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你小儿子本是文曲星下凡、比普通凡人聪慧数倍,理应在科举一途得心应手、一帆风顺,可惜……”
老道士捋了捋下巴的白须,满是怜悯的摇了摇头。
老陈氏都快要被老道士老是说话只说一半的德行给逼疯了!
“可惜啥?大师你倒是赶紧说啊!可急死我了!”
要不是事关她的宝贝小儿子,老陈氏简直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说话老是只说半截,不是急死个人吗!
这老道士,也忒缺德了!
老道士似乎是看出了老陈氏正处在危险边缘,没敢继续再挑战她的耐心,这次老老实实的把话给说完整了。
“可惜身边伴有煞星,你小儿子文曲星下凡本该是能压制住身边所有想对他不利的牛鬼蛇神,可偏偏最近却在最近发生了异变。
伴随在他身边的那一个煞星突然煞气大盛,现如今已隐隐有挣脱压制的迹象,一旦时间长了,你小儿子与煞星之间的局势,怕是要反过来。”
老陈氏听得半懂不懂,不过大意是听明白了。
正因为听明白了,她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至极,“煞星?我小儿子身边哪来的煞星?以前不都好端端的吗?咋就突然冒出个煞星来?
那、那大师,如果那什么局势反过来,我小儿子会怎么样?还能高中状元当大官吗?”
老道士摇了摇头,“怕是不能,一旦两厢局势反转,你小儿子轻则有血光之灾、前途尽毁,重则伤及性命,不得善终。”
“放你娘的狗屁!我小儿子那可是文曲星下凡,得老天爷庇护的,怎可能会前途尽毁、不得善终!你个天杀的老道士,该不会是想诓骗我吧?!”
老陈氏第一反应是不信,觉得老道士根本就是在诅咒她的宝贝小儿子,气得那叫一个怒火中烧,毫不客气的指着老道士的鼻子破口大骂。
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
老道士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好声好气反问,“老道不过是恰好路过此地,想要讨一碗水来喝罢了,老道与老夫人平生素不相识,为何要诓骗老夫人?
再且,除了一碗清水外,老夫人可有损失什么?”
闻言,原本还气急败坏想要抄扫帚赶人的老陈氏愣住了。
是啊,方才她给老道士银钱老道士都没收。
显然不是要来诓骗她银钱的。
至于一碗清水?
那根本就不是个事。
既然老道士不是在诓骗她,那老道士说的岂不就是……真的了?!
想到这个可能,老陈氏即愤恨又焦急。
“对、对不起大师,是我管不住嘴说了不该说的话,我给大师你道歉,大师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跟我这个大字不识得一个的老妇人计较。”
老陈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为了小儿子她毫不犹豫的向老道士低头道歉。
老道士豁达的摆了摆手,无所谓道,“罢了,老夫人也是爱子心切,老道能理解。”
见老道士是真的没有生气,老陈氏不由松了一口气,旋即急忙问道,“大师,既然你能掐算出来我小儿子身边有煞星,那肯定也能有办法帮我儿子解决了那煞星的,对不对?
大师我求求你,求求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小儿子,我小儿子可是文曲星下凡,注定了是要高中状元当大官的,可不能被那挨千刀的煞星给毁了!”
话音刚落,老陈氏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赶忙道:“大师,那个克着我小儿子的煞星是谁?是不是只要让那煞星离开我小儿子,我小儿子便没事了?”
“老道确实有办法帮你小儿子化解此困局,只是……”
老道士露出的为难的神色,不过这一次,没等老陈氏催促他便说了出来,“只是老道掐算出来的结果,那煞星应当是与你小儿子有着血缘的至亲。
血缘至亲之人,便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便是老道有化解之法,老夫人怕也狠不下心来。”
“啥?!血缘至亲?!”
老陈氏大惊。
全然没想到克她小儿子的煞星,居然就跟他们住在一个屋子里头!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许、大、牛!
再仔细一想几天前突然‘发疯’的许大牛,老陈氏心里头便越发肯定老道士说的那个煞星,肯定就是突然发疯的许大牛了。
因为前几天的事,老陈氏本就恨许锦远恨得要死。
现如今知道了许锦远还是克着她宝贝小儿子的煞星,她便更是恨不得许锦远立即去死!
“具体这位血缘至亲是谁,还得容老道算一算生辰八字才能确认。”老道士一脸正色谨慎道。
老陈氏差点脱口而出:根本不用再掐算,那该死的煞星就是我那天杀黑心肝的继子!
可想到事关她宝贝小儿子的前程与性命,愣是给咬牙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话。
毕竟若是自己猜错了人,最后害的可是她的宝贝小儿子。
可不能马虎了!
于是,老陈氏便老老实实的都把家里人的生辰八字都给交代了出来。
足足一刻钟后,老道士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停止掐算。
“怎么样大师?可算出来了?那煞星是谁?!”
见老道士停止掐算,老陈氏再次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若老道没有算错,那人应当是老夫人你的继子,也就是你小儿子的继兄。”
老道士再次叹息,道:“你那位继子是你们家的顶梁柱,若没有了这根顶梁柱,你们一大家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所以老道方才才说,老夫人怕是狠不下心来化解此困局。”
“果然是那天杀丧良心黑心肝的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给他成家娶媳妇,结果他竟是克着我小儿子的煞星!
老天爷啊!我这到底是做了啥孽啊!咋不把那丧良心黑心肝的煞星给劈死!”
得到肯定答案后,老陈氏在这一刻是真的生出想要弄死许锦远的念头。
“大师你尽管说,怎么样才能化解我小儿子的困局,为了我小儿子,我定能狠下心来!”
为了小儿子的前程,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不过是一个能给家里头挣银钱、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罢了,没了便没了,大不了再想其它挣银钱的法子便是了。
何况除了许大牛这个老黄牛外,不是还有一个贱皮子和四个死丫头片子。
等把那贱皮子和几个死丫头都卖了,应当够小儿子的盘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