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那味药材是什么。”江淡月问。

“一点都不考虑双修吗。”何舒小心问。

江淡月神情严肃,“何舒,我清楚告知过你,同我双修会是怎样的后果。”

何舒沉默片刻,眼神露出几分挣扎,说,“你的诅咒……”

江淡月:“那是我自己的事。”

何舒劝导无果,无奈妥协道,“那味药你有。”

江淡月也猜到了。她拿出自己的乾坤袋,示意何舒打开。

何舒:“你这次和桃秩太冒险了。魔主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对你下了捕杀命令。他到底是魔主的孩子,不管你们有没有苦衷,魔主都不会放过你们……卧槽!”

何舒打开乾坤袋,三十几个瓶子争先恐后露出来,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天,你真取了这么多啊。”何舒取出一只血瓶,伸手拧开盖子。

空气中骤然弥漫起半妖血的香气,江淡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住瓶口,手心捂住味道。

“别开,他鼻子很灵。”江淡月警告道。

楼下的任风约刚拒绝了一拨蚂蚁,他突然嗅嗅空气,疑惑道,“我怎么闻到一股血味。”

“这里是医馆,有血味不是很正常。”雀寻恩说。

“不对,好像是我的血!”任风约浑身检查起来。

莫非是刚才跑太急,碰到了哪里?

楼上,何舒紧紧拧上瓶子,他的左眼凭空出现一个蓝色半透明的镜片,中间有一个白色靶心上上下下扫描血瓶。

“品相上乘,加上百香楼媚香,而且还有我戮天回气丸加成,一滴价值三百万。你这一瓶,大概有二百亿,一袋差不多……我给你留一瓶,系统估算,八千五百五十七亿。你之前那些医疗费,还有后续两个月的医药费,正好是九千亿。”

“还剩四百四十三亿,咱的账就平了!”

江淡月:“…………”

“老客户没有折扣吗。”

“我这药豪系统抠门得很。”何舒将三十几个血瓶收起来,脸上的表情惬意了许多,看向江淡月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

这些半妖血回去做成药,又能大赚一笔。

江淡月捏着她的乾坤袋,里面仅剩了一只药瓶,孤零零躺在那里。清脆悦耳的声音不见了,只有血泡咕噜咕噜的滚动声。

江淡月:“大量优质半妖血流入药材市场,肯定会引起魔主的怀疑。你别心急。”

何舒:“放心,我很惜命。不过,如果你要用他的血,你身上难免要粘上他的血味,关仕在,会很危险。”

江淡月沉思片刻,窗户传来楼下的争吵的声音。

江淡月歪头,“那不如,取点新鲜的?”

——

一队魔殿侍卫追着任风约的尾气来到医馆,凑热闹的群众立即散开。

医馆的药宗弟子终于送走围观的人,发现任风约和雀寻恩竟想往楼上的病房冲!

“请你们离开医馆!不要进去,给我们造成麻烦!”

“我朋友里面,我不走!”雀寻恩固执上楼。

药宗弟子对这位祖宗,打不得拦不得,好言相劝: “你们的朋友已经接受何医圣的救治,她现在很安全,你们可以离开了。”

任风约见兄弟态度坚决,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 “不行,我们朋友怎么样了,我们要亲眼见到才行!”

雀寻恩: “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药宗弟子:“何医圣不许提那个字!”

下楼的何舒脚步一错,差点摔下楼。

他那时就装逼说了一句,在他面前没有“死”这一说,竟然被自己的徒儿们传成这个样子。

“好热闹。”何舒没看任风约一眼,径直走到雀寻恩面前,说:“雀少爷,借一步说话。有关病人的情况……”

“她怎么样了。”任风约急迫问。

何舒蹙眉,远了他一步,说: “你不能听。”

任风约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漫不经心扯着嘴角,“真是可笑,我堂堂魔殿少主,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他嘴角胡乱抽动,两只手一会放在腰上,一会插在胸前,一会又背在腰后,脚步不停挪动。无心者还以为他在地上画蝴蝶。

任风约:“说啊,我要听!”

“好。”何舒一个小小药宗少主,怎么能抵抗魔殿少主任风约呢。

他对雀寻恩说: “病人体质孱弱,气血亏空,如今失血过多,最好是以缺失之物相补。如今,最好的药材,是半妖血,以半兽族最佳。”

“半妖血市面上已不再流通,不知雀少爷可否有人脉,能来帮这个忙。只取微量的鲜血即可,不会伤害身体,针孔也很小,不会留下疤痕……”

任风约脸上的讥笑慢慢腿了下去。

没有什么人是雀大少爷找不到的,雀寻恩毫不犹豫点头应下,“这事交给我,现在就送来吗。”

任风约面色不悦,问何舒,“你不是有那个什么琼花丸吗,给她吃一个不行?”

何舒耐心解释:“琼花还元丹药效强劲,她体质孱弱,无法承受那么强的药效。半妖血相对温和……”

“雀少爷,两日内即可。”何舒叮嘱道。

三日后便是复试,雀寻恩肯定比谁都重视这件事。

任风约在一旁的表情堪称扭曲。

他父亲是玄修,他母亲是妖族,他是个半妖,是杂种,是三洲血脉最低等的人。

二十年来的恶言恶语,像来自地底的阴风,缠着他,侵扰着他的耳朵。

这个医圣,竟然当着他的面谈论他的血!他的血像货物一样,数不清的商贩拿着他的血露出狰狞的黄牙。他是商贩案前的鱼肉,被铜臭灵石衡量价格!

可这是他自己要听的。

“我要见她!”任风约不服气,他一肩膀将何舒顶开,三步跨两步上楼。

“站住。”

楼梯最顶,突然出现一个浑身缠满白纱的人,他抓着栏杆,腿都站不稳,却将楼梯口挡得严严实实。

“姑娘在休息。”佑溟说。

任风约顿时觉得有点眼熟,可那不知名的愤怒已经将他的理性燃烧殆尽。

他朝佑溟大吼,“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拦我!”

“我是江姑娘的亲卫。”佑溟语气很平静,“我是人。”

任风约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想说,愤怒转身离去。他的眼神坚定,可脚步却是杂乱,像是逃跑一般离开医馆。

雀寻恩奇怪追上去,疑惑问,“任哥,你怎么走了。不见淡月了吗。”

何舒望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直到魔殿侍卫退去,他才呢喃说了一声,“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