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心里骂本君。”善渊的声音突然飘来。
池蔚一僵,脸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她都忘记了这男人神通广大的,能够洞悉她内心的想法,瞬间把骂他的话咽自己的肚子里。
池蔚忽然脑海里想到了什么,她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她开口道:“神君,我有话想说。”
善渊神情淡漠,“说。”
池蔚见他神情平静,便有了底气,继续开口道:“神君,本来那局我稳赢的,谁知哪来的一阵妖风,还带着一股醇香醇香的酒气,估计是哪里来的酒鬼,真是可恶至极......”
“后来,竟然爆冷门,三个六豹子!不然我怎会输。”
池蔚越说越气愤,恨不得把那酒鬼千刀万剐似的。
“是吗?”善渊听出她的指桑骂槐,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话,池蔚差点咬到舌头。
善渊又接着说道:“你没看见那酒鬼模样?”
善渊的声音不咸不淡,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情绪。
池蔚:“......”
“神君......”池蔚心生一计,连忙改变策略,跪爬到善渊面前,拉着善渊的衣袖摇晃,小声撒娇道:“神君,我错了。”
池蔚一直在装可怜,眼泪汪汪地看着善渊,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池蔚在想:这总行了吧,再不行她只能......
她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善渊垂眸看着她,把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使劲扯出,池蔚下意识擦了擦自己的手。
半晌,薄唇轻启,吐出几句,“罢了,既你觉得自己错了,本君便惩罚你在花开富贵禁闭三月,不准出去半步,再抄写冥府刑罚条例一百遍,三日后送到玄渊殿。”
说罢,善渊又看向清一二人,“至于你们二人看管不力,自行去雷霆司领二十道天雷,如有下次本君绝不轻饶。”
“是,多谢神君。”
清一和小蓟齐声道。
池蔚则是欲哭无泪,还不如罚她去冥府做小鬼跟班,她也不想被关在这里啊。
她最烦便是读书写字,而且还是一百遍!还是要三日就要完成!
啊!这个狗神君,明知她最烦什么。
池蔚在心里狠狠诅咒善渊千遍万遍,但又没胆量表露出来,只能将委屈咽进肚子里,一言难尽。
善渊说完,低头看着池蔚,又拉起她的手。
“你干嘛?”池蔚本想挣脱,却被善渊用力握住,善渊打了个响指。
池蔚的手腕上便出现红色的火光,她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手腕处传来灼热的疼痛感。
“你!”她疼得呲牙咧嘴,但却又敢怒不敢言。
“好生呆在花开富贵里。”
说完,善渊看了她一眼,放开她的手,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阵轻烟。
清一和小蓟连忙起身,恭送善渊离去。
池蔚:“.......”
片刻,那红色火光逐渐消失,池蔚这才缓了缓疼痛的手腕,她看着那火焰慢慢消散。
便看到她的手腕上出现一个镯子,那镯子正散发着红芒,上面雕刻着繁复古朴的莲花图案。
“这镯子是个什么鬼东西?”
说着池蔚便想摘下,结果发现镯子已经嵌入她的骨肉当中,根本摘不下去。
而且一但扯动,一股钻心痛楚袭来,她只得放弃摘掉镯子的念头。
池蔚气急败坏,这男人,简直是个狗东西!
竟然给她弄了个这么个破玩意儿!要不是他,她至于那把输得这么惨吗?
就在池蔚心中骂人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
清一作揖,看到她手腕上戴着镯子,解释道:“姑娘,这是上古神器—炽焰魂幽镯。”
“神器?”池蔚闻言一愣,“有什么作用?”
一听是个神器,池蔚便仔细打量起来,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倒像个普通的镯子。
“它并非寻常之物,自上古时期它便蕴含着神奇的魂能,传说中它拥有超凡力量,可将吸纳世间邪恶力量,将其净化转化为正义之力,为佩戴者所用,使其在上古战场上越战越强!”
池蔚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这神器看起来一文不值,哪里有清一说这么厉害,何况如今都三界都相安无事一千多年了。
要说生灵涂炭也是一千多年前,当时还是她在魔族......
她皱眉,脱口而出道:“那狗神君给我是想让我去上战场?”
清一:“......”
小蓟:“......”
二人四目对视一眼,清一作揖,开口道:“姑娘还是慎言。”
“慎什么,反正那狗神君听不见的。”
“谁本君听不见?”
这时,花开富贵内响起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
池蔚吓了一跳,连忙在花开富贵里寻找声音来源。
找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只听得花开富贵内又响起善渊低沉而冰冷的嗓音:“安分些。”
“知道了!”池蔚没好气地对着空气吼了一句。
“善渊神君,刚才的人是谁?”
善渊一旁的座位上坐着一名女子,容貌艳丽,穿着一件白纱裙,一张精致美丽的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对善渊刚才的举动很是感兴趣。
“不会是一千多年在魔族乱杀生灵的石头吧?”
“这石头当初在魔族不知杀了多少生灵,导致天神众怒还殃及到我们。”
“当初要不是善渊神君,此人......”
