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薛溯一行人找完锁妖塔每一层,都不见江寻真和谢煊的身影。
到了第九层,依旧没有。
邪龙就单独被镇压在第九层,眼下来都来了,元秋归说:“先取鳞片,我们帮他们也拿两片。”
薛溯拿出玉书,却也联系不上江寻真。
宋轻和他说:“我们都是元婴,又不杀龙,只取鳞片不会耽搁太久。这里邪气重,就算不取鳞片,邪龙也会拖着我们,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快些取了鳞片去找人。”
薛溯莫名烦躁,把玉书放回去:“行。”
这邪龙是大乘期的妖魔,世间至阴至邪之物,即使被封印在这,周围散发出来的威压也很强烈。
它看见四周进来几个人,喉咙里溢出断断续续的笑来:“食物?”
元秋归不耐烦道:“食物个屁,我们来取你鳞片的。”
伙伴失踪,他心情也很不好。
邪龙睁开眼,竖直的瞳孔凝视着他们,令人汗毛倒竖:“是吗?”
他声音很邪性,说话时,像尖尖长长的指甲刮过人耳膜:“能走出我的幻阵再说吧,说不准到时候自己到我面前来,哭着喊着要当我的食物——”
话音一落。
四周白烟乍起。
宋轻闭上眼,试图抵御幻术,然而却没什么用。
她四周一片散乱幻觉,甚至无法往前走一步。
元秋归睁着眼,却也看不清路,好像一瞬之间置身密林之中,分不清东南西北。
与宋轻一样,他也无法向前半步。
薛溯抓着刀的手收紧,突然出声:“南秀。”
南秀看不见,脑海中也没有这白烟,她被邪的威压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听见薛溯说话,她咳嗽着应声:“我在的。”
薛溯说:“你能看见吗?”
南秀连忙点头:“我看得见。”
薛溯闭着眼,拔出刀:“告诉我该往哪里走。”
南秀研究着脑海中轮廓,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薛溯往前走了一步。
然而这一步落在南秀眼中却是在倒退。
她有点着急,又不敢再靠近,那邪龙威压太强,她再靠近恐怕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
她只能说:“错了,你在倒退,是往前。”
薛溯在幻阵中分不清方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
他又按照自己认知中的前走了一步。
南秀更着急了:“错了,错了。你在往斜后方走。”
薛溯顿了顿,问:“你会通感吗?”
南秀摇头:“我、我好像不会,我没听过这个。”
薛溯说:“我念一个口诀,你记好。”
他语气带点安抚:“然后你的感官会暂时挪到我身上,别怕,等我取完龙鳞你的感官就会回来。”
元秋归有点疑惑:“你从哪学的通感?”
薛溯耸耸肩:“别人教的。”
元秋归道:“有点意思,谁教你的。”
薛溯唇角笑意冷了点。
傀三教的。
他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宋轻说:“我不会通感,元秋归也不会。你能不能帮我们取鳞片?”
南秀小声说:“我也想要一片。”
元秋归问:“秀秀,你要去万劫之境吗?”
南秀低声说:“我、我想去看看。你们都要去,万一需要我呢?”
元秋归看不见,但还是有点惊讶,脑海中浮现南秀怯怯诺诺的胆小模样。
他收起折扇笑了下,重复之前对她说过的话:“真不知道说你胆小还是胆大。”
薛溯这时候抽出刀,道:“行了,我去取龙鳞。”
他声线爽朗:“我取六片。南秀,你要是真去万劫之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他念了段口诀。
很晦涩,南秀支棱着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然后她紧张地在心里重复这段口诀。
薛溯也闭目念着另一段口诀。
下一秒。
南秀脑中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
幻阵已破。
薛溯提着刀朝邪龙走去。
邪龙被镇压着,只有周身能有灵力流转出来,见状惊愕道:“怎么可能——”
薛溯脚尖一点,凌空跃起,在龙首上站住。
他心情不大好,啧了声:“您废话还挺多。”
话落,手腕翻转,提刀便取了片鳞片。
邪龙嘶吼出声。
声音中,属于大乘期邪兽的灵力袭击上来,薛溯赶忙提刀去挡。
紧接着,他又取一片。
总共需要六片,现在薛溯得一个人取六次。
邪龙嚎叫声愈发尖锐刺耳,声音中灵力波动也愈发强烈,竟是震得整个九层都陷入一阵震颤之中。
白雾愈发浓郁起来。
与此同时,天际猛然传来连续不断的雷声!
