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摔破头醒来后的人变成了来自异世的许锦远,原书的剧情已然发生了改变。
【系统,这个书中小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叮!回宿主,原身的意愿是守护他的妻女。】
许锦远等了一会也没再听到系统继续说下去,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愕然。
【没了?就这样?他就没想过给妻女给自己报仇?】
【没有。】
系统回答得很肯定。
许锦远:“……”
真特么无语到无语它家门口了!
果然,恶心垃圾不管变成了什么样的形状,也都还是改变不了恶心垃圾的本质!
都已经被一群豺狼虎豹害得家破人亡、死不瞑目了,居然还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生出来,还真是……特么的窝囊废中的窝囊废!
连回收的垃圾都比他强百倍!
就在许锦远在心里疯狂臭骂原身之时,得知消息的许老头终于气喘吁吁的赶了出来。
看到老陈氏脖子上架着的那把菜刀,原本还不相信,认为告知他的村民胡说八道的许老头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好在被眼疾手快的老村长拉了一把,才手忙脚乱的稳住了身体。
“老、老头子快救、救……啊!”
看到自家老伴,老陈氏心中一喜下意识的开口求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脖子上再次传来的刺痛感惊吓得尖叫一声,而后立即闭嘴安分下来,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来作妖。
“大牛,你、你这糊涂啊!”
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的许老头,无视老陈氏惊恐的求救目光,同时也无视许锦远满头的血迹,带着三分气愤七分失望道:
“大牛,赶紧的,你赶紧把刀放下来,便是你娘有什么做得不对,你也不能这么对你娘,你这么做可是大不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许锦远抬眼看去,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被全村人笑话怕后娶婆娘的窝囊许老头,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嘲讽。
许锦远就算没有接收原书剧情,也能从原身的记忆中看出,许老头所谓的怕自家婆娘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由始至终都是许老头。
之所以营造出他怕自家婆娘的窝囊形象,不过是不想担上苛待亲儿子、亲孙女的名声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不想让人看出他薄凉自私的性子。
这不,三十几年来因为有老陈氏这个后娘冲在前头,所有坏名声都落在了老陈氏头上,而他这个缩在后头的‘窝囊’汉子,则成了村民们半笑话半同情的对象。
除了不痛不痒的被笑话几句外,那是半点损失都没有,反而还活得十分顺心如意。
“爹,您也甭劝我了,为了我闺女,便是被戳脊梁骨我也认了!”
许锦远绷着一张脸,俨然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
许老头当即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收敛,继续用一心为了儿子好的语气劝说道,“大牛,你可别犯傻,你是当爹的,若是名声坏了,大丫她们也甭想有好名声了。
大牛,听爹的,你赶紧先把刀放下。
你放心,若真是你娘做得不对,爹、爹便给你做主。”
最后一句,许老头说得明显有些气弱。
别说是许锦远了,便是老村长也听出来了。
不过许锦远假装没有听出来,还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那、那爹,您、您能不能将儿子这一房分出去单过?”
许锦远这话一出,直接把许老头震惊得傻眼了!
同样被震傻眼的还有老陈氏。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许大牛居然敢提出分家单过!
这黑心肝没良心的玩意哪是胆小如鼠,根本就是胆大包天,想要造反!
老陈氏气得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偏偏她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刀,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死死憋着,一声都不敢吭。
“大牛!你这是糊涂了!分家这事可不能乱说!”
许老头作为家里真正的一家之主,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牢牢把控着家里的大小事,若是分了家,那他这个一家之主可就名存实亡了。
这一点,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爹,不是分家。”
许锦远憨憨的解释道,“是将我这一房分出去单过,二弟、五弟和六弟他们不分。”
除了原身这个继子外,老陈氏给许老头生了三子二女,老二老五和老六是儿子,老三老四是闺女,都早已嫁出去好些年了。
“不行!”
许老头的伪装差点破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爹娘在不分家,你爹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便想分家,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想要气死我这个当爹的!”
一旁的老村长也皱起了眉头,显然也不认同许锦远提出的分家。
许老头家是什么情况,老村长再清楚不过了。
许老头一大家子上下十几张嘴要养活,单靠那几亩地肯定是养不活的,更别提还要供小儿子继续读书考科举了。
所以老许家近二十年来,基本都是靠着许大牛的一手木工活给养活的。
现在若是将许大牛这一房分出去了,余下三房怕是连肚子都填不饱,更遑论继续供养一个花费巨大的读书人了。
眼看着许廉清就快要参加科举了,老村长肯定是不能让这事出差错的。
所以哪怕他明知许大牛这一房被亏待狠了,他也只能咬牙昧着良心,将许大牛想要分家的念头给压下去。
毕竟在他看来,许廉清考科举那是关乎整个村子的大事,而许大牛一家的事,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能比。
面对两道明晃晃谴责的目光,许锦远半点不虚,梗着脖子硬气道,“爹,我也不想单过的,可是娘这次做得着实太过分了。
大丫她们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将来那可是要给我养老送终的,娘把她们给卖了,那以后谁来给我摔盆子?”