善渊抬眼看向众人,那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凛冽的寒意。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都识相地闭紧嘴巴。
再也没有人敢提起一千多年的事情。
///
花开富贵内,
池蔚见四周好像没响起善渊的声音,便松了一口气。
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来去无踪。
清一作揖说道:“姑娘,我等先前去雷霆司领罚。”
“你们还真去啊?”池蔚一脸担心,说道:“反正狗......”
她又下意识道出,眼睛看向四周见没什么异常,顿了顿建议道:“不然大家就别去了。”
“神君的命令,我等不敢不从。”清一坚定道,躬身作揖。
池蔚见二人执意如此,便说道:“那行,我替你们去,一人做事一人当。”
小蓟见状,连忙劝道:“姑娘,您就别去了。”
池蔚不以为意,迈步朝外走去,还没来得及踏出来门口,手上的红镯子传来阵阵刺痛。
“哎哟......疼!”池蔚惊叫一声,连忙甩着手,随即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的红镯子,“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烫?”
“姑娘,您没事吧。”
“姑娘,这镯子神君在上面施了法,许是限制了您的行动。”
“我去,这么变态!”池蔚忍着痛骂道:“这狗......”
池蔚想了想便把后面的话咽进去,做石头的也是能屈能伸。
她便对清一和小蓟道:“那你们去吧,我答应你们,尽量以后不惹事。”
清一和小蓟对望一眼,清一道:“姑娘,您不必在意。”
说完,清一拱手离去,小蓟亦是如此。
池蔚望着二人的背影,暗忖:近期还是安分点,看那人像是生气了。
想罢,池蔚哼着歌,跳着朝着厨房方向走去,“岁然,你家姑娘饿了。”
池蔚一边走,一边喊着岁然的名字。
岁然正在做饭,听到池蔚喊他,连忙放下锅铲跑了出来,“姑娘饿了呀,我这就去准备,马上可以用膳。”
“嗯,谢啦,你快些准备。”池蔚想了想继续说道:“再熬点补气血汤吧。”
她想着清一和小蓟受雷刑得大补一番。
“好嘞,姑娘稍等片刻,马上来。”岁然答应着,又回了厨房。
池蔚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见木香来了,手上还端着一个架子。
她立马凑上去,“小木香,咱们治伤的药可有?到时清一他们回来可给用上。”
“有的,刚才神君差人送来了。”木香答道,她说话间,把那架子递到池蔚面前,然后说道:“神君说要您三日后一定要送到玄渊殿。”
池蔚闻言瞬间炸毛,本来她还想着这狗神君还有点人性,想来也是她想错,咬牙切齿指着天,“总要人吃饱才能有力气抄写!”
木香笑了笑,直接就把手上的架子扔到地上,“有道理诶。”
池蔚一怔,“你......”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池蔚不怀好意地说道:“小木香,你学坏了,你不怕那狗神君责罚你?”
木香却笑嘻嘻地摇头,“没事,反正神君到时候惩罚的不还是您吗?”
池蔚一噎,木香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不说那个冰块,咱们说点正经事。”池蔚收起了调侃的表情,说道。
“姑娘,您说。”
木香陪着池蔚待在花开富贵一千多年,早已经习惯了池蔚的性子,所以她也没觉得这样的她有什么不妥。
“咱们呐,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有上千年,善渊那人不是罚我渡化七七四十九人,如今咱们还剩下十人便能离开,到时你可想好去哪儿?”池蔚一脸憧憬地开口。
木香想了想,说道:“姑娘可想好去哪儿?”
池蔚一听,陷入沉思。
她还没想好去哪儿。
“要是姑娘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跟着姑娘。”木香认真地说道。
岁然在厨房也探出脑袋,拿着锅铲,说道:“我也是,我也愿意跟着姑娘,给姑娘做一辈子的饭。”
池蔚见两人一唱一和,心中顿时乐呵起来,“那我得多赚钱才行。”
“不然我可养不起你们。”
三人谈笑声传遍了还魂崖。
///
三日后,
池蔚伸着懒腰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对着一旁的清一说道:“去给你家神君送去,顺便跟他说本姑娘不包售后。”
“是。”清一恭敬颔首,随即便退下。
池蔚起身走出门外,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云海,无心欣赏风景,突然叹息一声,“哎,这才过了三日。”
往后还有两个多月,这日子可得怎么熬。
池蔚想起这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冰块,便忍不住腹诽:我诅咒你永远找不到媳妇儿!
神界玄渊殿中,
善渊打了个喷嚏,眉宇皱成川字型,低喃一声,“起风了?”
一旁站着的仙侍立即关心道:“神君,可是感染风寒了?”
“无妨。”善渊揉了揉鼻梁。
仙侍见状便不再开口,善渊神君在他们心中亦是如此清冷寡淡,便为他茶杯倒入热茶。
“姑娘,姑娘。”木香从楼下跑上楼来,急匆匆唤道。
池蔚闻言,从窗外走进来,“小木香,怎么了?”
“咱们有生意上门。”
池蔚一听,眼眸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