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衣衣房里的灯仍亮着,两名丫鬟进进出出,忙前忙后,谁都没有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与沈澈想象的不一样,林衣衣满面潮@红,仍在烧着。他见一旁放着水盆和绵巾,想也没想走过去从水里捞起绵巾拧掉水,展开敷到林衣衣的额上。之后见她用被子捂着,衣领也是系的紧紧的,眉头一蹙,便将被子掀到一旁,替她解开衣领,将她的寝衣往下拉了拉,露出里面粉红肚兜。
那肚兜松松垮垮地挂在她的胸前,只需轻轻用手指头一勾,便能瞧尽里面的春光。
沈澈的手指头微动,犹豫着要不要瞧两眼,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他的身形一闪,人就不见了。
来人是阿香和桃子,她们手上分别端着药汁和蜂蜜。放下东西后,她们一同来到床前,“姑……”一顿,惊愕住了。
这是谁给姑娘敷的绵巾?!还有姑娘的衣领怎么都被解开了?!
难道她们不在的时候有人潜入屋子将生病中的姑娘给轻薄了?!
她们真的不敢相信在佛门净地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太丧尽天良了。
阿香和桃子脑补了一些有的没的后,哭丧着脸为林衣衣整理好寝衣,一个将她扶坐起来,一个端起药汁,十分费力地将一碗药汁给她喂了进去。
喂完了药,桃子又喂了一小勺蜂蜜到林衣衣的嘴里,防止她醒来时觉得嘴里发苦。
做完这些,两人仿佛累得不轻,小心将林衣衣放平,将她额上的绵巾取下重新换了一条敷上。
“桃子,我去洗碗,你在这里看着姑娘,半步都不能离开,知道吗?”阿香嘱咐桃子。
桃子连忙点点头,“阿香姐姐放心,我绝对会看好姑娘的。若有什么事情,我就大声叫人。”
阿香点了点头,这才端着碗出去。
不想阿香前脚出门,沈澈后脚就出来了。
桃子乍一看见他出现在姑娘的房间,顿时吃了一惊,立刻挡在林衣衣的床前,害怕道:“二……二公子。”
“不许声张,出去,我要和你家姑娘呆一会。”
“可姑娘她还病着……”
“我说的话没听见?”
“听……听见了。”桃子害怕地咽了口口水,回头看一眼林衣衣,一咬牙,狠心出去了。
阿香刚洗好药碗,一抬头见桃子出来不在屋里守着林衣衣,认为她不听自己的话,心生不悦道:“你不在屋里守着姑娘怎么出来了?万一姑娘再出事情你可担待的起?”
桃子闻言却是委屈的掉下眼泪,小声哭道:“阿香姐姐,不是我不愿意守着姑娘,而是……”她转头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会过来,方继续道:“二公子在房里。”
阿香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差点没拿住手里的药罐子,压低嗓音问道:“何时来的?”
桃子茫然地摇摇头,“就在你前脚出门,二公子后脚就出来了,看样子应该是来好一会了。”
这就能解释的通为何她们不在的时候,姑娘额上的绵巾以及衣衫不整的样子是何人所为了。
“怎么办啊,阿香姐姐。”
阿香慢慢冷静下来,安抚桃子,“姑娘如今正在病中,想必二公子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我们若无其事地该干嘛干嘛,别让夫人那边瞧出端倪。”
桃子急忙点点头。
房内,沈澈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林衣衣的额头,没有先前那般烫了,内心不禁松了口气。
高热的人需要散热,是不能用被子捂着的。他重新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又将她额上的绵巾取下,重新拧了一条替换上。
沈澈长这么大,还没服侍过人,这还是头一回,竟做的这般顺手,连他自己都惊讶到了。
不行,他不能白做这种事情,要讨些赏才行。
念头一起,便停不下来。他俯下头颅,就在快要碰上她的唇时,王夫人的声音自门外传了进来。
“不知衣衣的烧退了没有。”
随着话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沈澈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从窗户那里跃了出去。
王夫人进来后,发现丫鬟均不在房里守着林衣衣,心生不悦道:“丫鬟怎么一个都不在?”
婆子忙道:“老奴让人找找去。”
就在这时,阿香和桃子匆匆走了进来。
王夫人看见她们厉声道:“你们去哪里了?为何不在屋里守着?”
阿香:“奴婢清洗药罐子去了。”
桃子:“奴婢闹肚子去了茅房。”
王夫人从她话话里没听出错处,脸色才有所好转,转身朝内室而去”。
林衣衣这会脸色已经好多了,额头也不怎么烫了,但就是一直没有醒过来。
王夫人在她床边坐了好一会儿,见她仍然没有要醒的迹象,这才准备离开。离去前,叮嘱阿香和桃子好生伺候,否则仔细她们的皮。
阿香和桃子连称不敢,惶恐地将王夫人送走后,关上房门疾步走进内室,半步也不离开林衣衣。
林衣衣没想到自己这一病,倒是因祸得福,沈澈那边不再对她步步紧逼,姨母那边也加快速度查了方万良。
这日她醒来后,刚喝下药没多久,王夫人就带着查到的消息来到了她房里,在她床边坐下,爱怜地拉着她的手,关怀道:“衣衣感觉怎么样了。”
林衣衣柔声回答:“多谢姨母关心,衣衣已经好多了。”
王夫人放心下来,“你这一病,脸上都没肉了,等病好了,一定要养回来。”
林衣衣含笑道:“好。”
接着,王夫人就与林衣衣说起了查到的消息,“那方万良是个读书人,去年过了乡试,今天在准备会试,是个有前途的,就是家境差了点儿,父亲去的早h,母亲经营着豆腐铺子,母子两个靠卖豆腐为生。”不过在王夫看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沈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届时一定不会让林衣衣吃苦的,接下来就看林衣衣的态度了。
林衣衣只想赶紧嫁出去摆脱掉沈澈,没有任何犹豫的念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娇羞道:“衣衣但凭姨母做主。”
这意思就是同意了。
王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脸上堆满了笑容,说着自己的看法,“那方万良我远远地瞧了一眼,是个老实正派的,若他运气好,将来考上举人做了官,那你摇身一变就是官夫人了,说不定连我见了你都要行礼呢。”
林衣衣闻言,很不好意思道:“姨母胡说什么呢。”
“姨母没有胡说,姨母实实在在为你考虑过,既然你不反对,等你的身子养好了,姨母安排你们正式见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要气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