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迷心阵(三)

江之央割破自己的手指,果然,附近的树越发狂暴了起来,她又撕下一片衣服,把血涂在上面,朝远方扔去,有一部分树被吸引,朝着布料的方向攻击。

破案了,这片森林为什么除了树就空无一物,这些树以生物为食,被血气吸引,这片森林估计所有有生命的都被吸干了吧。

虽然她的剑无法刺穿书皮,但是巨树自己的树枝可以。江之央又迅速在自己手臂上划出了几道伤口,袖口被血浸染,摸起来有些湿漉漉的。

江之央把袖口的布料撕成小块,再捡起地上散落的树枝,把布料像旗子一样挂在树枝上。然后飞身朝巨树扑去。

江之央迅速把这些红色的小旗子插进树中,果然,无论是巨树的枝干还是其他分支树的枝干都朝着巨树的树干攻击。

也幸亏这树虽然修为高,但是灵智低下,只凭借本能捕获猎物,这个计划才能成功。

江之央多次将自己的血涂在布上吸引巨树攻击,但是成效并不是很明显。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坚持下去,早晚能够奏效。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江之央的心也一点一滴沉入谷底,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她的体能和精神力都快消耗殆尽了,可还是没有办法成功,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恐怕她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的眼睛已经模糊了,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的,这样下去迟早是会死的。可是就算死也要咬牙坚持着,绝对不能倒下。

她已经看到巨树的树皮出现大约一人高的缺口,这是她唯能杀死巨树的希望。

江之央用剑试探了一下,没有树皮的树干很容易刺穿,她把火系灵力集中在剑上,“噗嗤"一声,火焰从剑尖窜出,刺进了巨树的树干中。火焰燃烧的更加猛烈了。巨树发出凄厉的哀嚎,无数树枝像她抽来,然而江之央并不打算放弃,反而使劲的催动剑,使出全身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往里面钻。

巨树被灼烧出一个洞,与此同时,江之央也不好受。她之前为了引诱树枝攻击树皮本就失了不少血,现在在树洞中有避无可避,生生挨了一枝条,又猛地吐出一口血。

但是这个洞对于巨树来说太小了,就像是被小虫子咬上一口,根本不算什么伤。江之央摇摇牙,她攻击的范围太小了,哪怕是只摧毁树核,也要攻击到相当大的范围。

忽然面前出现的树枝把她一把钉在树洞中,江之央没有反抗,她反而拿剑在自己身上划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之后迅速催动灵力,将身上的血液和精气融入树中。

这就是江之央想到的办法,就是欺骗!把自己的血与靠近巨树树核的一部分树干融为一体,让只是凭借本能狩猎的树把连同她在内的一部分树干都当做猎物,从而一拥而上,打碎巨树的树核。

果然不出江之央所料,分枝树纷纷朝着巨树的方向攻过来,她的身体被碾压成一团肉泥,而巨树的树核也在围攻下逐渐碎裂。当然此时江之央已经看不到了,毕竟……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哦,不,不能说是身体。她看着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摊肉泥的尸体表示,这幻境还挺人性化的,在死了之后竟然还提供上帝视角,满足了她想看看最终计划有没有成功的愿望。

江之央其实没什么感想,比起死的漂亮,她更希望的是能手刃敌人,但是好在她比较幸运,最后真的杀死了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敌人。

这么想着,她的意识渐渐脱离了幻境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广场上,有不少弟子还没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江之央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她格外倒霉挑中了比较难的?而是这次考核整体难度调高了?

在江之央还在广场上左顾右盼试图打听消息的时候,一旁观战的考官们却激动的不能自己。

“长老深谋远虑,真当有成功的弟子!”考官好像已经忘记了他们原定的计划是选出哪怕面对困难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的弟子,而不是成功杀死怪物的。

“嗯”随意坐着的男子点点头“资质不错”虽然这次能杀死怪物也有一部分运气的原因。

“这个小姑娘是今年才出现的天才,我看了她的资料,今年才十六岁就筑基了,她的剑术也不错,前几日还打败了……”

面对考官的激动,此时坐在他旁边的天衍宗长老,商佑泽就显得格外淡定,毕竟是敢于找他当陪练的小姑娘,如果剑术不行,那不是砸了他的招牌吗?

已经忘记了自己从来没教过徒弟,也没什么招牌可言的商佑泽非常自恋,他表示,这不是正常吗?

旁边没有想到一把年纪长老也会这么幼稚的考官还在喋喋不休“应该是单火灵根,虽然不知道具体品阶但是看着也差不了,对了,她怎么没人收徒呢?”

考官也觉得很疑惑,单灵根的弟子向来不多,他在天衍宗这么多年,单灵根弟子从来都不愁没人收。就像这次考核中除了本来就是亲传弟子的冷清寒,就只有江之央这一个单灵根的弟子。要不,他捡个漏?

能做天衍宗的考官的自然不会是庸才,他才不到两百岁就到了金丹后期,别看在天衍宗算不上什么,但在一些小门派,这样的资质也足够当个阁主了。

之后他又转念一想,江之央刚刚就在迷心阵中杀死了一只相当于金丹后期的怪物,虽然运气居多。但自己也不好意思收徒没多少年就被徒弟超过去,像是这种小怪物,可能不到百年修为就能超过他了,到时候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哎,算了!人家想不想拜还说不定呢,毕竟单灵根就算拜峰主为师也没什么稀奇的。紧接着,考官又叹息了一声,为什么好徒弟都是这样别人的呢?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