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后,仿佛被雨水洗过的清澈月亮升到夜空。
翠色竹叶上残留着雨泽,缓缓凝聚成水珠,滴落下来。
五条曦月将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格子门上的电铃响起来。
一定是兄长大人回来了!
五条曦月迈着轻盈的步子跑去开门。
门打开,月下两道熟悉的修长身影映入眼帘。
五条曦月眉眼笑弯弯:“阿悟哥哥,阿杰哥哥,欢迎回来。”
出差的倦意一如既往被她的笑容治愈。
五条悟唇角微扬,伸手摸了摸她头发:“乖~”
餐厅格子门敞开着,能看见庭院雨后湿润的月色。
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肴馔,生鲹鱼片、鲇鱼甘露煮、醋拌牛蒡丝、糖醋酱炖小鸡腿、豆腐裙带菜味噌汤......
夏油杰夹起一筷子鸡肉,咀嚼,肉质鲜嫩可口,煮得浓郁入味。
“曦月,你厨艺又进步了。”
五条曦月弯起眼睛:“阿杰哥哥喜欢吃就好。”
夏油杰叹了口气:“只怕以后吃不下别人做的饭了。”
五条曦月认真地说:“那我会给阿杰哥哥做一辈子的饭。”
夏油杰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空气异样的静,能听见残留树叶上的雨水滴落下来的声音。
五条悟右手握着筷子,伸出左手敲了敲五条曦月脑袋:“小曦月,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哥?”
五条曦月露出可爱的讨好的笑容:“我当然也会给兄长大人做一辈子的饭。”
“嗯~这还差不多。”
用过晚餐后,月亮向西偏斜,挂在夜樱枝桠上。
“阿杰哥哥,你今天还回家吗?”五条曦月边收拾碗筷边问。
出差回来满身疲倦,加上酒足饭饱,夏油杰懒得回家。
“不回了。”
“那我去给你铺床。”
五条曦月先将碗筷端到厨房,然后去夏油杰常住的客房。从壁橱里拿出寝具,铺在榻榻米上,接着去五条悟的卧室铺床。
和他们道晚安,洗刷完碗筷,她也回房休息了。
天蒙蒙亮时,五条曦月睡醒了。
躺在柔软的被褥间,呆呆盯着天花板。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后却记不清了。有关梦境的记忆像蒙了层纱,模糊不清。
五条曦月起床洗漱后去厨房,心不在焉地做早餐,努力回想起一些画面。
装潢复古的酒吧,灯光昏黄。
她和昨天那位名叫太宰治的少年坐在吧台前,他旁边坐着一个她不认识的青年。
青年头发是赤铜色的,胡渣没有刮干净。
......
静寂的墓地,阴翠的树,冰冷的墓碑。
她和他一起去探望墓碑下长眠的友人。
......
大海,波涛,沙滩。
——太宰,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你是我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理由。
——我会陪你一起活,陪你一起死。
......
“呀!”
不小心切到手,画面碎开,疼痛让她回到现实。
手指被锋利的刀刃切了一道口子,流出鲜红温热的血。
打开水龙头,清澈透明的水流出来,她将流血的手指放到水下冲洗。
只是梦吗?
还是预知未来?
如果只是梦的话,未免太真实了。
做好早餐,天透亮了。
五条曦月在餐厅摆好碗筷后,去叫他们起床吃早餐。
昨夜的雨水还未晒干,空气清凉而湿润。
几片粉白的樱花瓣漂浮檐沟的雨水里。
用过早餐,五条曦月从饭桌前起身,收拾碗筷。
五条悟看见她手指上的创可贴,从她手中拿过碗筷:“受伤就不要刷碗了。”
“欸——”五条曦月伸手,想要从五条悟手中拿回碗筷,“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五条悟抬高拿着碗筷的手,高到她够不着:“长大就不听兄长的话了?”
五条曦月立马收回手,露出乖巧的笑容:“无论长多大,我都会听兄长大人的话。”
五条悟满意地拍了拍她脑袋:“乖~”
夏油杰收拾着桌上剩余的碗筷对她说:“女孩子的手可是很重要的。”
五条曦月乖巧点头:“我知道了,阿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