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想帮福晋打扮一番啊!”李氏喜笑颜开,“福晋,我别的什么也不会,唯独在这梳妆打扮一道上有些参悟,今日是福晋的大日子,我要好好帮帮忙才是!”
乌拉那拉氏也被李氏逗笑了。
“什么大日子,不知晓的还以为我要再嫁一回人呢!”乌拉那拉氏自己打趣自己,脸都有点红了,“梳妆自然有秋棠在,她的手艺已经炉火纯青了,倒是用不上你。”
“福晋此言差矣。”
李氏突然拉过乌拉那拉氏,好像要与乌拉那拉氏说什么悄悄话一般。
“福晋,我知晓您一向沉稳,嫁给四爷的时候您还青春年少,因为年纪小为了让人不小瞧了去,便摆足了架势,妾身知道您的辛苦。”
李氏这话,倒是说进了乌拉那拉氏的心坎里,她想起自己刚进府时的艰难与小心,心头也是一阵酸涩。
弘晖却将弘昐招呼了过来,两人一起玩摆在地上的积木。
这积木是弘晖,苏培盛和手底下的小太监一道帮他做的。
弘晖在天上的时候从未有过童年,尽管他现在不需要积木这一类玩具启智了,但是他既然下凡一趟,就要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别的小孩子有的他也要有!
还好苏培盛聪明绝顶,从他画的歪歪斜斜的积木图纸和并不那么清楚的描述中,为他打造了这套木头积木。苏培盛还吩咐小太监将一块块木头打磨的平滑,削干净了木头上各种各样的刺,以免小弘晖玩的时候会刺破手掌。
苏培盛可真是他阿玛身边的第一贴心人呀!
弘昐显然也对积木很感兴趣,拿着积木摆弄个不停。
弘晖虽然表面上也在玩,但早已竖起耳朵在听李氏在同额娘说些什么。
“福晋也知晓,妾身喜欢玩乐,平常经常出门逛铺子,听得风言风语也不少。”李氏犹豫了一下,“妾身经常听那些长舌妇说福晋您打扮的老气,说您跟四爷站在一块倒显得比四爷还大!”
弘晖立马怒了!
他的额娘年轻貌美,怎么能这么说他额娘呢!
不过细细一想,额娘的衣裳好像确实都是一些比较深的颜色,都是绛紫啦,墨绿啦之类沉稳大气的,做额娘的儿子两年半了,他还从未见过额娘穿过颜色鲜亮的衣裳呢。
“你有心了,”乌拉那拉氏好似不太在意,“这些风言风语我不是没听见过,但我又不在意那些,我自知也不是什么容貌出众之人,她们喜欢说便叫她们说去吧,反正她们也没那个胆量当着我的面儿说。”
“这可不行!”李氏倒显得比乌拉那拉氏还着急,“福晋,您不知道您这几个月变得有多美,这肌肤吹弹可破,我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您的美了!您好好选一件颜色亮点的衣衫,我保证您啊惊艳全场!”
“哎我真不在意这些的。”乌拉那拉氏有些无奈,“再说我的衣裳都是那些个深色的,根本没有轻灵鲜艳的颜色。”
李氏却还不死心,直到乌拉那拉氏带她瞧了她才死心。
李氏更感动了:“福晋,您身份尊贵,可为了这一大家子的操持衣裳都没几件,您真是太辛苦了!”
唉,弘晖也有点忧伤了。
他好想赚好多好多钱,来给额娘买好看的衣裳啊!
这时他脑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额娘说起过,她手底下的铺子都不怎么赚钱,所以他们府中的开支并算不上宽裕。
弘晖望向手底下的积木,再看看玩得不亦乐乎的弘昐。
如果将这个积木拿出去卖,人们会不会因为感到新奇都买个不停呢?
