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寂静。
秦木桃缩了缩脑袋,下意识想退回去,但是一想到欠着系统的五千灵石以及自己的飞升回家计划,她又觉得自己有动力了。
“诸位请看。”她清了清嗓子,从芥子囊里掏出一颗黑色圆珠子,缓缓转向众人,“我护送朱小姐回家的过程时,曾被邪修困于阵法之中,这是我破阵时得到的。”
邪修二字一出,本来跃跃欲试的人已经蔫下去了一大半。毕竟他们这里坐着的大部分都是不入流的小修士,否则也不会为了两千灵石来和他们一向看不上的凡人做交易。
秦木桃悠悠把石头放回去:“且若是我没猜错,那邪修应当功力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你谁啊,看起来也没多高啊。”一年轻男子在底下不屑地小声答话。
她听到倒也没生气,只弯了弯眉眼,随手对着他轻轻一弹,一道强光瞬间从她的指尖射出来,瞬息之间那男子的帽子就已经被击落在了地上,帽子破了个大洞,上面贴了一张符,不一会儿蓝色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帽子,只剩下一些碳灰。
“我的灵帽!!我花了一百灵石买的啊!”
方才还不屑一顾的玄同门长老猛地站起来,一改方才的轻蔑,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阁下可是合欢宗双姝之一的蓝阕符,苏铭道友?”
此言一出众人方才还在看笑话的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秦木桃没有管男子的哀嚎,只是淡淡看向众人,虽然心里超级虚但是还是要故作高深地缓缓吐出一口气,微笑道:“不错。”
对不起师姐,先冒充你一下,等我回去一定好好认错。
“你就是传说中那个,三百岁就突破了元婴后期的苏铭?”本来还昏昏欲睡玄宗们修士猛地坐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确实容貌艳丽国色无双,又见她出手狠辣灵气逼人,心中的三分相信已经成了八分,“怪不得,怪不得。”
本来还有几分,他们都不过是金丹和筑基的修士,若这姑娘真是合欢宗苏铭,那连她都要拼死一战的,只怕修为已到了化神中期。
化神阶级的邪修.....剩下几个跃跃欲试的人对视一眼,目光中明显已经出现了犹豫。
秦木桃看到这一切,心里不免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见到众人如此,她也不紧不慢地继续放出最后一击大招。
“昨夜并不是只有我一人被困,还有我同为元婴的师妹。若不是在最后关头陆道友出手相救,在下只怕是已经不能坐在这里同诸位说话了。”
这是也骗人的,但是也确实把他们都唬到了。乖乖,能同时困杀两个元婴修士的邪修,他们去的话不是纯纯送死吗!
玄台门五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还有了想走的意思。朱老爷见状有些慌,他本来就是打算招揽这些修士为他所用办事的,结果全跑了,这算什么事啊。
“仙长们,你们这。”他慌张地站起来,“你们不能走啊,小女的病怎么办啊。”
长老见状也缓下了步子:“若是苏铭道友所言为真,那这邪修也不是我等能对付的,还请朱老爷另请高明吧,或是为再我们筹备一番,兴许可以一战。”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另外的价钱,得加灵石。
朱老爷抹了抹额上的汗,支支吾吾了起来。并非他拿不出灵石,而是他确实没有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凡人,能拿到这么多灵石已是不易,现在还要加钱。
见他始终不回答,玄同门五人摇摇头,纷纷离开了屋子。
就在朱老爷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木桃笑意盈盈,如同救世主一般身后亮起白光:“盈盈也是我的朋友,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试一试。”
“可。”朱老爷依然有些犹豫,“这能行吗?”
秦木桃摇摇头,转脸看向陆泽:“无妨,陆道友会助我一臂之力。”
本来还想硬着头皮接下任务剩下三人听到这话也沉默了,他们本就想着跟着秦木桃浑水摸鱼一番,吃不到肉还能分口汤喝,现在修仙世家第一人陆家来横插一脚,还有他们什么事啊。
****
自从知道秦木桃的“真实身份”后,朱老爷给了他们最高级别的待遇,不仅给他们都安排了上房,还特意按秦木桃的要求让两人正好住在对门。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当然是为了方(尽)便(快)交(双)流(修)了。
秦木桃和他一前一后前后走着,小心翼翼地中芥子囊里掏出几颗葡萄,施法洗净。
陆泽淡淡瞥了她一眼,倒是很难得地没有开口赶人:“看起来你也不算蠢。”
“啧,这话说的。”她拈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你让我装成师姐恐吓他们,是为了独吞灵石?”
“是也不是。”
尽说废话。秦木桃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又往嘴里扔了颗葡萄:“反正按照昨晚说好的,任务结束后到时候灵石四六分,别想赖账。”
陆泽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很缺钱?”
“不然呢,还能为了什么。”
“也是。”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目露轻蔑,“毕竟是个被困一下就要哭的废物。”
士可忍孰不可忍,秦木桃瞬间嗲毛:“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那里有多恐怖,多.....”
说着说着她又闭上了嘴,算了,和这种龙傲天男主有什么好说的呢,反正他随随便便就能摆平任何难题,估计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再加上天生就注定是天之骄子,她还有求于人呢,忍吧忍吧。
她默不作声地扭过头,猛掐人中把眼泪憋回去。
陆泽也没说什么,二人瞬间沉默下来,一路上抖不再有人说话。丫鬟战战兢兢地走在前面带路,生怕惹恼了两位仙长,于是一路上大家都过的分外痛苦,丫鬟尤其担惊受怕,一带到房间后就赶紧跑了。
秦木桃也没打算理会他,转身就打算往自己房间走去,却见对方始终站在门口不进去,忍不住疑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还疼吗?”
她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问的愣了一下,恍惚大概是今天施法的时候暴露了识海的裂痕。她倒也没有隐瞒,昂着下巴点了点头。
怎料陆泽并未嘲讽或是取笑,而是却推开了门,给她让出一个位置。
“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