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也没看见,你什么也不知道。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的。”顾景湛淡淡的开口。
已经想好如何帮苏清兰擦屁股了。
苏清兰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对之后便立马和顾景湛道了歉。
表面上是女子想办法为自己寻求一条后路,实则细想一番,确实有些细思极恐了。那位姑娘既然是严家姑娘的妹妹也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
这种横刀夺爱,有些像是故意而为之。
“是我不对,我想的不多,只是觉得女子清闺最是要紧的。我便没有多想。”苏清兰开口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顾景湛觉得苏清兰的想法有些天真善良。
这并不是坏事,反倒他很欣赏苏清兰直率的想法。即使再掩饰也能看得出来她的心如同白纸一般纯白干净。
心中并没有什么恶念。
苏清兰看着顾景湛没有生气,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职场上的那些经历和宅斗比起来还是不够看的。
只能再小心一些,多留意一点。
得了苏清兰的道歉,顾景湛顿时觉得心里出了口气,舒坦多了。
苏清兰的举动也颇让他感到意外,没想到胳膊肘还有往外拐的呢。
“你的歉意我接受了,我先去提醒翰文,免得落入了圈套中去。”顾景湛开口道。
“外面冷得很,我先回去盯着那对主仆去了。”苏清兰提着裙摆原路返回。
恰好那对主仆也在荣宝苑的侧厢房里。
粉衣少女穿着单薄的衣裳,头上只带了一支素色的银簪子,看着落魄极了。
苏清兰不免有些好奇她的身份。
“那位穿着粉衣的女子是何人,怎么看着这般落魄。”苏清兰悄声的问苏清环。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她是严大人外室之女,母亡故,只留下她一人,遂被接到严夫人身边教养。听说在严府过的连下人都不如,着实可怜啊。”
“也不知为何严夫人要把她也带到府上。”
苏清环看着她穿的这般单薄,忍不住感慨还是白氏心慈。
她可不想过的跟那些丫鬟一样,天天要干活儿。
“原来是这样。”
苏清兰点了点头,不在多言。
好似也不再多关心那位。
若是真如传闻那般受,怕是不会将她从严府带出来交际,只怕是有不小的隐情。
“我看那女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苏清柔平静的开口道。
她嗅到了同为野心的味道。
只怕是不简单。
苏清兰笑了笑不再说话,随手捏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
“果然还是南安坊西街的那家桃酥做的好吃,入口即化,酥脆可口,回味无穷。”苏清兰细细品味。
“你啊,嘴巴最是叼,什么好吃的糕点一尝便知。”一旁的姐妹忍不住笑了起来。
苏清妍冷冷清清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
多了几分烟火味。
苏清兰无奈道摊了摊手,她味觉嗅觉灵敏这怎么能怪她呢。
随后老太太张氏身边的一位得宠的管事婆子走了进来,俯身在严家大夫人身边多说了几句。
严夫人瞬间脸色一秒变得阴沉,随后又立即恢复如初。
“多谢提醒。”严夫人和蔼的笑道,随后赏了一个荷包。
“多谢夫人赏赐。”收下荷包之后便退了出去。
“有古怪。”苏清环默默的说了一句,只是有些事情跟她们无关,多事反倒惹火烧身。
明哲保身最重要。
便不在多言。
苏清兰想,顾景湛应当已经告诉了大哥下药的事情,并且证据确凿,才会让人告知严夫人的。
只是好在没有发生。
要不然苏家和严家恐怕会沦为全城人的笑柄了。
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有顾景湛在场,要不然自己一个人恐怕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苏瀚文看着跟在母亲身边的苏清兰,神色多了几分说不清楚的表情。
苏清兰看着大哥盯着自己看,有些心虚的开口:“大哥,可是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无事。”苏瀚文连忙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什么。
想着好友顾凌洲的话,对自己这位庶妹多了几分关注罢了。
他从未见过顾凌洲那番作态。
苏清兰吃完了一顿食之无味的宴会之后便散场了。
跟随着大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
严夫人带着俩女儿回到了府里,便换了一副面孔。
严衿儿自知事情败露不再多言。
“给我跪下。”
严衿儿乖巧的跪在硬的硌人的青石板砖上,穿着单薄的衣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有男人在此,定当生出保护欲来。
“不知女儿有何过错。”严衿儿笑道。
“啪——”
“设计下药陷害苏家郎君,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真不愧是和你娘亲一样勾栏出身的做派。”严夫人嘲讽的开口。
