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计划，他们将在监狱的中心，食堂那边突破。
这是在监狱里生活了最久的老人提供的地图，没有人能够验证真伪，因为同一时期的人全都死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并且将在下一批出狱。
他不想参与其中，和少部分人一样，留在了宿舍区。
整个监狱的监控和智能操控系统确实都失效了，一部分是因为污染，更多的是庄俞的手段。
但护卫队应召而来，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
吴宁他们立即说道：“你们知道他们的身份吗，他们是传言中死在异能激活中的人，他们也是那些已经出狱的人，他们还活着，不，应该说，他们不死不活，只是一条真正的狗！”
“我们难道真的要带一辈子狗牌吗？我告诉你们，这里根本就是出不去的！”
“这里根本就不是监狱，是七大组织合力建设的试验场，他们在进行污染实验，我们都是试验品而已！”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觉醒了‘绝对贿赂’的异能，我觉醒之后，每个即将异能觉醒或者出狱的人，我都贿赂了一遍，请求就是在他们离开监狱后，给我说一句话，绝对贿赂意味着贿赂永远成功，无论那人在哪里，我都能听见那句话，但没有一个人给我说一句，没有一个人！”
所有的犯人在吴宁的煽动之下，立刻和护卫队动起了手。
合力之下，确实杀了不少护卫队成员，但犯人的死伤更多。
而吴宁他们则趁着犯人给他们争取的时间，不断地试图向上攀爬。
那些犯人，也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而已。
“怎么黑水赌城存在感这么高啊？”庄俞突然听到耳有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这么看来，我出去了之后真要去黑水赌城看一看。”
侧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心中默默念叨的人出现再眼前，嘴里还是说着古古怪怪的话。
此时的商止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囚服，藏在众多的犯人当中。
虽然商止还是那么一副随性的样子，但庄俞莫名感受到商止心情还算不错。
商止当然觉得不错，除了觉醒了另一项异能之外，她还确认了现阶段的直播内的污染对蓝星没有影响。
商止的直播间内，联邦的观众现如今一个不剩，但蓝星的观众倒是还有一个。
商止的伯叔商琢玉在知道商止的直播间后一直在关注着。
看到这么混乱扭曲的东西之后，商琢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琢玉：“你这从哪里想出来这么多精神污染的东西啊？”
等了这么久，商止终于得到了来自蓝星直播间的反馈。
在意识到污染会透过屏幕之后，有那么点被迫害妄想症，向来喜欢多想一步的商止产生了无数思绪。
她对污染的感染方式，还没有完全摸清，但很明显，污染确实是可以凭借五感传播的。
所以正在观看她直播的蓝星观众？
她在蓝星唯二的观众宋一清之前和她说过因为合作的原因需要出差，那么她在蓝星的直播间应该是没几个人的。
但她总觉得她伯叔应该会一直关注着她，倒也不是担心，他估计就是在观察，怀疑论者的通病而已。
猜测伯叔一直在观察她后，她甚至都假设了一个“她脑中从蓝星带来的污染的源头，便是她的这次直播这种逻辑闭环，毫无可解”的情况。
好在假设没有成立，污染的跨屏蔓延只是针对联邦。
细想也是，从她伯叔第一次看到她直播的表现就知道，联邦和蓝星看到的直播还是存在一定差别的。
但这还是给她提了一个醒，这个世界混乱且危险，应该更小心谨慎才是。
——
确认了商止的安全后，庄俞和商止两人先后离开，裘衣听从庄俞的话，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出来过，和一小撮人继续留在宿舍里。
商止继续回到矿区，那里来了一批实验室的白大褂，以及一部分护卫队。
因为污染的原因，原本那些遍布监狱的机械守卫全都回到了站点。
此时的商止又变换了一个样子，正是商止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看过的两个助理之一。
此次的变换确实是商止的异能。