当然,这话也就是说给外人听的罢了。
对于养老送终摔盆子什么的,许锦远根本不在乎。
算起来他都是活了十辈子的人了,还有什么是看不开的?
何况他又不是没有能力给自己养老,至于那些虚的就更不用在意了。
然而他这番话在老村长三人听来,那就是违背伦理、滑天下之大稽!
“我看你是疯了!”
许老头指着许锦远直骂,“丫头片子那都是泼出去的水,哪能给你养老送终摔盆子!能给你养老送终摔盆子的是你几个侄子!”
“大牛,你莫要再胡闹,分家之事是绝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你六弟再过几个月便要考科举了,你也不想影响了你六弟的前程,对吧?”老村长也跟着说道。
许锦远也知道以现在这种情况,他想要分家单过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哪怕他用老陈氏的命威胁,也不可能。
毕竟老许家的人还指望着他赚银钱给许廉清去考科举,若没有足够的银钱,许廉清便考不了科举,考不了科举那老许家便不能改换门庭。
对于十分执着于改换门庭的许老头而言,若要在小儿子去考科举与牺牲枕边人之间作一个赌注,他必然会下注前者。
接收了原书剧情的许锦远,也算是对许老头十分了解了。
所以他没有再执着于分家之事,“我不管,若娘再敢卖我家闺女,我定要分家单过!若爹不让我分家单过,那我便自个儿带着妻女到外头过!”
他这话,已经算得上是威胁了。
以往从未被大儿子忤逆顶撞过的许老头,现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大儿子这吃瘪,气得整张老脸都青了。
若不是有老村长这个外人在,怕是早便一巴掌抽过去了。
只要不影响到许廉清考科举,老村长还是乐意帮许锦远说几句话的,于是转而劝说许老头,“有粮,今日这事确实是你婆娘有错在先。
不管怎么说大牛都是大丫、二丫的亲爹,你婆娘瞒着大牛把她两个闺女‘送’出去,便是说破了天也是没理。
这种事闹大了,你们一家子都得被戳脊梁骨,到那时候坏了你们老许家的名声,落不着好,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到‘名声’二字之时,老村长刻意加重了音。
显然是意有所指。
果不其然,被老村长提醒的许老头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家小儿子。
眼看着他家小儿子就要考科举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闹出有碍名声的事来。
于是最终结果是双方各退一步,只要许二丫全须全尾的被带回来,双方都当做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分家单过这事,更是当许锦远从未提起过。
当然,继续给老许家当牛做马这事,许锦远肯定是不干的。
原身没有报仇的念头,可不代表他不可以收拾许家这些从来不知感恩的豺狼虎豹!
以老陈氏的性子今日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接下来几天,肯定不会让他这一房有舒心日子过,再次作妖是必然的事。
到那时,他多的是教训这些豺狼的机会!
“许村长,陈来弟可是已经收了我家五两银子聘金的,现在她拿不出孙女嫁给我家大宝,你是许家村的村长,这事你可不能不管!”
一道透着几分气弱但又尖锐的声音,忽而从老许家的院门外响起。
陈来弟,便是老陈氏的名字。
几人闻声看去,原来是在许锦远手中菜刀见血后,便急忙慌拉着自家傻儿子跑到院门外躲风头的王大娘。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老村长闻言,当即一口气卡在了气管里,不上不下的,憋得他脸色不停的变来变去。
“王大娘是吧,许有粮家的情况你也瞧见了,你们两家的亲事是做不成了,我让有粮家的把聘金退还给你王家便算了,如何?”
老村长不想管这事,可偏偏身为村长的他又不能不管,只能憋着一肚子火,好声好气的与王大娘商量。
然而来之前已经在自个儿村里炫耀了一圈自家儿子要娶媳妇的王大娘,又怎可能善罢甘休?
老许家要面子、要名声。
她老王家就不要面子、不要名声的啊?
什么狗屁玩意!
最后在王大娘各种不要脸的撒泼威胁之下,老许家不但要退回五两聘金给老王家,还得另给老王家二两银子作为赔罪。
平白无故没了二两银子,这简直就跟剜了许老头和老陈氏的心一样。
别提多肉疼了!
可在老村长虎视眈眈的怒目之下,许老头两人哪怕再心疼再不甘,也不得不掏出七两白花花的银子来平息此事。
辛辛苦苦筹谋了好几天,又闹了一上午,还见了血,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陈氏简直是恨许锦远恨得要死。
心里打定主意,等她小儿子回来后定要让许锦远这个白眼狼继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