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阶的人自然看不出隐身环端倪,但【弃不顾】高他一阶,又怎么会看不出。
杀了那么多人,这青年是积分最高的一个。
“卧槽,不公平!”【老衲只用飘柔】跺脚疾言怒色,跟他俩在一起手速不够快是没汤喝的。
闻书耸肩爱莫能助:“我才拿了五十积分。”
倒霉催的,身价只值五十的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偏偏给她遇到了。
两万积分那个闻书又不敢把他收了,担心【弃不顾】疯起来自己人都杀。
【弃不顾】看着自己荆罗赛场排行榜上只排中游的排名,轻啧:“等一下去大乱斗,拿到多少人头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说到这两人就兴奋了。
大乱斗嘿嘿,趁乱捡它百八十个人头。
闻书看到光屏总人数一千,剩余人数八百九十九,还行,还能收割几波韭菜。
三人赶到天地之气最驳杂的地带,闻书裹紧身上的吉利服,吸吸鼻子,“十方好牛,它是怎么做到天气也虚拟实质化的,好、好冷。”
“阿嚏”
【老衲只用飘柔】两条鼻涕泡泡流到人中上,他鼻腔猛吸一口气,鼻涕一下收了回去。
【弃不顾】神色不改,【老衲只用飘柔】嘀咕天气这么湿冷酸爽,他靠一身正气就能捱过去,想不佩服都不行。
三人又前行一里路,终于看到有几拨人和平相处各自为营的几队队伍。
估摸人数有上百号人。
【弃不顾】问两人想不想玩个好玩的游戏,待闻书和【老衲只用飘柔】点头,【弃不顾】便嘱咐两人打扮地要像刚经历大逃亡的样子。
闻书秒懂,她摩拳擦掌,松松筋骨活络身子,为等下的好戏预热。
她从空间囊里取出一套‘死人’身上扒下的战利品,月牙白交领长袍,甫一换上,哪怕还是那张不出彩的脸,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身形俊挺,明明他是单眼皮,眼尾却上勾似狐狸,注视一人时像极了在深情撩拨人。
【老衲只用飘柔】眼睁睁看着【今朝苦挣持家钱】扯散玉冠,又从怀里拿出先前用剩的血涂抹身上脸上,抓马的是他冲【弃不顾】提了个过分的要求。
“好兄弟,往我大腿上扎两刀。”
【弃不顾】不带犹豫的,抄起闻书的爱剑就捅了两下,闻书表情扭曲闭上眼等待痛感。
谁知一边传来【老衲只用飘柔】隐忍克制的抽气声,“大……姐,你扎错了,你扎到我腿了。”
闻书睁开眼看到【老衲只用飘柔】破了个大洞的大腿,默默收回伸出的腿,她犹疑觉得还是她自己来,更好。
【弃不顾】理亏摸摸鼻骨道:“呃抱歉,失策了,等下你跟紧我。”
潜台词允许他跟紧她捡漏。
【老衲只用飘柔】痛苦神情一滞,收回幽怨的眼神,“顾姐手痛不痛,小弟右腿也挺结实……”
闻书没留意两人说了啥,她在专注想她待会的人设是‘一心信任队友却惨遭坑害’,还是‘浪荡公子丢心被骗当三还被原配追杀仍痴情不改’。
哎,春眠不觉晓,有点小烦恼。
她举起镜子看着自己脸颊脏污,发丝静电倒立,整个人活似一只脚落入泥淖需要人救赎的小可怜,单薄颤抖的身子,让但凡是个女的都不可能狠的下心不收留她。
她转头一看,看见【弃不顾】的造型更绝。她眼在灵气雾化的朦胧日光下,映射琥珀色眼眸似含水汽,随时有滴落的可能,眼尾泛红;优美透粉的菱唇微抿,白嫩脸颊有一处不大不小的血痕。
她马尾松散,衣衫凌乱,唇角被她自己咬破,血珠挂唇,身形摇摇欲坠的她像是遭受了什么无法言喻的伤害,神情破碎而迭丽。
旁观者闻书与【老衲只用飘柔】眼睛都看直了。
天菩萨,男女通吃啊,这谁顶得住。
【老衲只用飘柔】低头看着自己不用收拾都十方狼狈的样子,狠狠emo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弃不顾】收起方才的神色,发话可以开始行动了。【老衲只用飘柔】手足无措,不知道下一步要干嘛,他活了那么久,从来没听说赛场还要演戏嘎人。
闻书拍拍他肱二头肌,煞有其事让他看好她怎么表演。
下一秒,闻书她一瞬入戏,脸色苍白低迷,步伐踉跄,距离人堆远远的就开始大口大口吐出鲜血,嘴里还在大喊:“啊啊啊…天衍宗有人为了积分破坏和平条约,四处乘人不备下黑手……”
时刻警惕的那群人很快注意到了闻书,精神紧绷的他们全都站起抄家伙。
看到就是个逃窜的少年,精神松懈下来。
他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人群里有几组小队是天衍宗的,天衍宗弟子听完闻书说的话,几人如出一辙说了句“放屁”。
