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在饭桌上宣布妹妹晋升的喜事,徐家的日子蒸蒸日上,大家都很开心,唯有被安排了课程的凌华开心不起来。
平时生活是比较无聊,但他也不想上课啊啊啊!
吃完饭之后,徐秀直接回去休息,在外奔波了一个月,总算在回家之后放松下来,要趁着困劲好好补一觉。
老太君风寒未愈,从门口等人到吃完饭之后,也是有些撑不住了,赶快回自己屋里躺着。
正君还有的忙,徐秀带回来的东西都要登记在册,放在对应的地方,有当下使用的还要分发给众人,还有各种账目他也要一一过目,一时半会闲不下来。
唯有凌华吃了顿饭就回了,不用操心其它事。
“你说上课能学啥?这里不是不让男的读书吗?不会是让我学刺绣吧!”
凌华想到这种可能,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真没办法想象自己翘着兰花指,捏着根绣花针刺绣的模样,简直恶寒。
墨雪摇头,“咱们徐家有绣坊,不需要自己绣,夫子应该会教些基本礼仪,或是讲男德、男训之类的书。”
“男德?”这么搞笑,不就是女德的翻版吗?估计听这个课能把他笑死。
墨雪不明白他为何忽然笑,继续说道:“男子也学不来别的诗词文章,夫子讲男德也不过是辅助认字的。”
“等小郎识字后,就可以到家中书坊找些话本看,能解解闷。”
“什么话本?讲故事的吗?”凌华停下脚步,“不如现在就找几本看看!”
话本不就是小说么,这个他常看呀。
“今日不行,已经太晚了,若明日能求得家主同意,就能出去。”
凌华顿时没了那股兴冲冲的劲,这墨雪说话大喘气,最后才说还需要通过那个女人的允许,对方要不答应他不就看不了了。
“小郎莫泄气,就算家主不同意,咱们可以等发下月银自己买书看。”
月银?啊对对,古代小妾都是有工资的,这么一想管吃管住啥也不干,每月都发钱,其实也挺好的。
“那我的月银多吗?”
墨雪表示不清楚,之前府上没有小侍,也就没有参考标准,只能说不挥霍肯定够花。
因着刚吃完午饭,没多久就又吃了第二顿,凌华晚上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点清粥。
早上起的早,一整天也没睡觉,晚上还没有娱乐活动,他是准备早点睡的,毕竟徐秀回来第一天肯定得先陪‘大老婆’,不能上他这来。
——
果然如他所想,徐秀一醒就去了正君的屋子。
当下天色已晚,暮色皑皑,烛火之光交相辉映,正君早就放下手中账目,又仔细打扮一番,等待妻主的到来。
往日他也是这般等着,但心中多是期待和欢喜,这次却掺杂着些焦灼,莫名担心妻主会去找凌华。
不会的,妻主与他感情甚笃,纳侍不过也是为了绵延女嗣,其它时间不论,但今日这面子肯定会给他的。
正君紧咬唇角,望着明灭的火光出神,直到听见侍从禀报说家主来了,才放松一笑。
“妻主……”他出声说话,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他说到底也不过才双十不到的年纪,即使平日再端庄,实际也是个初懂情爱的少年,一想到妻主有了另一个男人,他心中就酸涩的紧。
“是谁惹沐沐不快了?怎么这般委屈?”徐秀还是头一次见正君露出这种表情,感觉颇为新奇,赶紧扯过人来安慰。
“可是清算账目累着了?”
“怎么不说话就要落泪?”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徐秀将人与自己面对面,仔细瞧着,“沐沐莫不是吃醋了吧?”
“怎会!”被说中心思,正君赶忙收敛情绪,又恢复平常稳重的样子,“只是忽然想起父亲而已。”
徐秀观察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想家人了,想着说两句话逗逗他,“真的只是这样?那沐沐是一点都不担心别人把你妻主分走吗?”
她这话说完,没让人露出她想看的样子,反而变得有些严肃无趣,“妻主本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何来分走之说。”
正君不知,徐秀就不爱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而继续说着,“妻主是女子,三夫四侍最正常不过,不管现在纳了凌小侍,还是以后纳了谁,我都会帮妻主照顾好的。”
“那你就没一点难过吗?”徐秀目光已经变得有些深沉。
当然会难过的正君,选择了死鸭子嘴硬,“自然不会,妻主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我只会为妻主高兴。”
徐秀再次问道:“就算我现在去找别人,你也不生气?”
正君没立刻说话,而是观察她的表情,以为她是认真的,心中在滴血,嘴上却说着,“不生气。”
他不知道,他的每句话都在把人外往推。
有时该表达真实感受的时候就得表达,一味只选择最不会出错的答案,时间长了感情也会消磨,妻夫变成领导与下属。
“今日忙了一天,你早些休息吧。”徐秀起身离开,只留下呆坐在塌上,再也忍不住难过的正君。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表现的很大度,愿意容人,为何妻主却突然生气走了。
他到底错在哪了?
——
徐秀刚走出正君居所之后就消气了,她觉得刚才自己也挺钻牛角尖的,知道正君那性格还那么问他,得到的肯定不是自己想听的话。
只是现在她也不好掉头再回去,女人嘛,总是要点面子的。
不过她也没打算去凌华那,出来一吹冷风,暂时就没那个心情了。
而且她还没吃饭,想着是到正君这混两口吃的就安寝了,哪知道俩人都犯了倔,没几句话她自己就出来了。
诶?忽然想起这次带回来不少好酒,她怕喝酒误事,一直没尝过,何不趁着今夜良辰,独酌几杯?
想到这里徐秀心情好了几分,悠哉悠哉的到门房找管家拿库房钥匙,然而到了门房,管家不在,钥匙也不在。
“凌小侍那边说想要一坛烈酒,咱们外边备着的没有了,管家说正好去库房取出几坛放着。”留守的婢女如是说到。
徐秀朝库房走去,想着她这位小侍挺怪的,大晚上要一坛烈酒干嘛,他知道烈酒是什么吗?不会呡一口就呛的脸红吧?
也许跟他一起喝,就知道会不会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