。

随着月亮轻轻晃动了一下,刚刚被她劈碎的那个缺口又重新长好,又重新恢复明亮。而那些被冰锥扎了的妖兽也颤抖着缩了回去,眨眼消失不见。

元灵镜珠亮了一下,她低头一看,果然积分又多出了接近一百多分,她现在的单人分数已经接近前十五了。

看来方向是对的,虽然没什么头绪,但是能获得积分就是赚到。

“这个秘境还真是棘手啊。唉,买了那么多没一个能用的,等我出去我就让那个死戴面具的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此时被困在高塔上,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干脆就摸索起来。但是这平台上空荡荡的,似乎摸索不出什么东西,只能从墙上的花纹处下手。

“这个图案画的,感觉应该是一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吧,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的。”杜如青一遍遍地摸过去的,摸了前几块砖都发现没什么特别的,直到摸到之后一块的时候,忍不住顿了一下。

原因无他,因为它实在是太新了。上面的青苔干干净净,好像是被谁刚刚清理过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注入灵力,发现无济于事,一抬头,就看到了之前冰锥杂下来的时候,矮魔泼洒在她身上的血。眼看明月不断融化,下一波矮魔可能又要出来,杜如青赶紧催动灵力融化了一小块冰锥,随后再抹在上方,果不然,只见红光一亮,一个巨大台阶凭空出现在了平台中央。

月光融化了几次之后本就变得昏暗,只能看见入口几步路的地方。杜如青看着这个,不免陷入了犹豫之中。

罢了!她一咬牙,捏进了手中的令牌和传讯符,反正自己不管在上面也是死路一条在下面也是死路一条,不如莽上一莽。

想好后就不在犹豫,待给元灵镜珠注入少量灵力使其发出微弱光芒之后,她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台阶。

几乎就是在她完全进入台阶的那一刻,入口砰的一声重重合上。

***

“啊嚏!”杜如青揉了揉鼻子,“这鬼地方怎么这么冷,我一个火灵根都觉得冷,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走的脚都发麻了,珠面上的沙漏已经流逝了三成,外面的妖兽也叫了两次,她都没有走到底。只是觉得好像越往下走,这石壁上的图画就越多,好像是在诉说一个什么故事。

啧,以前就应该和老爹好好学习的,若不是她一到理论课就逃课,现在也不至于落后成这样样子。

走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她赶紧浑身好像开始热乎了起来。而这个台阶也见了底,似乎是一个的铸剑的剑炉。

半成品兵器,打铁的锤都摆放的整齐,炭盆里的炭火冷冷清清。唯独古怪的是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鼎,鼎中似乎是空的,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能不能装下一个她。

周围点着莹莹的烛火,看起来幽暗阴森,她有些后背发凉,就算是秘境,也真生怕突然有一个阿飘窜出来吓她一跳。

杜如青踮起脚看了一眼,刚想把头伸进去探探虚实,就被一个人狠狠拉了出来。

“你干嘛啊。”她恨恨揉了揉自己差点被扯掉的头发,抬头看向扯他的那人,“萧稚白,你怎么也在这里。”

白衣少年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下意识在她背后瞥了一眼:“她死了?你们遇到了什么。”

“没死。”她没声好气地白了那个好像全世界怎样都和他无关的家伙一眼,在一旁坐了下来,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说了。

少年微微颔首,也在她身边坐下,看着中间的那口鼎:“我们和你们一样,也遇上了那些矮魔,逃跑的时候走散了,然后我就掉到了这里。”

他顿了顿,见到杜如青还是一副很在意自己的头发被扯的表情,难得地没有损她几句,而是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灵石给她:“赔礼,刚刚扯你头发是我不好,毕竟你也没几根。”少女气的刚想抬脚给他一下,就见他优哉游哉地站了起来,在她的眉心贴了一张符。

“这是魔族的东西对我们影响很大,所以你才会被它吸引想跳下去,贴上这个你会清醒点。”

“那你怎么不需要。”她脱口而出。

刚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毕竟在她的梦里,萧稚白可是有着魔尊的一部分血统,这种雕虫小技怎么可能会影响他。

不过眼下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个,那她还是不要多嘴比较好,不然某些人魔气一入脑,直接把她嘎巴了怎么办。

少年抬起眸子,没有在意她的问话,而是在贴完符后就沉默了下来,开始调整灵力。

这时候杜如青的才意识到,他好像受伤了。

“真是的你们一个个都不省心,你让我这个赤脚大夫来也不怕把自己害死啊,伤哪了,我看看。”她果断把他的手臂抓过来,仔细查看一番,便发现上面赫然有一道深深的伤口,而且还散发着魔气,“是那些矮魔伤的?”

萧稚白点点头,闭上眼,一脸的疲惫。

少女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用一部分冰锥抑制住魔气之后贴着他坐了下来。

地下湿冷阴暗,两人肩膀碰着肩膀若有若无地碰在一起,带着几分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