认为闻书那是污蔑,脾气暴点的直接拔剑想把他杀了,碍于几人的眼神威慑才没有动手。
闻书跌跌撞撞跑进人群,鞋都跑掉了一只,一名女子看他这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扶起差点趔趄摔倒的闻书,问起这般狼狈是为何,她那番话又是何意。
闻书眼也不眨,丝毫不心虚栽赃前两天那些大批量下线的修士,全都是被天衍宗摸瞎下黑手除掉的。
而现在人群里的天衍宗弟子也不安好心,他们只不过是在使障眼法,目的就是想联合其他人趁其不备来个围杀。
这话不管可信度如何,到底还是有人立即远离天衍宗弟子范围。
不停有人追问下黑手细节,闻书目光涣散好像真的在回忆什么,表情惊惧捂脸痛哭,“不,不止天衍宗,还有一股势力混在里面浑水摸鱼,我那可怜的小师妹和小伙伴就是这么没的呜呜呜,丧良心黑心肝的家伙,积分哪有同盟重要,为了积分……”
闻书:丧·良心X黑心·肝的我自己。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众人心里天平倒戈,不由信了几分他说的话,连天衍宗弟子都用怀疑的目光互相看了看同伴。
天衍宗队伍里背上背着一把重剑的少女神情冷凝,“你如何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倘若是真的,我们又怎么确定你就不会是那股下黑手的势力的先锋。”
被说中了的闻书:“……”
“咳我……”
不等闻书圆过去,她身后响起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众人齐齐回过头,就见一个娇弱如天仙的少女搀扶着一名邋遢壮汉。
少女抬起绮丽的面庞,这一下,闻书清晰听到了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人目光黏腻如炬,眼里燃烧势在必得,心里产生想让少女被摧毁被□□的龌龊念头,他们想让她哭想让她求饶想让她叫**,这会是一件非常值得留念的美妙事情。
光意淫少女都有不少人身躯颤抖,恶心点的仗着修为想上前拉过少女的柔夷。
少女【弃不顾】眼底冷芒闪过,不着痕迹避开,他改变主意了,还是直接送他们上西天吧,想来死在他剑下,他们也是愿意的。
闻书冲过去制止【弃不顾】松开【老衲只用飘柔】转而想拔剑的手,按住她手背,眼神激动澄澈,亮光浮动:“顾姐,老衲兄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弃不顾】怔愣片刻,盯着他眼底情绪莫名。
众人摸不着头脑,大致看出他们是相识的,没再为难,唯有背剑女修仍咄咄逼人:“呵,真巧,想活着就离我们远点。”
【老衲只用飘柔】有模有样吐出一口黑血,昂头粲然一笑道:“是我们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我们这就离开。”
有人早就不爽背剑女修整天棺材脸很久了,遂出言嘲讽:“某些人真有意思,仗着修为不错就整天疑神疑鬼的,这块地盘又不是你家的,人家爱待待,你管得着吗你。”
背剑女修漠然,她已尽责出言劝诫,后续发生什么她不会多管。
闻书三人面面相觑,摸摸良心,哦,他们没有那玩意儿。
三人顺利留了下来。
是夜众人睡意正鼾时,【弃不顾】一剑封喉几名守夜修士,战斗打响,闻书趁着夜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边杀人边痛苦口申吟大喊有敌袭。
惊醒过来的众人被突袭混乱的现场所扰,被迫拿起武器反攻。一不留神就伤到了无辜者,参与混战的人越来越多,就着夜色你打我一掌我戳你一剑,不乏有人高声嚷嚷自己人,但被【老衲只用飘柔】时不时挑拨刺一剑,他们也打出了火气,索性不管是不是盟友,直接开打。
系统的【叮叮叮】播报声在深夜突兀的不间断响起,醒来解手的修士叫醒伙伴。看着光屏置顶剩余人数不断暴跌,神色惊骇,这是哪爆发了战斗,还是哪位大佬出手了。
他们眼睁睁看着排行榜上名为【弃不顾】的人,排名坐火箭似的窜到第一名。
【今朝苦挣持家钱】窜到一十三名,醒来的修士都在揣度这两人从哪冒出来的,战斗力这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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