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那宝贝了这么多年的蚕丝衣就这么给出去了?”
长老院内,一位寸头老人正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岂止是蚕丝衣?须弥戒,安睡环,穿梭桨,那小妮子可都是直接上手抢的。”回到院中的四长老喝了好几口水,“早就说了让老八你别惯着她,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你看看她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可别装了,以你的修为,若真不想给,她连你影子都摸不着。”
四长老一噎:“我那是不跟她计较。”
“希望吧。”寸头长老剪好指甲,往手指上吹了吹,“最近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愿这回下山,那孩子真的能够学些东西。”
“苦是一定会吃的,但是能消化多少可就看她的造化咯。”
此时,二人对话的中心人物已经到了朝安。
刚落地,宋栖梧就换了一身男装,她收回用于交通的穿梭桨,吐槽古代的服饰简直又笨重又复杂,别说和现代了,跟修真者平时的装束都完全没法比。
“少宗主,咱们这好像不是前往县令府上的路线吧?”小琴在心里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
宋栖梧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都说了别这样叫。”
小琴吃痛地捂住脑门:“是,公子。”
“此行身份不能暴露,再强调一次,我是临安来求学的子弟,叫宋木西,你是我的丫鬟,这位呢,是我的同窗。”
她看了黎青山一眼,问:“要不要给自己取个假名?”
黎青山摇头:“不必。”
你确定?
宋栖梧耸耸肩,倒也没劝,又往西走了一段后在一处楼阁前停下。
“到了。”
“春风楼?”小琴抬头,眯起眼辨别牌匾上的字迹,当即吓了一跳,“少……公子,你带我们来青.楼干嘛?”
“既然此行不能透露身份,那求见县令便不能走正门,寻常读书人可没资格直接见县令。”
“可咱们到这来就可以见到县令了吗?难不成他也逛青.楼?”
“这倒不是,你等会就知道了。”对话间,宋栖梧已一脚踏入青.楼,还不知道从哪摸来了把扇子,有模有样地往老鸨手里塞了块碎银。
老鸨眼睛笑成了条缝:“公子看着有些眼生啊,平日里是家里管得严吧?放心,咱们这可是正经青.楼,姑娘们的质量个顶个的好,包准公子这回来了下回还想来。不知公子喜欢哪种类型的姑娘啊?”
宋栖梧摇着扇:“姑娘就先不用了,来壶好茶。”
“只喝不玩?”老鸨面露难色,“不是奴为难公子,就是咱们这可没这规矩。”
宋栖梧又递了块碎银过去,老鸨态度立马就变了:“不过看公子仙风道骨,破次例自然也是可以的,奴这就去安排。”
在宋栖梧的要求下,三人在厅内一处偏僻些的位置落座。
“公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小琴看着周围时不时穿行而过,衣着暴露,身上带着刺鼻香水味的女子,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宋栖梧抿了口茶,神神叨叨地道:“静观其变。”
不是宋栖梧可以要瞒,她总不能直接说:“按照套路,古代每个小地方总有那么几个爱逛青.楼的纨绔吧?”
宋栖梧之所以还能记得朝安这处地名,就是因为这么个活宝的存在。一般的纨绔最多也就花花钱败败家,这人倒好,在主角团游历至此时,当街调.戏黎青山,落得个满门覆灭的下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位神仙。
这位活宝,正是县令家最小的儿子——沈卫。
据说此人每逢十五必来这春风楼上一度春风,算算时辰,估摸着也快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老鸨又开始掐着嗓子招呼,这次较往常还要媚上几分,恨不得一个字转八百个音:“哟,这不是沈公子吗?奴还以为您不来了,那秋霜姑娘盼您可盼了好些时候了,再不去怕是又伤她的心咯。”
“妈妈哪里的话,你这春风楼我可是月月必来,从没迟到过。”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金色衣服,浑身珠光宝气,从行头到神态都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大字。
在这诺大的朝安城内,作这般打扮的,除了沈卫还能有谁?
“秋霜姑娘?倚红姑娘?若兰姑……诶?”
沈卫还没把名给点完,余光里突然就瞥到了那么点亮眼的东西。
他大踏步往宋栖梧一行人所在的桌子走来,直接忽视宋栖梧和小翠,在黎青山前面停下。
“兄台看着有几分眼熟,在下沈卫,家父沈文渊,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宋栖梧同情地看了黎青山一眼,都说了让你想个假名。
黎青山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温声道:“在下黎青山,临安人士,此行朝安是为了……”
他看了宋栖梧一眼,似笑非笑地接道:“求学。”
“原来兄台也喜欢读书?”沈卫笑了,露出一口有些发黄的牙,“在下对读书一事颇有研究,家父更是朝安县令,不知兄台是否有空?可愿去那包厢之内与我探讨一二?”
这话已算露骨,宋栖梧此行是为了借沈卫找到县令,要是再这么任由他野蛮生长,别说帮忙带路引见,怕是沈卫这条命得当场交代在这里。
于是趁沈卫说出更加离谱的话之前,宋栖梧抢先一步道:“沈公子人中龙凤,我们在临安时便有所耳闻,在下宋木西,也对公子仰慕已久,不知是否有机会与公子一同交流学习?”
沈卫先前的注意力完全被黎青山吸引,这才留意到这桌原来还有两人。
他素来男女通吃,除了留宿青.楼就是在外头包兔儿官。但做这行的男子终归是比女子少些,自打上一个被玩死之后,他也有好些日子没能找到个称心的男宠了。
当看到这个名叫黎青山的少年的时候,他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极品。
这样貌,这身段,这气质……
沈卫拇指和食指在袖中擦了擦,心里将对方捆绑起来,鞭笞折磨的欲.望达到顶峰。
他能这么“正常”地站在这里,都已经是极度克制后的结果。
这也导致了他直接忽略了宋栖梧的存在。
现在转头一看吧,虽比不得黎青山那种极品,但这也算是个长相秀气,肤色白净的少年。
恭维话也说得好听,倒还真有些滋味。
有了主食,再来点小菜也不错。
沈卫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会儿三人行的绝妙场面。
“行吧。”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既然这位兄台也感兴趣,那便同我一起上楼,只是这丫头可就不能带了。”
“公子放心,规矩我懂。”
宋栖梧打着哈哈,给小琴递了个“安心”的眼神,带着像是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毫无察觉的黎青山,跟在沈卫后面上了楼。
一进包厢,沈卫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炮灰就已经完全克制不住了,他反手把门窗都给关上,淫.笑着往屋里走。
“这位是黎兄对吧?”
他搓了搓手,准备先吃肉。
黎青山颔首,遮下眼底一闪而逝的寒芒:“是。”
“黎兄看上去身体不太好啊?”沈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打算先打探好这少年能承受到哪一步,别等下玩过火把人给弄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黎青山脸上似有懊恼,他微微垂眸,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青山无能,自幼便是这般,肩不能扛手不能抬,让沈公子见笑了。”
被落在一边闲得喝茶水的宋栖梧差点呛死。
还肩不能扛手不能抬?
你杀人轻松得像捏死一只蚂蚁。
“怎么会?”沈卫已经将手伸向衣襟内,准备翻找出随身携带的那根绳索,“在下愚见,这身体啊,先天是一方面,后天又是另一方面,再差的身体,都是可以锻炼的,我这儿正好有个法子,最适合增强体质,不知黎兄今日可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