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喜笑颜开,一个劲地要求初月穿上试试,不合适了立马拿回去改。
初月只能依她,慢吞吞地脱了衣服。
去添了炭回来的丽娘脸上笑容立马垮了下去,指着她身上这一道那一道的疤痕又惊又怜:“你这,这伤,疼吗…”
丽娘想起初月从未鄙夷她的出身,莫不是同病相怜?一时间,丽娘落下泪来,哽咽着为她穿上新衣,语无伦次道:“这该如何是好,我去找找去疤的药…杜大人和其他男子不同…可怜的孩子…”
初月早就习以为常,从未去想什么其他,可看到丽娘哭得如此伤心,竟也跟着忐忑起来,一颗心七上八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符行担忧的声音:“先生,出什么事了?”
初月见丽娘还哭着,起身过去开门。
“啊呀,怎么不穿鞋…”丽娘一边抹泪一边叫唤。
初月迅速开了门,顶着丽娘不赞同的目光往回走。
“先生今日穿新衣裳了,真好看!”
“你小子有眼光。”丽娘骄傲地挺起胸膛,还想让符行多夸两句,扭头发现人没了,几张字迹工整的字慢慢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人呢?这就跑了?”
初月同样不解,乖乖穿上丽娘递来的鞋子,指间不经意拂过后脚脖处一道格外狰狞的疤痕,那是一次任务失败后被罚,用铁锁吊了一日,放下来时勒痕深可见骨,差点成了废物,后来伤好后,留下一道格外特殊的疤痕,鞋子都要穿大一码。
宴席前几日,初月才被允许自由活动,换上久违的男装去了书阁,这段时日杜司云派了几位学生轮流值守,没出什么大事。
初月巡逻一遍,坐到位置捡起抄书的活计,期间有学童过来借阅时,她问起符行的踪迹。
自那日不声不响地消失后,符行再未出现,杜司云这些日子忙着推广古绣的事情,初月没有烦他。
“符行啊,请假回家了,应该来年开春才会回来。”
初月皱眉,仔细回忆那日的情形,并未发现哪里不妥。
不过人都走了,再多疑问只能按下,来年再问。
转眼到了宴席,杜司云来良县大半年第一次正式宴请,有范知的下场在先,接到请帖的士绅商贾不管心里如何腹诽,皆笑着赴宴,当天宴上宾客盈门,热闹非凡。
寒暄过后,杜司云拍手,丽娘等人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幅幅巧夺天工的绣品。
渐渐地,宾客的眼珠子从丽娘等人身上移到了绣品,各种花样的绣点缀在衣帽,鞋帕,屏风等物件上,色彩鲜明,生动写实,比以往淡雅别致的绣更能抓人眼球。
这样瑰丽浓艳的绣不雅致,或许不讨文人喜欢,但无疑非常合地主商人的口味,皆双眼放光,爱不释手。
杜司云适时提出推广绣法的想法,争取让其成为良县的特色,大家一起把摊子铺起来,外销绣品,不搞独门生意。
这番言论引得众人心服口服,纷纷夸赞杜司云大公无私,一心为民。
具体章程还需私下再议,现在不谈,宾客人手一副绣品赞不绝口。
丽娘等人自愿献舞一曲,添个热闹,初月身着新衣低调坐在角落,心不在焉地欣赏曼妙舞姿,透过人群望向首座之上的杜司云,看着他游刃有余与众宾客谈笑。
也许是看得久了,杜司云回头望了过来,二人遥遥对视。在初月眼中,杜司云一袭墨绿色圆领长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满堂烛光比不过他眸中笑意,而在杜司云眼里,初月虽一身明艳穿扮,却与这宴席格格不入,刻意收敛气息后,无人注意她。
杜司云冲她勾了勾嘴角,抬了抬酒杯。
初月低头压一口冷酒,不知为何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狗官,去死吧!”一声娇喝,舞娘中间飞出一道身影直冲杜司云而去。
丽娘惊得崴了脚,跌在地上不可思议:“死丫头,你干什么!回来!“
刺客充耳不闻,刀锋对着杜司云扎去,下手狠辣,不像是普通女子。
宴席瞬间乱作一团,宾客尖叫着四散逃命,初月猛得起身,撇开慌不择路的宾客逆流而上,眼看刀要扎中杜司云,抄起一旁的酒壶用力掷去。
酒壶狠狠砸在刺客背上,杜司云趁人失控避到一旁,初月赶到与刺客交手。
衙役带刀赶来支援,眼看局势得到控制,四周突然起了大火,还未逃出的宾客惊叫连连,无头乱撞。
杜司云立马意识到幕后之人有备而来,还有其他隐匿的帮手,吩咐衙役先护送宾客逃离。
丽娘混在人群中,心痛地看着落在地上被无情踩踏的绣品,这些都是心血啊,实在忍不住捡了几件抱在怀中,骂骂咧咧:“哪个龟孙搞的鬼!大人不会迁怒我们不办绣楼了吧…”
火势渐大,刺客有些难缠,初月让杜司云往外跑将人引出去,不然房子塌了都得死。
杜司云照做,路过时看丽娘还在火场里磨磨蹭蹭,将人一起扯了出去。
“掉了掉了,我的绣。”丽娘灰头土脸抱着一堆绣品被推出大门,抬头时看到对面房顶趴着一人,箭指大门。
她惊恐回头,发现杜司云正担忧屋里被刺客纠缠的初月,后背敞开,毫无防备。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丽娘挡在杜司云身后,怀中绣品散落满地,其中她最宝贝的一张牡丹图被箭扎在胸口,血浇灌后,绽放更加妖艳的花朵。
察觉不对劲的杜司云回身,发现丽娘躺在地上口吐鲜血。
他抬头,直视对面房顶,厉声喝道:“去抓人!死活不论!”
