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停电很久,刚搬家完毕,连续停电,措手不及。
不过听过就丢脑后了,这事对她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孕妇的嘶吼痛呼一直维持到后半夜,到大雨稍歇下来时,终于传来新生儿的啼哭。
西娅这一觉睡得十分不安稳,噩梦一个连着一个,似乎是醒着的状态又似乎蒙着水沉浸在梦中醒不过来。好不容易天亮,脖子还落枕了。
达尔森取笑她歪脖子,气得西娅用木柴丢他。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祝他以后娶个凶巴巴的恶婆娘。
早上又是烤肉,西娅腻味,但也不敢发牢骚,比起之前饿肚子的日子,有肉吃已经是走大运。
等待集合出发的时间,西娅把尾收了收,织了一个扁口走形,但勉强能用的竹筐。比起藤编的粗糙,竹编的要耐看得多。哪怕西娅正反顺序排得没有对称,那也是这边顶顶好的收纳物件了。
“给你,黛娜!”
在成品出来时就已经看直眼的黛娜,不敢置信的感叹:“哦!你是怎么做到的?真的给我用吗?”在她看来,这就是天神的杰作。
“当然。”
掌握了经验,她以后会织出更好的,况且这个竹筐光秃秃的,没有可以挎和提的地方。西娅内心对自己的初次作品嫌弃之极,丢了好像又太可惜,是以借花献佛了。
黛娜却喜欢的蹲过来里里外外的看,嘴里不时发出感叹的词句。要不是框子不好携带,西娅一点不怀疑她会把竹筐拿出去用。
赶上外出采集的大部队,周围的芋头已经被他们采集光了,听玛丽安的意思,他们今天要和狩猎外出的人结伴去更远的地方。一直想要出去探探,这个举措正好符合了西娅的心意。
“看我们抓到了什么?”
青年的男人指着一个地方,女人们靠近过去,才知道那里挖了一个深坑。坑里有东西哼哼唧唧的叫着。
“是獠牙兽!”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围在坑旁,安德路执矛做出投掷的姿势。
“慢着,不要杀它!”西娅叫出口。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还活着被他们抓住的野猪。
“我觉得它还太小了,我们可以把它养大了再杀来吃。如果……”众人的视线令西娅略微胆怯的吞咽了下口水,但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她坚持住了。“如果能找到公母成对的獠牙兽,再生出小獠牙兽,就能养出许多的獠牙兽。这样,是不是就能减少外出狩猎的次数,也就减少了危险?”
“你会养吗?成年獠牙兽的牙齿比矛还要尖锐。”南希看好戏的反驳,戏谑的声音仿佛西娅讲了一个很无知的笑话。
“那又如何,它还不是被我们抓住了。”
西娅没被难住,反而生出了几分斗志。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会养的,但我如果会了呢,拿这小小的一头来尝试,得到的结果远大于不去动手。”
安德路用眼神扫了一眼身边目光亮得惊人的儿子,不动声色的用脚踢了一下他。
扎克如同烫到的浑身一抖,见安德路警告的视线,嘴抿了抿,自己找台阶下地说:“可以试试,我赞成西娅的想法。这个坑,不也是她的主意吗?”
那语调无辜又刚硬的注释着,她西娅什么时候出过错,她总是给部落带来新的生机。
雷克斯问:“这是活的,会跑,西娅你要怎么让它听你的?”
“用木头把它圈起来,就像搭这个坑一样,四面都是木头,把獠牙兽围在中间,人要喂食从上面扔进去就行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挖个坑?木料又要怎么成排树立起来?”
自家亲哥巴克也抛出了他的疑问。
“挖坑,像栽树,埋土压实。总有办法。”西娅之前的底气变得不太确定,声音也虚了虚,她没想到在过去看来这么小的一件事,会牵引接二连三的问题,且这些问题她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解决。
上辈子见过的猪栏见过的房子无数,可她并不知道建房的具体步骤和原理。
她的郁闷几乎写在脸上,卡拉拍拍她,小声在她耳边低语。
“我相信你。”
西娅腼腆的对她一笑,很感谢她的力挺。
安德路大手一挥,让两个年轻男人下去,将半大的猪仔给抓了出来。
“也许会很有用。”安德路用鼓励的眼神看西娅,西娅不自在的抓了抓脸,自身本事不强硬使她不太自信。
但这件事总归向着她想的那一方面发展了,她很荣幸做了历史前进的一把推手。
“哼!”南希走过去撞了西娅的肩膀,自从南希和桑迪混在一起后,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似乎尤其的看西娅不顺眼。
卡拉把西娅往身后带了带,眉毛英挺的拔高,用比南希高了半头的身高气势,狠狠震慑过去。只差用语言表述,这是我罩的人,你敢造次我就揍你。
南希撇撇嘴,嘴里嘟哝了句什么,走到前面去了。
西娅的手被人拉了拉,是小姑娘朱迪丝。
“她喜欢扎克,扎克不喜欢她。”
小姑娘灵动的眼睛,活像一只小狐狸。
一时没想明白,过了许久走了好长的山路了,西娅猛然惊醒:“你的意思扎克,我?”
