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约满眼都在谴责关仕,为什么要对一个小女孩用魔殿的重刑。
人是在他手里出事,关仕理亏。
他拦下侍卫,任由任风约和雀寻恩把人带走。
关仕负手站在那张青铜椅子前,盯着地上的血迹失神。
侍卫汇报,“战将,今早有人在我们住营放了一封信,没有署名。”
“怎么现在才给我。”关仕接过。
侍卫:“因为里面的内容……属下愚钝,难以辨别真假。”
关仕展开皱巴巴的纸,一个字一个字读下去,气压愈发阴沉。
——
任风约抱着江淡月宛如一头铁牛,冲过护卫,越过栏杆,怀里的人没有一毫的颠簸,只有额前那一缕从细汗中脱离的碎发,在空中颤颤抖动。
“何医圣!何医圣呢!我找何医圣!”任风约大喊。
雀寻恩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你慢点,等等我!”
任风约顾不得调侃他,冲进医馆大院。
初试没有什么危险性,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美人,因为头疼脑热或者脸上长了几个痘,来取一些药方。还有几个阳刚之美的参赛者,刚包扎好比武的伤口,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晒太阳。
“砰——”只见一个黑发莽撞青年用后背撞开大门,半挂着的门闩被他撞飞出去。他跳着越过门槛,露出怀中一个浑身是血,还在不停吐血的绝美女子。
“何医圣!”任风约大喊。
偏宫的设施精美,医馆是一个三层小楼。任风约刚进楼,就被药宗弟子堵在门口。
药宗弟子:“这位家属您先冷静,何医圣已经回药宗了,何医圣需要预约,何医圣……”
江淡月又吐出一口血。
药宗弟子:“……我们先将病人安置好……”
“他说过,不管我什么时候找他,他都会在医馆的!”任风约不理药童,继续大喊,“何医圣!!!”
清朗如明月的身影踩着任风约的尾音飘下楼,脚步难得几分急促。
“我就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任风约说。
何舒快步走到任风约面前,没管他的说辞。他紧皱着眉头,捏起江淡月的手腕,试探脉搏。
“为何不叫我过去,路上容易受风!”何舒一脸担忧看着江淡月,“算了,先上楼。”
任风约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医圣训斥,想到江淡月的身体,他忍下了。他听药童的吩咐将江淡月安置好。
“你可以走了。”何舒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直接下达命令驱赶,亳不留情面。
和任风约印象中那个彬彬有礼的医圣判若两人。
雀寻恩终于来到医馆。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在医馆的台阶上疯狂干呕。
任风约坐在台阶另一头,嫌弃道,“你不会飞吗,怎么跑的比我还慢。”
雀寻恩突然点醒:“对哦,我给忘了。”
“累死你活该。”任风约哼哼道。
雀寻恩喘息半天,缓过劲来,他坐在任风约旁边,说:“任哥,谢谢你。”
“小事。”任风约看了楼上一眼,“希望她没事。”
魔殿的命令下达时,任风约立即去找关叔,想拜托他去润息那里捞人。他没见到关叔,听侍卫说,关叔要对江淡月进行审讯。
任风约问到囚牢的位置,没想那么多,拉上雀寻恩就去了。
他冲入囚牢,一眼就看到坐在刑椅上奄奄一息的美人。
任风约很生气。
就算她不是江淡月,不是雀寻恩的朋友,没有出众的美貌,关叔也不该对一个无辜弱女子,动用如此重的刑罚!
任风约奔跑的动静闹得很大,不少人聚集在医馆门口。
有人认出任风约和雀寻恩的身份。
一个青衣美人迈着娉婷小步走了过来,歪着身子行礼,轻声唤了一声,“少主。”
“别烦。”任风约厌弃瞥了她一眼。
青衣美人浑身解数都憋了回去,不敢惹上这位祖宗,悻悻退了下去。
——
何舒取来热毛巾,沿着她的唇形一点点擦拭血迹。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
“你这次运功太多了。”何舒将江淡月扶起来,倚靠在床头。
“你利用你的体质,吸收全场人的玄气,还要承受润息的压迫。你的筋脉承受不住,能从台上走下来,已经是奇迹。”
何舒端起一碗汤药,小勺慢慢摇摇,轻轻吹着,送到江淡月惨白的唇边。
江淡月微微张嘴,苦涩的药汁从舌根流下喉咙。
江淡月:“没办法,润息在出口堵我。还好,她还没来得及为难我,就被关仕弄走了。”
“关仕?江清清的事?”何舒问。
江淡月对何舒的了解程度并不吃惊,她点点头,“关仕找了两个认识江清清的平民,我当着他的面使用催眠术,没撑住。”
“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那么多人盯着你,我不能第一时间救到你。”何舒低着头摇着汤药,眼神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是因为梦画?”何舒问。
“嗯。”江淡月闷声。
何舒慢慢吹着药,说:“最近池宫主给她安排新功课,她有些着急上火,眉心长了一个大疖子。她以为我不认识她,冒充侍女来找我寻药方。我给她推荐了一套养颜药浴,让她恢复得疼一些。”
“像我一样。”江淡月说。
“对,像你一样。”何舒说。
江淡月吃完五六种药,嘴唇终于有了一点点颜色。
何舒为江淡月检查完身体,面色凝重,“不行,离梦宫提高了复试的难度,你身体很难继续下去。”
江淡月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他,好似在期待他的帮助。
对上她的眼眸,何舒到嘴边的劝告憋了回去,语气松动了几分,“气血亏空,现在有两种方法可以帮到你。一是一味药材。”
“二是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