衙役领命追去,杜司云还未来得及上前,屋里窜出一人将丽娘小心翼翼揽在了怀中,手上的血分不清是谁和谁的。
“别说话!”初月捂住丽娘的伤口,可于事无补,源源不断的血从缝中渗出。
丽娘满口鲜血,张了张嘴颤颤巍巍指着杜司云,吃力吐出一字:“绣。”
杜司云立马领悟,蹲下身子郑重允诺:“你放心,良县一定会有自己的绣。”
丽娘满意地笑了,激动咳出一口血来,最后吃力抬手,指了指初月,断断续续道:“好…好…”
“好,我们都好,你也会好起来。”初月抓住她的手放在脸上,久违的泪水跌落眼眶,犹如第一次与同伴刀剑相对,第一次仓促间杀人灭口,早就麻木不仁的心再次跳动起来。
丽娘死了,葬在城外一片桃花林里,初月亲自为她立的坟,将那些从火海救出来的绣品一同埋葬。
杜司云忙了几日,终于揪出幕后主使,毫无疑问,是范家狗急跳墙,不乏浑水摸鱼的。
杜司云一改往日温和手段,雷厉风行清理了范家,那日被波及的宾客惊魂一场,纷纷落井下石,抖出范家的肮脏事情,墙倒众人推,盘踞良县多年的范家一族彻底崩盘。
藤良拍了范知那么多年马屁,终于扬眉吐气,眉飞色舞,习惯性地恭维道:“大人英明神武,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范家连根拔起…”
“是吗?”杜司云冷眼看他,不怒自威,“在主簿眼中,丽娘不是人?”
藤良闻言想起确实死了一个舞姬,继续恭维:“大人御下有方,得忠奴护主。”
杜司云定定看了他两眼,揉了揉眉心,无力摆手:“你下去吧。”
藤良满头雾水地离去,难道拍错了马屁?
杜司云去了书阁,初月坐在老位置快速抄写着什么,走近一看,竟是经文,字迹说不上工整。
他拾起一页,轻声问:“是为丽娘祈福吗?”
初月笔尖不停,点头,又轻轻摇头,一言不发。
几日后,杜司云发现初月不抄经文了,不仅如此,还将抄好的一大摞全部烧毁。
“怎么不抄了?”杜司云目光担忧地看着越发消瘦沉默的人。
初月抿了抿唇:“抄经念佛不过求个心安理得,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杜司云若有所思,干脆提议道:“书阁太闷了,我带你去绣楼看看如何?”
初月听到绣楼二字,终于提起了点精神。
绣楼选在良县最繁华的街道,因还未开张大门未开,他们从偏门进去,发现里边还挺热闹,绣娘们拿着精美的绣品四处找合适的地方摆放。
“放那儿不起眼,谁看得见…”
“这里呢?”
“凑合吧,要是丽娘在就好了,她眼光最好…”
楼中静了静,直到有人发现从偏门进来的杜司云初月,这才纷纷行礼问安。
掌柜娘子笑容满面地迎上前,为他们介绍绣楼的情况,上下绕了一圈,掌柜惋惜地轻叹口气:“若是丽娘还在就好了…”
话落,她惊觉不对,悄悄瞄一眼杜司云的脸色,生怕县令大人觉得她们反复提起有挟恩图报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
全球签到,又名:
我靠复制主角团金手指建城[无限]
文案一:跨年当天,所有人眼前出现一道游戏板面,签到即可获得奖励,轻轻一点,奶香馒头,棉布睡衣,卫生纸巾,当场从天而降。
全球哗然,人类惊恐,新奇,然后开始撸羊毛,每日一签,物资到手。
据后来研究,除开基础物资,其他签到奖励会照自身特点发放,比如教师抽中技能书的概率远大于他人,厨师抽中调料的概率无人能比。
安夜,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说作者,抽到了前往笔下世界的车票。
于是全球开启游戏化,现有物资逐渐雾化后,在其他人眼巴巴盼着每日签到那点物资,安夜已经包袱款款,出发前往异界薅羊毛。
文案二:
安夜作为主角亲妈,先前千方百计给主角安排的金手指终于有回报了,她拿走异能文主角的复制异能,复制了基建文主角的基建系统,然后拿着位面文主角的传送门,招来了争霸文中无家可归的流民。
几个月后,失去所有资源只能靠签到的人类收到了一条特殊的签到任务:前往安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