“哥哥,你怎么不玩呀。”
弘昐这半年来已经说话利索多了,他已经满两岁了,再加上天资聪颖,现在已是什么都会说了。
弘晖时常感慨弘昐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若不是他天生自带外挂,现在肯定不如弘昐聪慧。
弘昐说着话,一双小鹿一般的清澈眸子还望着弘晖。
只要有弘晖在的场所,弘昐的眼睛就从来没离开过弘晖。
弘昐对弘晖也极好,每回弘昐得了什么稀罕玩意,总要跑来先给弘晖,其实弘晖对一切都已经见惯不惊了,虽说乌拉那拉氏自己俭朴,但对弘晖却毫不吝啬,若是街上卖了什么孩童玩的新鲜玩意儿总要第一个买来给弘晖,在养儿这方面,乌拉那拉氏一直非常坚定,就是决不允许自己儿子吃上一点亏。
弘昐虽然聪明,但毕竟还是个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他自然不懂弘晖哥哥什么都比他要来的好。
有一次,李氏上街给他买了一个糖做的小马,这是弘昐第一次见识糖人,他觉得哥哥肯定没见过,便慌慌张张地跑来要给弘晖。
当时天气热,弘昐唯恐糖人化了,一路上都跑得咳嗽了。
但等来到清漱院的时候,糖马还是有点儿化了,弘昐瞧着那只丑丑的糖马,突然不好意思将这丑丑的礼物送给最敬爱的哥哥了。
还是乌拉那拉氏听见了弘昐的咳嗽声,出门却看见的是弘昐落寞的背影,乌拉那拉氏叫住弘昐,弘昐却推说无事,只是路过这儿而已。
乌拉那拉氏心细如发,如何能信弘昐的这套说辞,她自然知晓弘昐体弱,轻易不会出门,更别说在府中闲逛了,她将弘昐拉过来,才看到弘昐藏在手里的糖马。
乌拉那拉氏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将弘昐热热情情地迎进去,又嘱咐丫鬟熬了止咳的梨水。
弘晖出来后,见乌拉那拉氏的眼色便明白了一切,他立马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捏的这么巧妙的糖猪呢!
弘昐本来还笑着,听见这话立马小脸一垮。
“哥哥,这是马...”
弘昐小声说。
“这是什么不重要,”弘晖强作镇定,大大方方地接过那糖马,“重要的是我最爱与弘昐一同分享东西了!”
其实那些小糖人什么的额娘早就给他买过了,只是他还是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所以额娘轻易不会叫他吃这么甜的东西。
但弘昐的心意才是最难得可贵的。
自从上回弘昐死里逃生之后,弘昐好似也明白了什么,对弘晖可以说得上是喜欢加崇拜,凡是弘晖说的话,弘昐就没有不听的。
当然,弘昐是个听话的孩子,弘晖也没什么要嘱咐弘晖的。
“哥哥在思考东西。”弘晖见弘昐问他,托着小脑袋说。
“我来帮哥哥出主意!”
“你觉得这积木好玩吗?”弘晖指着手底下的积木问弘昐。
弘昐立马将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
“好玩!感觉学能到不少东西!”
弘昐边说便用手搭建积木。
“你看,这样多像我们住的房子啊!”
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走出来,见兄弟两个玩的正好,脑中突然一动。
“弘昐最近身子怎么样?”
“多亏了福晋从不吝啬给我们药材。”李氏忙说道,“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今日中秋宫宴,不如也带着弘昐一块去吧。”乌拉那拉氏说道,“汗阿玛也还没见过弘昐呢。”
“那怎么行呢。”李氏忙摆手,“去宫宴本就要多长些心思,福晋和爷自然分身乏术,不能叫弘昐给福晋和爷添乱。”
“无妨,你瞧他们俩感情这么好。”乌拉那拉氏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再说我们回来的也不算很晚,下午叫他们睡上一会再去,身子也能吃得消。爷上回还说,不能叫弘昐总在府里憋着,出去透透气见见世面的更好。”
李氏忙谢过乌拉那拉氏,但她还未死心,还不住劝说着乌拉那拉氏要怎样梳妆打扮。
到了下午,他们的马车准时出发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从了李氏的劝说,今日乌拉那拉氏选取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旗装,旗装下摆绣着典雅端淑的玉兰花。乌拉那拉氏头戴蓝青色绒花,小两把头上只斜插了一支景泰蓝缠枝菱花簪,看起来端庄又温婉。
“婉齐,你最近还真是越来越美了。”胤禛一上车,眼睛又被乌拉那拉氏吸引了,“你之前问我,我还没察觉,如今一看,你气色的确是好上了不少!”
“爷今儿个嘴甜。”乌拉那拉氏一手揽着弘晖,一手搂着弘昐,“当着孩子的面,就莫要说这这些话了。”
弘晖和弘昐都穿上了新做的竹青色长袍和浅绿小马甲,头上戴着瓜皮帽,腰间悬挂着乌拉那拉氏送他们一人一块的玉佩,看起来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只是...弘晖他是XXXXXL号的小公子。
弘晖忧伤地看着自己粗壮的腰身,和弘昐那瘦弱纤细的身子,再次感慨命运对他为何如此不公。
“福宝,你今日怎的不说话了?”
胤禛见弘晖沉默,主动问道。
听见这个昵称,弘晖更忧伤了,他现在又圆又鼓,简直更符合“福宝”这个乳名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