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楚围没想到崔榗枞竟会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是看向楚禾的眼神愈发阴沉。

楚禾双唇与对方一触即离,下唇还因为久未沾水有些干涩,被对方简单地就黏住,像是不忍分开一样,让她好一阵都是面红耳赤。

崔榗枞神色凛然,左手还搭在楚禾的肩上,像是把人搂进怀里的姿势。

“表哥可看清了?”

此问话一出,反倒是楚禾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实在是想不出崔榗枞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来。

她垂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心中像是打鼓一般上上下下地不行,殊不知这神情落在楚围的眼里却觉得这是在害羞,不肯抬头。

楚围见状,咬着牙说道:“不知廉耻,楚禾,楚府就是教你这样的吗?”

此话一出。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楚围的指责,像是楚禾犯了什么滔天的大错,贞洁名声对女子来说是在重要不过了,他倒是很会“对症下药”。

果然,楚围的话刚说完,楚禾的脸色就白了一个度,仿佛真的听进去了楚围的话,见此状,楚围一直忍着的愤怒都稍稍缓解了些。

话一出口楚禾是觉得难堪得,但是不过一会儿她便反应过来这些话只不过是楚围在想方设法地寻着话来规训自己,现如今自己怎样都和他再无关系。

还未等楚禾开口说什么,崔榗枞就抢先一步说道:“表哥既是从小看着小禾长大就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性子,这话未免有些难听,若是表哥觉得有火气无处发泄不如直接冲我来就好了,何必为难小禾?”

楚围听完,涨得面红耳赤,一甩手就往外走,这屋里当真是待不下去了。

他一走,崔榗枞就转身对楚禾说道:“你且在这儿待着,等会儿母亲进来之后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说的话你想听就听,不想听也就算了。不过这院子怕是不好再待着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还会再回来,你不如就搬到母亲的东厢房去吧。”

楚禾静静地听完崔榗枞的吩咐,原本还是想着等姑母进来之后该怎么向她解释如今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

干裂的唇瓣被她狠狠地咬着,双手藏在袖下左右扣弄着,好半天才抬起湿润的眸子看向崔榗枞,“当真要搬过去?”

“嗯,你放心,成亲之前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搬过去同母亲一道住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那我再想想看吧。”

楚禾最后还是没有立马答应,崔榗枞朝她点点头,似乎在给她思考的时间,然后就出去换了楚安珠进来。

楚安珠这次过来,不再像是以往见到楚禾那般热情,至少从进门开始脸上就没笑过,楚禾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难免有些焦灼,只端着水上前,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姑母,外头炎热,喝些水解渴吧。”

“倒也还好,”楚安珠伸出葱白一样的手指把瓷碗往外推了推,这动作看得站在一旁的楚禾胆战心惊。“不过就是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了一出戏,倒也有趣。”

楚禾依旧站着,不敢多说一个字,这是她一开始就想到会发生的事情,平白无故地沾染了人家前途无量的长子,再怎么责备的话她都该受着。

“姑母,此事都是小禾一人所为,无论姑母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小禾都一力受着。”

听了这话,楚安珠终于睁眼看过去,视线在楚禾的脸上打量了一番然后才忍不住地叹气道:“好了,我未曾怪过你,倒是觉得眠生做事太过随意了些,以往他不会这样的,不知道这次出了什么岔子。”

楚禾抿着嘴,不敢说话,若说岔子大概也只有那杯酒了。

“你过来坐着吧,刚刚姑母只是试探你一番,结果你这孩子当真是个会隐忍的,这种事情上面无论对错与否,吃亏的还是女孩子,姑母怎么可能忍心怪你呢。”

楚安珠在外生活这么久,说话的时候却还隐隐夹着江南的乡音,听在楚禾的耳朵里便格外的亲切,又或许是对方温柔的话语让她想起了一直没有见过的母亲,楚禾终于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此事真的是小禾做的不对,我知崔表哥他志在鸿鹄,我也无意连累吧,不如此事就暂且放下吧,但是这楚府我是要离开的,不如姑母就帮我圆了这个心愿吧,我愿意带着父亲离开这扬州府,再也不回来。”

楚禾说到最后,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一股急切。今日楚围出现在这里才让她知道这件事情远远比她想象的还有艰难许多,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了姑母一家。

“你这话可和眠生说过?”