温妮咧出她的小米牙,笑得乐不可支。好似在笑西娅的反应迟钝。
朱迪丝幽幽道:“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喜欢你。”
被看上她完全值得骄傲一下,西娅的反应倒显得有些大惊小怪了,她之前的那些震惊就和天上的云一样不值一提。
“这些都没用,你是欧文部落的。南希她不会成为你的对手。”
作为曾经和南希最要好的朋友,雪莉的评论可以说是相当的客观,一针见血。
飘起来的那些胡七八糟的想法,瞬间因为这个事实,再次变得透明。西娅不再多想,专注看脚下的路。
大约走了快两个小时,阳光早已破云而出,高高的悬在天空。他们来到了一处密林边缘,听到耳边嗡嗡的虫鸣声,西娅抬头仰望,高空的树杈上,一个大如背篓的蜂包挂在树上。
百花刚刚开过,这里面一定有大量的蜂蜜。西娅吞咽口水,同时内心十分清醒的知道,这上面的是惹不起的霸王蜂。至于蜂蜜什么的,她也只能在记忆里回味了。
扎克忽然从队伍里出来,众人停顿下来,见他扒开深草,露出里面一只趴伏在干草窝里的野鸡。见人过去,那野鸡也不跑,反而张开翅膀,浑身的毛如成熟的松球褶了起来。
“咕咕咕咕!”
它发出驱逐的战意叫声,警告扎克侵犯到了它的领地。
然而扎克并不将它的虚张声势放在眼中,他朝它张开了五指。
“咻”的一下,野鸡蹿了起来,照着扎克的手啄了一口。女人们都不由自已的抽了一口冷气,仿若感同身受的疼得缩身子。
但也由于野鸡的出窝,把它身子底下一窝白莹莹的蛋露了出来。这是一只在抱窝的母/野鸡。
扎克甩了甩手,放下矛,摆开两只臂膀,和野鸡摆出一样的姿势。这一刻仿佛在上演赛场上的“斗鸡”,西娅不厚道的为自己的脑补忍笑。
一鸡一人斗得十分认真,完全把对方当成了重量级的对手。
来回试探了几个回合,扎克终于找出弱点,两手摁住了鸡翅膀。
“能把那只鸡和鸡蛋给我养吗?”西娅对安德路再一次提出看起来有些无理的要求。
“嗨,西娅,你不会遇到什么都要抢吧,这样部落里就没有东西吃了。”桑迪开着一个恶意的玩笑,但也同时说出了那些有意见女人们的心声。
西娅被怼得脸微红,如果是别的野鸡她还不在意,偏偏这只是抱窝的,还有那么多已经上窝在孵的鸡蛋,这么大好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期待安德路的回答,反倒是扎克不在意的扬了扬手中的战利品。
“回部落后给你。”
西娅躲闪的向他点点头,之前不知道他会对她有那层心思,现在她没办法做到像以前一样坦然。
普利莫蹲在窝边捡蛋,西娅看到他简单粗暴的动作,赶紧过去将肩上的藤条小背篓取下来。
“小心一些,这些蛋壳很容易碎。”她把篓子底部铺上厚厚的干草,将蛋转移过来,篓子不是很大,放六个蛋还是绰绰有余的。想了想,怕路上耽搁太久,里面的蛋失去恒定的温度,对孵化有影响,西娅讨来了野鸡,将它放在篓子里。
“你这样会把它放跑!”
就连温妮也觉得这么做不靠谱。
西娅却有信心,即便不给野鸡捆绑,它也会乖乖待在篓子里。
好在她这个篓子不是很深,野鸡也不是太大,放进去,它还能不时伸个头出来。随着西娅的走动,野鸡就像坐着摇椅,一晃一晃的,从之前的炸毛“松塔”变得没有一点勉强的成分,偶尔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蔑视后面一群高壮的人类。
“我居然有点儿羡慕它。”达尔森在后面眼热,他也想有人背着。
巴克挤开自家兄弟,“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顺着他的目光,就见巴克正双眼黏糊在西娅身前的黛娜身上,那恨不得生扑上去的灼热目光。
达尔森啃下这口狗粮,眼白往上翻,内心倒灌海水。
自从娶了嫂子后,自家哥哥就不做人了……
又走了一会儿,出了林地来到邻水的湿润地带,西娅熟悉的芋头成片出现。想必之前狩猎队伍来这边探查过,才有今天这一出。
玛丽安果然叫停了,她和安德路商量了一下,从狩猎男人中分出四个人保护女人们的安全。
西娅这时又向玛丽安问询:“您需要把芋头都采集回去吗?”
玛丽安对她回以热情的善意。
“当然了,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