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奔出一公子哥来,双目炯炯有神,激昂地喊道:“冲着宁阳郡主和薛公子,我就把家当全存了!”
这原先的宁阳郡主竟然还有死忠饭?这么强的吗……
“那你平日若是要付账,该如何是好?”那女子疑惑地问着。
“饿不着便可,”那公子哥拍了拍胸脯,万分自豪地说道,“我可是仰慕宁阳郡主那飒爽英姿已久,如今终于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了!”
果然饭圈的人都很疯狂,不过开心就行,支持本命的快乐,别人是不会懂的。
陆宛衣退至一边,有意无意地望向面前这主角二人组:“银两存得多,便可成为燕京银行VIP贵宾,可进专门的贵宾理财室。”
她要想办法让这对男女主爱上银行的服务,成为这里最尊贵的VIP……这样,她就可以时刻观察到主角组的恋爱进度。
“三殿下,我说得没错吧,”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银票上,云暮摇自我夸赞着,“出宫的时候我让殿下多带些银两来,不然此刻就要后悔莫及了!”
似是势必要成为银行贵宾,程远萧欣喜若狂:“还是云丫头有先见之明!往后我们就是银行贵客了!”
看着这男女主感情渐渐升温,而且安然无恙地在她眼前,陆宛衣别提有多高兴了:“三殿下,云姑娘,你们要存多少银两?”
“全存全存!今日本宫带来的银子,全存了!”听罢,程远萧将银票霸气地拍在桌案上,像极了土豪大佬。
“连三殿下都存了,大伙儿可放心冲!”周围的百姓见了,也不知谁高喊了一句,方才停下的人潮又向前涌去。
陆谦尧见到此景愣住几瞬,喊声淹没在了喧哗中:“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一个个来!一个个来啊!”
“诸位可安心,”给百姓端庄地展示着从陛下那讨赏来的玺印,陆宛衣弯眉笑道,“本行给出的银票都盖有陛下所赠玺印,不会让他人作假了去。”
望着这位憨弟弟忙东忙西了许久,才将这场子给震了下来,她捂唇憋笑,看来这弟弟还是小看了大叔大妈的力量……
现场秩序逐渐恢复了正常,所招的员工都开始有条不紊地办理起了业务。她观望了一会儿后,走到薛弈舟身边小声道:“薛公子,这几日员工都需要培训,辛苦你去告知一下。”
“小生愚笨,培训是指……”闻言一头雾水,薛弈舟悄然相问。
陆宛衣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着:“教导,都需要教导。”
身旁的儒雅公子瞬间会意,马上应和下:“小生明白了,这就去通传。”
开玩笑,员工当然需要培训,不培训怎么提升自己对不对……而且这培训和开会绝不能占用上班时间,要让他们感受到,打工人是多么艰辛。
网点内气氛异常火热,陆宛衣看着堂中的人个个拿着银票银两,心下释然,觉得今日的开业还是蛮成功的嘛。
转眸一瞥,她望见书中男女主已经从“理财室”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万般喜悦。
云暮摇言笑晏晏,边走边和三皇子说道:“等下次燕京银行出新的产品,我再带三殿下来!”
“还是云丫头想得周到,”蹙眉认真思索了一下,程远萧忽然开口,“要不往后云丫头便帮本宫打理银库吧。”
这直男难道开窍了?借此机会让女主管钱,钱财全部上交,其实是承认云暮摇就是将来的女主人?
陆宛衣不确定,再仔细看了一下,却看见程远萧大步走入马车内,竟将女主抛在了身后。
这种时候,男主不应该拉女主进马车,然后回府一路上秀秀恩爱的吗?好吧,还是她想太多,这直男本就不会开窍……
她缓步走过去,想到反派失踪的事还是有些担忧:“云姑娘,冒昧一问,这几日可有见过谢先生?”
“未曾见过,”云暮摇摇了摇头,严肃回道,“之前听了郡主的话,我就一直将商临哥哥避着。”
“如果云姑娘有了先生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一声,”陆宛衣扬眉神秘地言道,再加以诱惑,“以后有好产品……都可以偷偷透露给姑娘的。”
听及此言,云暮摇双眸散出金光,故作淡定地垂眉一笑:“我若是见着了,定会告知郡主。”
今日的开业似乎很顺利,陆宛衣看着源源不断存来的银两,只觉这存款任务完全没压力啊,而且还没有他行竞争,不用把存贷款利率比来比去,这也太自在了!