楚禾摇头。

“那你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这次我听听也就算了,眠生听了这话会不高兴的,我这儿儿子虽然懂事早熟,这性子却是一比一得难缠,认准了什么事情就绝不会有松口的机会,这件事情照我说,不如就按着他说的来做吧。”

楚禾听完,背立马就弯了下来,点点头说了个嗯字。

楚禾是在第三日搬去楚安珠的月落院的,不知道崔榗枞是如何和楚安阻解释的,那日楚禾前去看望楚安阻时对方显然是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临走之时嘱托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身上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可别落下了病灶。

结果楚禾刚进了月落院便病倒了,一连三日都没能下得了床,害得崔柏杳日日守在她的床边焦急万分。

小朝照例是每日早上把药端进来,自从搬了院子,这煮药也是比从前方便许多,按崔柏杳的话来说就是这院子里的人都给她=他哥煮药煮习惯了,自然是知道怎么煮才是最好的。

楚禾听了之后只是苦笑,摸了摸崔柏杳的头就想让他回去,以免过了病气,小孩子还是防备一点好。

崔柏杳却满不在乎地摇摇头,古灵精怪地说:“我身体可好着呢,二姐姐可放心吧。”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冲楚禾神秘兮兮地笑笑,“不对,我日后可不是要改口了,应该叫嫂子才对。”

崔柏杳说到这个,仿佛很高兴似的,小嘴一直笑着没合拢。

楚禾没料到崔柏杳会是这个反应,随即问他:“你希望如此吗?”

崔柏杳点点头,“那是自然,我既喜欢哥哥,又喜欢二姐姐,若是二姐姐要和我们成为一家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楚禾只当他小孩子戏言,并未多做回答。只是想起祖母那边,不知道崔榗枞是如何把这件事情同祖母说的。

二人从三潭山回来之后不久便是楚大爷的而立之岁,府上提前两个月便在筹备宴席一事,楚禾也提前一日被老夫人叫去。

老夫人在上座看着楚禾跨了门槛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心中惊叹不知何时这丫头长到了这般惹男子争风相讨的地步,这身姿倒是长得愈发成熟有致,看起来也是能嫁人的时候了。

这么想着,老夫人的视线和旁边的大夫人对上了,两人暗暗交换了心思,看着楚禾坐在了右手边的凳子上。

“明日宴席,你也准备新衣服和你大姐她们一道出席。”

楚禾原以为老夫人此番叫她过来是因为同崔榗枞婚事一事,她从楚安珠口中听说,崔榗枞想把婚事定在七月下旬,正好到了九月同他一道进京去,这样日后二人出行也算数名正言顺。

结果没想到老夫人一上来倒不是想说这件事。

以往的家宴楚禾都是鲜少出席,一来是她新衣裳一年下来做不了几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二来,楚蓉蓉也不愿意叫她出去抛头露面,说她丢人。

楚禾自己也落得一个清净,倒也无所谓出不出席这些宴席。

像是怕楚禾拒绝,老夫人又接着说道:“新衣服也已经为你备好,等会儿我叫下人给你送到屋子里去,明日便跟着你大姐,记得要规矩些,可不能做出些丢人的事情来。”

话已至此,也没给楚禾什么拒绝的机会,不过是出席个宴席,楚禾想,倒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正好她现在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楚禾答应下来之后便行礼告退,转身时却看见正往这儿来的楚围,不知道后来崔榗枞和楚围说了些什么,不过自从那次之后楚围的确是没再出现在楚禾的面前,仿佛上次在楚禾屋子里发疯的不是他这个人一样。

楚围恢复了以往那般不怒自威的模样,楚禾自是不愿意与他对视,朝着他福了一下身子就往外走。她的眼睛看见楚围的那双皂靴径直略过她,倒像是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

这么一来,楚禾倒是发现如今事情反倒是正朝着她先前所策划的方向发展,如果楚围当真把她放下了,那她也能准备准备和崔榗枞再交谈一番,等婚礼之前或是之后她再离开都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楚禾难免心情高兴了一些,楚围的视而不见让她放下了这些天紧绷的心情,回了屋里之后看见那件紫色的薄如一层纱的裙子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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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钰郡主沈愔,太皇太后嫡亲外孙女,才貌双全、身世显赫,是上京人人求而不得的天之娇女。

直到那年嫁给初露头角的新科状元陆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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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兴十四年,陆攸同一纸和离书呈上御前,自此与沈愔一别两宽,各自婚嫁,永无争执。

沈愔被贬为庶人,流放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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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愔被召回京祝寿,实则是榨干她的最后一点价值,要把她和亲给邬连王。

再见之时,她想着那句各自婚嫁,目光泠泠。

不远处的人立于簌簌风雪中,眼中竟是流露出从未见过的悲伤。

她笑着对他说,“陆安,我又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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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非渣贱文,1v1,不换男主,不会真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