薛溯抬眸,借通感朝外看去,却不见闪电。
夜幕漆黑无光,只有雷声,就响在锁妖塔顶端。
十七声。
元婴境。
元秋归惊愕道:“我去,谁破境了?”
宋轻握闭着眼,眼睫颤了颤:“江寻真。”
元秋归声音拔高,有些难以置信:“她不是筑基中期吗,怎么突然元婴了?中间还有个金丹期去哪了?!”
宋轻说:“那天分级考,她擂台打赢了谢煊。这里没别人了,除了她,不可能是别人在承雷劫。”
元秋归坐在原地,大为震惊:“这合理吗?!”
宋轻耸耸肩。
薛溯心中一跳。
方才那点找不见人的烦躁感消退了一点。
他提着刀,再次斩下一片龙鳞。
这是第五片龙鳞,他还需要再取一片。
邪龙愤怒极了,周身灵力涌动。
大乘期的邪物极强,虽然被封印着,但身上这点涌动的灵力也足以与元婴期修士缠斗两招。
它低吼着道:“该死!”
薛溯提刀抵挡它的灵力。
他这会有点着急下去找人,没有缠斗的心思,听见邪龙说话,敷衍道:“得了,您少说两句。”
说着,他手中再次蓄满灵力,提着刀又攻击上去:“您这鳞片早被取晚被取都是被取,不如行个方便,别挣扎了,我能快点拿到最后一片下去找人。”
邪龙心想这人嘴巴怎么这么贱。
它更生气了,周身灵力波动更强。
与此同时,面前的空间却猛然出现重影,好像还有一个空间重叠在眼前空间之上。
下一秒,薛溯借通感看见窗外闪过一道闪电。
紧接着,最后一声天雷振聋发聩,打了下来。
眼前两个重叠的空间震颤一瞬。
他眼前骤然闪过些零碎画面来,像走马灯一样。
他看见他自己靠在锁妖塔的廊檐下。
他看见江寻真在承金丹期的雷劫,天际雨丝飘然。
他看见自己布了结界,替她承了余下三道雷劫。
他看见自己偷偷亲了她的额头。隔着手。
——“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帮你挡雷劫干什么?我又不是闲的。”
薛溯脑海中倏然空白一瞬。
他手上机械性地取下第六片龙鳞。
前面邪龙再次低吼一声,灵力再次波动。
薛溯这次没提刀抵御,被那灵力击中,整个人往后退去。
他受了点伤,咳了口血出来。
与此同时,通感消失,面前又变回白茫茫的幻阵。
南秀见自己的感官回来了,又听见薛溯咳嗽,急忙问:“薛师兄,怎么了?你还好吗?!”
薛溯喉结上下动了下,撑着刀起身,朝着她走过去:“哎南秀。”
他斟酌了一下,忍不住问:“你这个通感——它包准吗?”
南秀在一瞬间,脑中掠过个画面。
她低声和薛溯说:“师兄。”
薛溯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嗯?”