傍晚之时,她瞧了瞧已经打烊的钱庄,又瞧向端坐于堂中几名柜员,众位员工正等待着她发话。
可别小看这些初代员工,将来可是元老级的。只要她培训一次,从此以后一代教一代,她就可以高枕无忧,每天到处逛悠,做一名清闲的行长。
“燕京银行是服务客户的,首先讲究的是一个礼仪,”她重重一咳,低眉沉思,一派正经地说道,“见到有客户来了,要先举手,再让他们就坐,再恭敬地问客户。”
见员工们都歪了歪头,她肃穆而坐,向他们演示着:“您好,请坐,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等客户说完,再有礼数地说上一句,”随之挂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再道,“好的,您稍等,这就为您办理。”
让柜员都跟着学了一遍,她模仿着说书先生的语气,侃侃而道:“遇到不懂的事,或者遇到有怒气的客户,就呼叫大堂经理。”
堂内寂静了片刻,她望着员工中有一女子欲言又止,忙抬手示意她直说无碍。她记得这女子是叫绿荷,好像还有点社恐?
“行长,小女有一事不明,”绿荷怯懦地说着,随手抓紧了衣袖,“若是遇见外乡人,有外乡口音听不明白,又该如何?”
不过银行里还真遇到不少带口音的客户,这个问题倒问得好……陆宛衣寻思良久,幽幽地看向一旁正尝着糕点的陆谦尧。
“老弟,这个就要靠你了。”
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下,陆谦尧理了理衣袍,得意洋洋地回道:“常年跟着阿姐在外征战,这外乡口音我还是能听明白的。”
这弟弟果然是万能的,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般这种人才是全剧最深藏不露的高手。她正欲接话,却被那壮汉蒋添抢先了一步。
“行长,草民也有一事不明,”抱拳起了身,那壮汉皱眉问,“若是遇到盗匪抢劫,我们又当如何护银行周全?”
绿荷听了担忧地点头附和:“对对对,小女也怕遇到盗匪。”
经他们这一说,陆宛衣才想起银行缺保安护卫队,万一真的来了劫匪,她这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该怎么办……
不对,原主可是久经沙场的女将,那些劫匪听着宁阳郡主的名头,会不会放弃这种歪心思啊……
总而言之,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一群保安守护银库。
她想到自己曾在书中写,云暮摇有一次被山匪所劫,一时没了踪迹,三皇子程远萧请了一个名为悬影阁的杀手组织,不到一日就将女主从匪窟中救了出。
而这一情节便是男女主感情线的转折点。
算算时间,应该在半年之后。
可这剧情虽然没到,这悬影阁总是存在的吧,她勾唇浅笑,胸有成竹道:“今晚我去一趟悬影阁,看看能不能让他们今后守卫燕京银行。”
世人皆知,这悬影阁的刺客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杀人如草,城中之人听此名号闻风丧胆,也无人知晓这阁馆究竟在何处。
可是她知道得不能再清晰,身为悲催的码字咕咕,又怎么会不知道悬影阁在哪。
薛弈舟吓了一跳,凑上一步小声提醒着:“郡主,悬影阁刺客如云,郡主孤身一人前去,小生担忧郡主的安危。”
别人虽不知,她可知晓万分,这个组织虽然令人生畏,但却是正经做生意的。只要给够银两,悬影阁就会替你办事,从不会背刺雇主。
“薛公子放心,都是拿钱办事的,”陆宛衣毫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回道,“他们应该也知道,燕京银行开了业,银库这两日进了很多银两,如果和我们合作,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我这个行长出面,他们多少也会给一点颜面。”
见天色已暗,她遣散了众人,收拾了一番行装,决定向所谓的悬影阁前去。
安保措施做不到位确是她的疏忽,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燕京银行存放了大量银两,再不将防卫之措落实,恐怕真要被人盯上。
据她所写,这悬影阁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口深处,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往,人烟罕至,附近所居之人甚至都不知此处还藏有如此隐蔽的阁馆。
月色清绝,朗空星垂,轩窗透出的灯火于夜色下清寂了半分。陆宛衣顺着幽暗的小道来到悬影阁时,却被所见之景诧异了住。
慌忙躲于一旁的榕树后,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伫立于阁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