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理从医院病床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护工。
“你醒了。”那护工见她清醒过来,喊来了医生。
在医生的各种检查下,得出了结论:“各项指标正常,休息会儿就可以出院了。”
没多久,病房外急匆匆赶来一波人。
为首的老太太硬是拉着医生不让走,仔细询问:“医生啊,你确定没问题吗?要不要再检查检查,都昏迷一天一夜了,我们家不差钱的,要不多做几项检查吧。”
医生在病房外跟老太太解释。
病房内,许仙敏关切的拉着她的手问她:“余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许仙敏是她的第二任继母,在他爸的三任妻子中,长得确实是最漂亮的一个。
她们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只不过还没亲近到这个地步。
江余理抽回手,摇了摇头。
江治深嘀咕了句矫情,说道:“不就掉下来块板子,还没砸到,这也能昏过去。”
江余理脑海中闪过某些片段,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问他:“……江治深,你说什么?”
江治深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我可没骂你啊,你别找茬。”
“小治。”赵茵拍了拍自家儿子,说:“怎么跟你姐姐说话呢。”
赵茵是自己的大伯母,江治深是自己的亲堂弟。
听着江治深的意思,自己是在街上昏倒的,可她明明记得她是在家里被人袭击了。
江余理皱眉:“你说我是在街上昏倒的?不是被人袭击吗?”
“说什么呢。”江治深道:“你不会摔坏脑子了吧。”
江余理真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两种记忆穿插的她快疯了。
江余理道:“你把我入院的过程再给我描述一遍。”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听,不过江治深倒是没不乐意给她解释。
“就是路上店面门口二楼的招牌掉下来了呗。”江治深看了江余理一眼,想了想语气还挺幸灾乐祸的:“不过你也是运气好,本来是能砸到你的,也不知道哪来一个人,拽了你一把,刚好掉你脚边上了。”
江余理脑海中闪过某些记忆。
她记得自己是去附近买花盆的,她最近刚搬出来,打算装扮一下自己的新家改变改变心情。
在去的路上,突然听见有人尖叫,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被人甩开。
那力气太大了,自己被甩在了地上,胳膊肘火辣辣的疼,脚边落下一块很大的牌子,事情好像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她看着那块足有两米长的牌子,清晰的认知到。
她与死神擦肩了。
如果那个牌子真落在自己身上,她或许会死。
抬头看见个很高的身影,貌似在打电话,语气淡淡的说:“嗯,我在附近,马上到了。”
江余理手掌撑地想要站起身道个谢,还没站稳,她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的,晕过去的时候,她听见那个男人说:“晕了?去不了了,得等救护车来。”
她想起来,江余理猛的从病床上站了起来。
许仙敏担忧的问她:“余理,你怎么了?”
江余理没说话,她记得自己是怎么晕倒的,可记忆中的另一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目光落在独立病房里的洗手间里,疾步走了过去:“我上个厕所。”
她将厕所门锁上,听见门外江治深自言自语:“不会真疯了吧。”
又是一巴掌,赵茵警告他:“你少说点话,被你叔叔听见小心把你从公司给开了。”
江治深撇撇嘴:“哦。”
江余理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面色红润有气色,一点也不像是受过伤的人,她忽然又掀起衣服,记忆中肚子上应该是被人捅了一刀才对,可肚子上毫发未伤,丝毫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可那段记忆又是怎么回事。
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记忆太过真实,甚至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肚子上那块有个伤口正在隐隐作痛。
如果只是做梦的话,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吧。
可除了梦,江余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情。
她用清水洗了把脸,甩了甩头。
不管了,反正是没发生的事情。
从厕所走出来,刚好和她大伯对上视线,她大伯冷哼一声:“刚搬出去几天,就闹出这种事情,还以为你多大的本事。”
赵茵走上前,笑着说:“哎呀,孩子刚醒你这是干什么。”然后又看着江余理:“余理,你大伯就这样,你小时候也知道,别放心上啊。”
江余理当然知道。
她家不是从小就有钱的,小的时候她大伯做了点小生意,而他爸就在大伯手底下干活,自己经常需要看大伯的脸色过日子。
哪怕后来她爸开了电影公司,如今身价过亿,在他大伯的眼里,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对着江余理更是没一句好话,时常记着江余理小时候吃过他的几顿饭,就像全世界都欠他,要对他卑躬屈膝一样。
江余理扯了扯嘴角:“我没死真让你失望了。”
也许小时候自己很怕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小时候为什么怕他,明明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
“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江守天一生气嗓门就大,吼的整个走廊都听见了:“早知道这样小时候就不管你,饿死你算了。”
“又怎么了?”
