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即使套着简单款式的篮球服也遮挡不住亚瑟身上那股子矜贵散漫,他眼眸含笑,轻歪着头,从薄唇吐出的话与他开朗外向的表面完全不符。

亚瑟知道赫得温找她的事…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论坛……

她再次被放到了论坛上!

莫哀岁紧绷的心瞬间提起,抿紧嘴唇。

与此同时,她心里涌现出一股长久被她压抑的怨气与怒气,心口堵得慌。

她抬起眸子向那群Alpha看去。

烈阳下,莫哀岁只觉得那笑惹人发冷,姣好的面容活像是吃人的恶鬼,尤其再配上那双看似在笑实际轻蔑、轻视的紫色眼眸。

铁网是一道分界线,网内是一群Alpha,网外则是一只佯装镇静的Beta,亚瑟托着球越走越近,直至距离那铁网一步之遥,嘴角还是那末该死的笑。

面对他们一同看过来毫不遮掩十分具有侵略性的视线,莫哀岁手心沁出一些汗,她挺直了脊背咬紧牙关,

铁网隔绝了Alpha过来的步伐…

莫哀岁感觉自己才是身在铁网内被保护的那个,她眼底闪过几个不愉快的回忆片段,忍不住后退一步,懊悔的神情一闪而过。

她当时不应该应那一句,她应立即转身离开,但她又为不应引来的后续感到一阵麻烦。

她是一个Beta,好似不论她怎么做、做什么都不太对,因为那标准由Alpha制定。

莫哀岁脑海里有一个名为“顺从”的脑细胞冒出头,成为受他们庇佑的Omega或许会好过上许多。

难道她就要因此放弃?放弃她的自由与自我?

绝不……

绝不!

失去生命自由与性自由的Omega活的没了自我,Beta虽然生活在最底层,但自由却从未失去!

一个“顺从”冒头,千千万万个“叛逆”站起。

她要咬牙坚持,成年后的Alpha总会顾及几分颜面,情绪收拾得体。

她一定会以Beta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直到穷极她的生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莫哀岁压制着心口翻滚的情绪,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几只Alpha一眼,即刻转身去捡鸭舌帽。

争辩?

哈!莫哀岁连与他们辩论的念头都没有。

Alpha的阶级和观念在他们脑袋里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靠她的只言片语或者电视桥段就轻而易举地改变。

而且,就算她据理力争了又能怎样?

她是能靠这一言一句改变他们固有的观念还是她这个“被进化遗弃”的Beta能突生SSS级精神力将他们胖揍一顿?

莫哀岁出神思考了半秒,然后抑制不住自己的喉咙冷战了一声。

……嗯……

指望这些,那她不如等待女主宁书青七性平等的宣言推广至星际。

虽然,她对此不抱任何的希望。

女主宁书青和她一样深陷泥潭,此时更是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宁书青那样乌托邦般的理想注定会遭到这个等级制度森严世界无情地镇压。

平等?

ABO的世界哪里会有平等?只要有特权就永远不会有平等。

这估计也是女主宁书青身为Alpha却不受Alpha待见的原因吧……

莫哀岁揉揉堵塞地心口回过神,重新将鸭舌帽戴在头上时。

视线不可避免地在脚边那一坨已经融化得不成样子正往地下深入的酸奶牛油果上停留。

没有犹豫,她抬脚迈过。

亚瑟手里运着球,见莫哀岁眼神聚在地上那一摊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上也不曾往后看,打量她的眼神一边,多了几分的挑剔。

他站姿随意,蓝球在地面和他修长灵活的手之间来回跳转,肉眼可见,他拍球的频率越来越快。

隐隐有种不耐烦的意思。

“砰——”

又一只球砸过来,它正中莫哀岁的脊背,在她黑色的运动体恤上砸出一个灰扑扑球印,与鸭舌帽上那半只球印如出一辙。

这球的力度比上一只还要大,要不是莫哀岁早有防备,她恐怕会直接被那力道砸倒。

“跑这么快,是心虚了?”亚瑟似笑非笑道。

莫哀岁瞳孔骤然一缩,眉间尽是厌恶。

“唉?不一定是心虚,也有可能想背过身去掩饰开心的嘴脸。毕竟,她引诱那么长时间,终于有一个傻子咬上钩,不开心才怪。”

一旁的Alpha看热闹不嫌弃事大,使劲拱火。

在即将开始的军事竞赛中,穆权台、亚瑟、赫得温以及尤兰等在内的一系列精神力等级为S级以上Alpha将会代表他们学校三年级参赛。

他们三年级不仅要与同校的二年级、四年级争冠军,还要与其他学校争,可谓是竞争激烈。

然而就在赛前这么紧张的时刻,赫得温竟被一只不安分的Beta搅得心神不宁,身为天性想赢得比赛Alpha,他们自然不怎么待见莫哀岁,尤其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不安分的Beta。

即便这只Beta和队友尤兰也有那么几分关系。

那又怎么样?

“啧,也不是没可能。”

另一只Alpha接话道。

亚瑟没回话,他冷着眉眼,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实质化了一样,朝那只倔强Beta挺直的脊梁,一寸寸抚过去。

这么倔Beta倒是少见。

亚瑟眼神冷漠,这种不合时宜的倔强莫名想让人把她的脊骨一节节地打断,碾至粉碎。

感受到脊背处冰冷的视线,莫哀岁开始庆幸自己今日穿了宽松的运动服,不至于因亚瑟的视线而紧绷身躯,让人看出她厌恶的异样。

莫哀岁攥紧衣袖头也不回地加速离开这条小道,临近拐角她甚至直接跑了起来。

莫哀岁别无他法,面对Alpha她好像只剩下了逃跑这一选项。

忽然,就在转弯的路口,莫哀岁脚步减缓,逐渐停滞不前,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直流。

她的头莫名其妙突然一阵剧痛,如大把针刺向大脑。那股恶心想吐的冲动莫哀岁无法遏制,眼前更是因大脑疼痛而白茫茫一片,湿润一片。

是她喷涂的东西太多引起一些副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因素导致的?

莫哀岁不确定地想着,但目前的情况不允许她想东想西,她紧咬舌尖,试图刺痛自己集中精神去扶身旁的墙壁。

她不想在自己讨厌的Alpha前倒下,她要体面地站直站好。

莫哀岁一边试图伸手扶墙,一边揉着太阳穴。

然而,那种痛非但没有缓解,甚至还加剧了几分,莫哀岁依稀尝到了一点儿血腥味。

舌尖被她咬破了。

天旋地转的感觉愈发地强烈,就在莫哀岁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带有凉意的手扶住了莫哀岁,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撞到肌肉紧实散发冰凉的身体,莫哀岁身体一僵。

帮她的是一名男生……

恍惚中,她闻到了一股让人新安的清新味道。

她眨了眨像是忽然高度近视的眼睛,直愣愣想看清对方的脸。

会有人这么好心?

莫哀岁在心里摇了摇头。

她不信。

她在这学校里并不认识能在Alpha眼皮下帮助她的人。

“你是……”谁?

就在莫哀岁张嘴问的空隙,那个人接下来的动作证实了莫哀岁的猜测,

那截带有凉意的指关节抵在了莫哀岁温润的唇瓣上,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力道敲开了莫哀岁的贝齿。

他在做什么?

这种社交距离对她而言太过了。

莫哀岁心一颤,她抓住那只大手,用尽力气去拉扯,试图把手从嘴唇上拉开。

然而Beta的力量在Alpha面前不值得一提,对方没有把这点儿力气放在眼里,冰凉的指尖径直在莫哀岁流血的舌尖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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