温婉如水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母亲。”颜若嫣看来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忍不住开口劝道。
“妹妹体弱,地上凉,先起来说吧。”严若嫣善解人意的开口劝说道。
“呵,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母亲说的没错。我就是勾栏做派,对姐姐的夫婿图谋不轨。肚子里还怀了个孽种。”严衿儿冷笑道。
“只是我这肚子里孩儿可不是一般人的,想要打掉绝对不可能。”严衿儿笑道,笑容里带着几分不清不楚的疯狂,叫人有些害怕。
“严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孽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留不得的。”严夫人恶狠狠的开口。
只要未出世,算不得什么。
“呵,都是母亲教导的好。”
她的母亲和她的弟弟都是死在严夫人的手上。
只能怪她没能能设计让她们俩个人颜面扫地罢了。
疯子。
一个十足的的女疯子。
严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丝毫不知悔改的严衿儿,心里感到了一丝凉意。
严衿儿捏紧自己的掩盖在袖子下拳头,她好恨。
恨不得让那些欺辱过她的人通通都去死。
…………
“兰姐儿,兰姐儿不好了。”
苏清兰正在睡意朦胧中,还没清醒过来。
叹了口气。
“何事,如此惊慌?”苏清兰问道。
“昨个儿,二姑娘见了客居别院的严举人非他不嫁,当时就把二夫人气倒了。如今寻死哭着喊着要嫁给他。”流朱感叹道。
万万没想到,那位不声不响的二姑娘居然如此胆大。
“什么!”
苏清兰顿时睁开了眼睛,睡意全无。
“快快快,梳洗打扮,过去看看。”苏清兰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事情一件件的来。
真是叫人头疼,昨日那件事情还会消化完,今日又见儿姐姐勇敢求爱。
真的是活久见。
苏清兰似乎嫌弃丫鬟的动作有些慢了,自己上手洗脸洁面。
换上保暖的衣物后,梳了个最简单的发髻。
随意的吃了俩口早食,就急匆匆的抱着汤婆子顶着寒风呼啸,穿过了抄手游廊走了过去。
她早上起床一直都是困难户。
如今也是最迟到来的。
“姐姐妹妹们都来了?”苏清兰笑道随后加入其中,看着床榻上,昏迷的二姐姐苏清雪。
啧啧啧。
恋爱脑可要不得啊。
“这是怎么了?”
“磕了脑袋,晕了过去,已经请了大夫看过了。需要静心好好养着,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苏清芙声音稚嫩的开口。
看着姐姐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
她年纪时屋子里最小的,还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做出这种出格的事。
众姐妹心中各有思量。
苏清雅看着苏清雪这副寻死你活的模样,便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也是非他不可。
可是那严齐温薄凉冷血,又怎么可能会将真心交付,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他的表妹一人罢了。
严齐温是断然不可能嫁的。
她那表妹也不是吃素的。
嫁了他只会痛苦一生。
虽然严齐温只是一个没有官阶的举人老爷而已,但是未必不能在开春的春闱获得进士的身份。严齐温毕竟才十八岁,有无限的可能和希望。
况且苏家二爷的官身也只是正六品的翰林学士,虽然清贵。但是并不是大官。
只是稍微的算是下嫁了些。
只怕是那位严举人样貌出众,将二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了。
苏清兰也有些好奇。
那位严举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在她看来无非就是相貌出众些罢了。
不过当中最着急的还要属苏清环,她也同样心属严举人,曾经示好过。
只盼望,二夫人驳了她的心愿。
苏清环将自己小心思掩饰好,免得被别人发现,做了文章。
二夫人张氏是老夫人的侄女儿,自幼养在身边。虽然张家落魄了,可苏家确实蒸蒸日上的。
张氏和苏府沾亲带故。更是和二爷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俩小无猜的,感情甚好。也是旁人都比不了的。
若是真为了女儿,说不准会捏着鼻子定下这门亲事。
坐了一会,见苏清雪一直昏迷不醒也便没了心思,还不如回去窝着看看书下下棋之类的。免得坐着眼巴巴地等着。
一杯一杯的续着茶水。
无趣极了。
“时候不早了,既然二姐并无大碍,我就先告辞了。我娘请了裁缝给我缝制除夕要穿的衣衫,先不打搅了。”苏清梦和苏清霜一起离开来院子。
苏清妍也告辞回去了。
苏清环和苏清柔看着大姐苏清雅还没走,于是便多留了片刻。
反正回去一个人也是无趣的紧。
倒不如坐下聊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