南秀低声说:“我不知道准不准。”
她语气怯怯的,声音非常小,不敢让别人听见——
“但我看见,你和江师姐,似乎有一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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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我靠摆烂成为所有人的白月光》
文案:
被带回归元宗的那天,竹也觉醒了。
她发现自己是一篇仙侠文里的苦情女配,是仙门众人早逝白月光的替身,以牺牲自己来凝聚白月光的魂魄。
所有人都说,她卑贱,低劣,
能帮白月光引魂,是她的荣幸。
而故事的结局,是她辛辛苦苦帮白月光聚魂成功,白月光却嫌恢复太慢,直接夺舍了她。
而她的神魂被迫离开□□,直接魂飞魄散。
眼下,
众人正把引魂灯交给她。
冷清师尊: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图取代白月光。
霸道师兄: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帮白月光引魂,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
桀骜魔尊:你要是敢打歪主意,本尊直接让你灰飞烟灭。
竹也:“……?”
竹也看着手中引魂灯,转头魂灯踹下山崖。
无所谓。
反正横竖都是死,她先爽为敬。
于是之后的日子里,竹也骗众人在引魂了,实际上摆烂摆得飞起。
需要xx宝物的时候,直接楚楚可怜地找上师尊:我只有一点日子可活了,我只是想多活几天看看你,这几天过后,我就把这宝物给白月光,不会耽误她复活的。
需要打架斗殴的时候,直接找上魔尊:我知道我比不上白月光,但那些人真的很坏,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下第一,只有你可以救我。
需要修炼的时候,直接找霸道师兄: 即使我只是卑贱的替身,但还是想学习,这样会感觉和你的距离近一点。
到最后,
竹也盆满钵满,生活顺风顺水。
不少人眼红她:不过是个卑贱的替身,这些本该属于白月光,等白月光回来,有她惨的。
等到众人发现她早就把引魂灯扔了的那天,
竹也早就卷款跑路,走之前给每个人写了一封道歉信:我这样做只是太爱你,想要多看你一眼,多陪你一天。
整整齐齐几封信,除了署名,其余每个字都一样。
而几位男主拿着道歉信,
齐聚一堂。
不少眼红竹也的人凑过来看笑话,准备看看几位男主怎么手撕竹也,
然而没等到男主们讨伐竹也,就看见他们打起来了!
预收2:《听说我是男主的早逝白月光》
文案:
庾妙珍是西昌王的早逝白月光。
逝得有多早呢?
西昌王五岁的时候,还是平民稚童,曾远远看着她乘车舆经过,那时他指着庾妙珍说:我长大也要娶她做新娘子。
那一日是庾妙珍出嫁,然而还未拜天地,就被夫家一杯毒酒杀死。
庾妙珍是昭国帝姬,身份尊贵,命格无双,于是她夫家前脚毒死她,把她的尸骨埋在地底,后脚就攻入昭王宫,再杀她父兄姐妹,靠着她的无双气运,成了昭国新王。
而庾妙珍化成厉鬼,魂魄困囿于昭国。
她死后的第二十年。
那传闻中平民出身、一代枭雄的西昌王攻破昭国边城。
当晚于大宴之上,昭国献出美人无数,想要攀亲求和。
西昌王高坐于主位,不屑嗤笑:“想和孤攀亲?这些算什么东西,比不上你们昭国前朝妙珍帝姬的一根脚趾头。”
众人冷汗都下来了:“妙珍帝姬已经死了二十年了,您总不能结阴婚吧。”
西昌王听笑了:“行啊。你要能把人尸骨挖出来和孤结阴魂,孤封你一个大元帅。”
他开完玩笑,耐心耗尽。于是脸色一变,摔了杯盏,直接撵人:“还不快滚!”
乱世之中,群雄纷争,旧昭国已覆灭二十载。
庾妙珍的名字只在史册上记了草草一笔,众人只记得她国色天姿,却已无人记得她具体容颜。
西昌王也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幼时曾匆匆一瞥过。
而在大宴提起上庾妙珍,也不过是拒绝和亲的托词。他的部下中,亦有无数旧昭国将士,可借庾妙珍这名字凝聚军心,一举攻下昭国。
然而等到宴席散去。
血气之中。
庾妙珍缓缓现出身形。
她容颜定格在死的那日,风华灼灼,一身嫁衣。她偏头凝视西昌王:“听说你要和我结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