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PU第二招

沈朝朝眨了眨眼睛,这是把自己和谢鹤岚关在一起?不是说古代讲究男女有别吗?还是说这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盛朝已开放到这种程度?

凭心而论,和这样一位英俊少年关在一起,沈朝朝没什么忌讳,毕竟颜控统治世界,只是按照刚才堂上的情形,她极有可能怀揣污点证人属性,万一这少年醒来要打要杀,原主这小身板可撑不住。

她走到窗边,踮起脚尖,把自己的脸贴近窗上木栅条,挤出一抹笑容,高声唤道,“衙役大哥,您能过来一下吗?”

小衙役扭头望向栅条,半个眼神都吝啬给到她,皱着眉头,满脸不耐烦,粗声粗气道,“何事?”

沈朝朝脸上堆着笑,“衙役大哥,这男女授受不亲,将我与谢公子关在一起不太妥当吧,不如分开关押?”

小衙役似乎听到天方夜谭般咧咧嘴,语气带着嘲讽道,“沈小娘子真是个讲究人,可惜牢里不讲究这些,再说了,你和谢公子婚约在身,是我们昌平府出了名的金童玉女,待在一起省间牢房,也方便照顾他。”

说得很好,听君一席话胜读听君一席话。

婚约在身?那就是说原主和这个倒霉蛋谢鹤岚是未婚夫妻?她还有这个隐藏身份?方便照顾他?可真是感谢你全家以及你全家的先人。

沈朝朝心中默默吐槽,扭头不自禁望向谢鹤岚,她的冤种未婚夫,少年依然昏迷不醒,头上的玉冠歪歪斜斜,几缕长发从冠中脱落,遮住半边脸颊,玉白的脸乌黑的发纠缠一起,说不出的绝望颓败。

此时正值日暮西落,一缕余晖从巴掌大的窗中透过,映照在少年的脸上,恰如一片悲凉荒漠,不见半点人烟,绕是沈朝朝内心无比强大,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的眼神最终落在谢鹤岚血肉模糊的手上,微微蹙眉,心中终究不忍起来,伸手从裙角撕下长长的一条,小心翼翼握住谢鹤岚的伤手,为他包扎起来。

不曾想到,她的手刚刚触到谢鹤岚的手,脑中突然涌进各种情节和记忆,一时之间痛到恨不能以头抢地,她双手紧紧抱头,倒退几步坐在墙角,头痛欲裂,眼前出现一本巨大的书,上面写满闪闪的字。

原来她穿到一本真假嫡子的狗血文,书中两人刚出生因为战乱被互换身份,假嫡子谢鹤岚自小聪慧,在昌平府素来有神童之称,十四岁中了秀才,后真嫡子谢深手持谢家信物,找到谢家认祖归宗,谢家夫妇方才发现原来自己养了十四年的嫡子并非亲生。

谢家夫妇毕竟养育了谢鹤岚多年,一来感情上舍不得,二来谢家虽说是百年世家,但从谢老太爷这代开始,就再无人在仕途上有所成就,谢家对谢鹤岚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因此谢家家主决定,对外称谢深是谢府走失的嫡长子,谢鹤岚是嫡次子。

表面上皆大欢喜,而谢深却是恨上了谢鹤岚,恨这人夺去自己十几年的富贵生活,恨这人如今依然鸩占鹊巢,更恨这人才华过人,谢家对他啧啧称赞,而自己却是资质平平,谢家对他只有一声叹息。

于是谢深处处针对谢鹤岚,使出各种阴谋诡计陷害他,谢鹤岚是个磊落之人,对谢深心怀内疚,自然不和他计较,禀告谢家夫妇外出游历求学,这一去就是三年,因要参加乡试,方才回来。

谢鹤岚甫回昌平府,某次书院考试中,一篇锦绣文章让学政赞不绝口,连呼今年乡试头名解元非他莫属,谢鹤岚并不放在心上,谢深却放在心上,为了除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设计让谢鹤岚身陷囹圄,并买通官员定了重罪,革去功名流放南疆,谢鹤岚在南疆抑郁而终,而谢深成为谢家的家主,娶了首辅的女儿,仕途一片光明。

至于书中原主,与她同名,果然同名穿越定律诚不负她,原主是谢夫人堂兄的女儿,也算名门望族出身,自小父母双亡,被谢夫人接来家中抚养。

谢鹤岚怜惜表妹,对她十分照顾,两人也算青梅竹马,谢家夫妇二人见两人感情日益深厚,为两人订下婚约,只等原主及笄后成亲,只是青梅不敌天降,谢鹤岚离家后,在谢深甜言蜜语下,原主对谢深痴心一片,见谢深恨上谢鹤岚,为他出谋划策,定下毒计。

沈朝朝震惊了,原主的隐藏身份还是真嫡子的白眼狼智囊团?

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谢鹤岚从小到大对原主称得上巴心巴肺,原主小小年纪来到谢家,人生地不熟,被丫鬟家丁冷漠对待,她无可奈何整日躲在房中哭,是谢鹤岚日日陪伴处处安慰,得了些好吃的好玩的,立刻送来给原主,在谢鹤岚悉心照顾下,原主才在谢家安顿下来。

沈朝朝叹了口气,望着书上慢慢消失的字,心中揣测,是需要她走完剧情才能离开书中空间?可是后续描写谢鹤岚流放南疆,原主也就不知所踪,按照真嫡子那个狠毒劲,十有八九被灭口。

她正沉思间,书上突然出现一行大字,拯救美强惨,皮尤黑奶狗。

这行字虽说一闪后即刻烟消云散,沈朝朝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瞠目结舌,美强惨她懂,黑奶狗是什么,奶狗成精后黑化?

不禁翻了个白眼,双脚在地上扣出一座海景大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到这里,那么也安葬在这里吧。

沈朝朝起身走到谢鹤岚身边,半跪在他的身边,细心为他包扎好手指,正想缩回角落,不想正对上谢鹤岚一双黑琉璃般的凤眸。

只是那双凤眸茫然空洞,似乎清泉枯涸明珠蒙尘,失去所有的神采,牵线木偶一样望着自己,眼珠动也不动,不过比死人多口气。

“表哥,你醒了,身体可还好?”沈朝朝轻声问道。

谢鹤岚眼珠转了转,眸中闪过悲哀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能说实话吗?当然不能,否则明年她坟头草都要齐腰了,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沈朝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表哥,对不起,可我怕……”

谢鹤岚见沈朝朝哭得眼睛通红,泪眼汪汪的望着自己的双手,神情惊惶无助,大概明白缘由,他与这个表妹自小一起长大,将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公堂上见到她的供词,一时之间心神皆伤,只想问她为何要陷害自己,此刻想来,表妹不会这般绝情,恐怕如自己一般,屈打成招。

声音干干不带任何情绪道,“可是被屈打成招?”

沈朝朝有些心虚,低声道,“招了,没打。”

见谢鹤岚苍白的脸上无任何表情,沈朝朝连忙补充道,“我也是为表哥着想,我怕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换做其他人胡说八道,表哥的罪名会更加重,再说我和表哥关在一起,也能照顾表哥。”

见谢鹤岚依旧面无表情,沈朝朝厚着脸皮继续道,“表哥不用担心我,也不用内疚,为了表哥,我心甘情愿。”

谢鹤岚惊呆了,良久,干裂起了焦皮的唇哆嗦一下,“那……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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