原本的假面被不断交换的“镐子”二次感染后，形成了另一个感染源，更不可控也更可怕。
但商止最后还是平衡了污染，虚实之语称呼那个污染源为“取代”。
而商止在吸收污染后，觉醒的异能名为“交换”，和坑死庄俞的“以一换三”不一样。
商止的“交换”讲究平等，一枚硬币交换一枚硬币，一颗草交换一棵草。
一个人自然也只能交换一个人。
“交换”规则则是，只要取得对方的信息越多，交换的就越彻底。
甚至，取代对方在这个世上所有的痕迹。
但交换总有代价，取代一个人后，取代的越彻底，那就越无法搞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渐渐地，就连自己存在的痕迹也会逐渐消失。
等到最后？
或许确实由自己取代了对方，但在世人眼里，只不过是消失了一个“你”而已。
脱胎于污染的异能，和污染一样，有着及其诡异的规则，也有着及其诡异的“混乱”
觉醒“虚实之语”的时候，商止还没有切身的体会，但现在，她切身感受到了联邦中异能者中最长提及的词汇“混乱、无序、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被污染淹没”。
这么看来，虚实之语确实很特殊。
【你这不说笑话吗？我是谁，虚实之语唉，存在于虚实之间最伟大的播报员。】
“……”
这身份确实“高级”到值得骄傲。
被商止交换掉的“助理”由庄俞带走，商止需要留着她，这是交换的“基准”。
而他们这一群实验员，跟随着被称呼为“博士”的人，走进了矿区附近的房间。
里面装着一个巨大的单面镜。
至于庄俞，则将人带着来到了防卫空虚的实验室，按照计划，她需要在实验室的智脑操控系统中装一个小小的后门。
当然庄俞也不负科技水平最高的轨道集团研究组长的名头。
很快就趁此机会掌握了一部分实验室权限。
这个权限，可以在关键时刻一定程度上影响智脑发布的命令。
做完这一切，庄俞带着助理回到了牢房内，随后又立刻赶往矿区。
矿区的商止发现，她所交换身份的人地位不高，勉强算个打杂的。
对于那些犯人所谓的越狱，博士甚至都没有分出一丝关注，在得知监狱发生的事情之后，立刻带着一大批研究员来到了矿区。
带着金边眼镜的博士面露狂热地看着前面的那团还在不断成长的肉球。
随后，他看向身边，随手指来了一个人说道：“你，现在进去。”
没等对方回话，站在博士旁边的两个护卫队立刻出手，直接打开了房间上方的关卡，将其扔了进去，随后那人便出现在矿区内。
商止看到矿区的上方和监狱交接的地方其实是一个可以用来运输的通风管道，她又关注起了博士，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并且异能是“精准分析”。
从博士发话，到对方被投放进矿区，全程不超过十秒，那人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必须要独自面对一团可怕的污染。
矿区内所有的收音设备全部失效。
但商止能从那人的唇形读出那人正在不断说着：“退后！”
那人的异能和语言有关。
【没错，那个小可怜的异能是“下命令”，下了命令肯定得即刻执行，可惜等级不高，他估计也快要死了，不过你那个博士的计划肯定要落空了，小可怜这么弱的污染，肯定不可能传染给肉球让它再多混合一种污染的。】
“你现在又不害怕了？”商止听着幸灾乐祸的虚实之语问道。
【你知道我不是害怕这个，我只是害怕消失。】虚实之语一本正经。
那个可怜的实验员确实如虚实之语所说，只成功下达了两次命令，就被杀死了，他的污染更加没有传染到肉球体内。
死去都没敢看博士一眼。
博士毫无愧疚之心，只扫兴地皱着眉头，看着肉球。
当博士准备再次下令的时候，他像是接收到什么信息，更加烦躁，并且毫无预兆的离开了矿区。
他身边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博士出门才立刻跟上。
——
距离商止传播污染已经过了好一会儿了，一些实力强的观众也纷纷恢复过来。
进入直播间后就看到商止又换了一个身份。
艺术体操就是最强的：“主播什么异能啊这是，这么高频率的使用居然还没有陷入混乱？”
异能者最关注的还是异能，到底是人之常情。
神秘学旗下养猪大王：“到底有谁能和我讲一讲啊，这个R星也太不正常了，这个R星还是我们认知中的R星吗？”
神秘学的人对肉球更加关注。
商止他们来到食堂的三楼，恰巧的是，又有一行人从三楼的反方向走来。
那人穿着制服，面无表情，气场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