老太太急急忙忙的进来,看见自己的大儿子又发火了,一阵头疼:“余理刚好,你骂她干什么。”
江守天瞪着母亲:“还不是你惯的,无法无天了都。”
江余理最看不惯的就是江守天欺软怕硬,奶奶又是个一心为了儿子的软根子,以前江守天有钱的时候更是指着奶奶鼻子骂,这些年年纪大了虽然有所收敛,但照样好不到哪去。
刚想说话,江治深皱了皱眉,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爸:“没什么事你就回去。”
说着将奶奶拉了过来。
虽然江守天脸色不怎么好,但是对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儿子还是收敛下了脾气,到底是怕老了儿子不管他了。
赵茵一边抱怨一边匆忙的将江守天带走,走远了还听见江守天在骂:“都是一群白眼狼,老子花钱养大的没一个向着我的。”
病房总算清静了。
其实江余理知道,这些人不是想来看自己的。
毕竟她爸就自己这么一个女儿,家大业大的,她要出了点什么事儿,家产那还不是分给兄弟侄子。
想着她看了眼自己的继母,据她所知继母是没有孩子的,父亲以前创业的时候伤了身体,医生说要孩子的几率很低了。
许仙敏感受到了江余理的目光,温和的笑了笑,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外人,刚刚那种情况她总是不好开口的。
“我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爸估计等会儿过来。”
江余理点了点头。
她开门走了出去,病房里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老太太抹着眼泪在哭,江余理看的头疼,指了指江治深:“你把奶奶带回去,不然她等会儿哭的更厉害了。”
江治深说好,他俩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对奶奶感情是最深的,说着扶着奶奶胳膊让她回去。
老太太拉着江余理的手,说:“你回去住吧,奶奶求你了,你从小就不会照顾自己,再出事怎么办啊。”
江余理好不容易才搬出来,再住回去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可不想每天被大伯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
但见奶奶哭成这样,只能先安抚:“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奶奶又说:“你别记恨你大伯,他那人就是嗓门大,脾气冲,其实心不坏的,他还养过你……”
“好了,我知道了。”江余理有些烦躁的打断了奶奶说话。
虽然知道奶奶重男轻女,但是每次自己受欺负她次次帮着儿子说话,江余理心里多少还是不舒服的。
她有些烦心,对着江治深说:“把奶奶带回去。”
老太太也看出江余理生气了,但说到底江余理是小辈,对长辈尊重点本来就是应该的,想了想还是没说,等她回去再慢慢教吧。
人总算都走了。
明明都是自己的家人,但是只有自己单独的时候,她才觉得放松。
没多久出院手续便办好了,她爸也跟着许仙敏一起走了进来,带了一套新衣服给她。
“你大伯又骂你了?”
江余理接过衣服,耸了耸肩:“他不是天天都骂嘛,你跟他住一块不知道?”
“当没听见吧。”江守户叹了口气:“毕竟是你大伯,他那脾气你从小就知道,别理他就行。”
江余理习惯了,也没指望她爸帮自己说话,进洗手间换了套衣服,绑了个头发,就出院了。
江守户是开车过来的,本来是去停车场,但江余理在电梯里按了一楼,江守户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问:“你还不打算回去?”
“我房子都装修好了。”
江余理无动于衷,江守户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孩子他年轻的时候没管过,到现在这个年纪,他想管也没资格了。
“你奶奶年纪大了,多回去看看她。”
江余理嗯了一声,等电梯到了一楼,她才从医院大门口出去。
医院附近是少不了出租车的,她打算拦下一辆回自己的小房子睡一觉。
“咦,奇怪。”
江余理回头看了一眼,那对着她说奇怪的小姑娘满脸的惊慌失措。
“你,你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新文求收藏啦~《你装的挺像》
偏远的小镇,搬来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听说小姑娘心气儿高,娇生惯养的看不上农村小地方。
还听说小姑娘隔壁也来了个小伙子。
小伙子倒是不错,长得帅,性格好,村里的乖孩子,学校里的好学生。
就这样,两极分化的两位外地人相遇了。
林可的印象里,徐则舟一直以来都算个温和的少年,成绩很好,还会耐心教导比他小的孩子学习。
确实对的上乖孩子,好学生的称号。
如果不是那天下课太早的话,她将会一直这么认为,直到——
徐则舟一人干翻五人,帅气的脸上,比二流子还猖狂。
徐则舟道:我去你妈的小白脸。
林可:?
你装的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