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可说是什么事情了?”
丫鬟摇头,“夫人没说。”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换身衣服就到。”
林衣衣回房换好衣服,就去了姨母的院子。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房里面传来一阵笑语声。婆子打起帘子让她进去,一走进去,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向她看过来。
她顶着众人的视线向姨母见礼,被姨母叫到身旁,“怎的又穿这种老气横秋的衣服了?”
林衣衣早已想好说辞,柔声回答:“衣衣习惯了这么穿,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王夫人真是拿她没办法,“你得趁早习惯。”随即发现她眼下有乌青,关切地询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
林衣衣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因为白日的事情?”
林衣衣摇头,面不改色地撒谎,“是下午睡多了,晚上不困。”
王夫人恍然,随即拉着她的手走向一位中年女子。那中年女子长得慈眉善目,见她们走来,连忙从椅子上起身,还没开口,就听王夫人向林衣衣介绍道:“衣衣,这位是吴夫人。”
“衣衣见过吴夫人。”
“好、好。”吴夫人笑眯眯地打量着林衣衣,不论是长相还是举止,都让她十分满意,心想这一趟果然没有白来。
没坐多会,吴夫人就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一回到家,就急吼吼地让人去把儿子叫过来。
待儿子一进屋,就迫不及待道:“儿啊,娘看过王夫人的外甥女了,长得水灵水灵的,举止也没有不妥之处,叫人见了真是欢喜。”
周子扬一听,眼睛顿时一亮,“有多好看?”
“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见母亲卖起关子,周子扬就愈发好奇林衣衣的长相了,心急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王夫人见儿子一副快要等不及的样子,颇为无奈道:“莫急,等我安排。”
周子扬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不高兴地走了。
王夫人拿他没办法,忍不住跟身边的婆子抱怨,“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
这种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跟婆子说了,婆子的耳朵都听出老茧了,却又不得不耐心相劝,“公子还小,过两年就好了。”
“都十八了,还小?莫要为他找借口了。”
婆子脸上尴尬,搓着手嘿嘿两声。
林衣衣这边被王夫人留下用了午膳才回自己的小院。
正值初夏,走了这么一段不算短的路,身上出了些汗,黏糊糊的不舒服。她让下人送了热水进来,擦洗完换上舒适的寝服上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大半个时辰。
她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正想扭腰活动一下,忽然听道:“表妹真是心大,我一个大活人坐这里,竟是一点都没发现。”
林衣衣的动作一顿,急忙转脸看向声源,脸色一变,惊慌地拉过薄被遮住自己的身体,“这是女子的闺房,二表哥怎么进来了?”
沈澈就坐在不远处,不知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藏在被子下的身子隐隐发抖。
沈澈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表妹又不是外人,作为兄长还进不得吗?”
放屁!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亲兄妹都要避讳一些,更何况是表兄妹。
尽管心里已怒火滔天,但眼下沈衣衣还不敢得罪他,勉强笑了下,“二表哥能到外面等我一下吗,我要换衣服。”这个阿香呢,跑哪去了?
“嗯,我不急,表妹慢慢换。”
他没再为难她,起身离开。
林衣衣重重吐了口气,将叫香叫进来,小声责怪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阿香不敢看她的眼睛,垂下脑袋解释,“不是奴婢故意不叫您,是二公子不让。”
林衣衣的心猛地往下一沉,不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磨磨蹭蹭换完衣服,林衣衣才抬脚出去。
“不好意思,让二表哥久等了。”
沈澈正低头饮茶,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我的时间宝贵,你换个衣服耽误我这么久的时间,是不是该罚?”
林衣衣一怔!
明明是他自己说不急,让她慢慢换的。他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这是什么人呐!
她脸色难看起来,“二表哥想怎么罚?”
沈澈终于抬起深邃的眸子看向她,“暂时还没想好,等想好再告诉你。”
林衣衣尴尬地笑笑,“二表哥就会吓唬衣衣,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哪里会真罚衣衣。”
“呵……”
她心里一紧,不安地揪着帕子。
沈澈放下茶盏,起身掸了掸衣服,“表妹这里的茶不错,我以后想喝茶了,就到表妹这里来喝。”不等林衣衣反应过来,他就走掉了。
“姑娘,您没事吧?”
沈澈一走,阿香才敢进屋。她见林衣衣像傻了一样呆坐在椅子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姑娘怎么了?”
林衣衣没法说出心事,咬了咬唇,缓缓摇头,“我口渴,给我倒杯水来。”
待大半杯水下肚,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开口让阿香给她拿本书来。
阿香拿来她平时爱看的书籍,轻轻摆放到她面前,“奴婢先出去忙了,姑娘看书的时候记得休息眼睛。”
“嗯,你去罢。”
林衣衣拿起书翻到折页。
这是一本游记,作者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写下来,再配上通俗易懂的手绘画,读起来特别有意思。
她一边看,一边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游走天下就好了。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
她扔下书,抬手揉了揉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
阿香这时走进来问她,“姑娘,现在要用晚饭吗?”
她还不饿,摇了摇头,“等会罢。”
阿香退下。没多会,府里的绣娘来了。
“姑娘,奴婢奉二公子之命过来给您量尺寸。”
林衣衣怀疑自己听错了,立刻扭脸看向阿香,求证道:“阿香,我没听错吧,她说是二表哥叫她来的?”
阿香苦着脸,“姑娘,您没听错。”
“他脑子是不是有病?”
阿香深深地低下头,不敢答话。
有没有病的,只有二公子自己知道,她一个小奴婢哪个胡言乱语。
林衣衣闭了闭眼,对绣娘道:“我有衣服穿,你回去罢。”
绣娘脸上为难,“姑娘知道二公子的脾气,奴婢要是没有完成任务,回去是要挨板子的。”说到最后,绣娘快要哭了。
“我去找他说。”
林衣衣一头冲了出去。
绣娘从后面追上她,气喘吁吁道:“姑娘,二公子此时不在府里。”
对于此时的沈澈,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二公子,您怎么才来呀?叫奴家真是好等。”醉仙楼的红红一脸娇羞地偎向沈澈,伸出纤纤玉指拈起一颗葡萄往他嘴里送。
沈澈张嘴含住,片刻之后将籽儿吐到红红手上,神情慵懒道:“你身上用的是什么香?”
“是茉莉花香,好闻吗?”
“你觉得呢?”沈澈不答反问。
红红摸不准他的意思,心里开始打鼓,小心回答道:“奴家觉得好闻呢。”
沈澈的神色一冷,“难闻!滚出去,换一个人进来伺候。”
红红顿时红了眼眶,什么都不敢说,委屈地退了出去。
很快,重新进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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