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风麒在麻袋中疯狂挣扎。
遂禾低头,若有所思看着手中麻袋:“你是什么东西?”
黑灯瞎火看不清,仿佛是一只狗?
“?”麻袋停滞一瞬,转瞬间挣扎更加剧烈,“本王不是东西!本王是尊贵的风麒麟,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
遂禾嗤笑一声,声音温柔和缓:“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如果接下来我的问题你没有回答,你的性命能不能保住,我就不敢保证啦,想必用麒麟煲汤,一定很补身体。”
“我可是妖——”
“第一个问题,你刚刚撒了什么在我师尊身上。”她亲眼看见了这妖物撒药的全过程。
当然,她也是故意等这妖族撒了药,才骤然套下的麻袋。
她不在意祁柏的死活,祁柏死了虽然可惜,但修者的路本就艰难,他死了,她就当天命如此。
倘若祁柏没死,却因这妖族下药,伤势加重,无法维持剑尊的实力,那才是正中她的下怀。
手中麻袋沉默片刻,里面传来一声傲骨铮铮的冷笑:“堂堂妖王,岂是任你这鼠辈牵着鼻子走的。”
妖族选择宁死不屈,遂禾也不意外,她从乾坤袋中取出凤还刀,长刀出鞘,刀背丝毫不怜惜地贴在麻袋上。
“堂堂妖王马上就要成鼠辈的刀下亡魂了,还要嘴硬吗。”遂禾笑了下,压低声音说。
“虎落平阳被犬欺,有本事你等我好了,我们单打独斗!”
麻袋又是一通剧烈的挣扎,遂禾神色不变,手上却半点不留情面,刀背狠狠打上麻袋,压着麻袋在地上。
“妖王大人有气节,但你伤了我师尊,孝义为重,何况师尊于我还有特殊的意义,你又不肯配合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你活了。”
这次麻袋却不说话了,不是风麒不想说,也不是风麒怕了,实在是……
麻袋下风麒面色涨红,不知是羞还是恼。
这疯子,拿刀背顶着他下三路,要是再下来一刀,他就废了!
堂堂妖王,万万妖族的领袖,死也该是堂堂正正,绝不能,绝不能如此不体面!
他尝试着想把柔软的腹部护住,现实却是刀背压着他动弹不了分毫。
麻袋外,那女人又不紧不慢说:“害我师尊,你实在该死。”
话音落,刀背力道更重几分。
雄兽的尊严危在旦夕,风麒几乎破防,哪里还敢拿乔,大叫道:“我没杀你师尊,那药不伤人性命,只是会加重痛感,要他痛不欲生,药或许还没渗入伤口,你现在帮他脱下衣服,顶多难受个三五日就好了。”
他情急之下的话也不真,那药遇水即溶,早就随血液渗入伤口,至少祁柏一个月内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风麒额头上的冷汗几乎润湿毛发,麻袋那边沉默许久,就在风麒即将崩溃的时候,刀背上的力道骤然松下。
没等他松口气,头部就迎来重击。
风麒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遂禾收起凤还刀,将麻袋随手扔在主殿的角落,转身看向祁柏。
他睡得很沉,泼墨般柔软的墨发尽数倾散在阶梯上,脸上毫无血色,长眉紧紧蹙在一起,看上去并不好受。
可惜,不是毒药。
伤不了他的性命,甚至药效几天后就会自行消退。
可惜。
遂禾在他身侧坐下,伸手将昏睡不醒的剑修搂入怀里。
想必是妖王下的药起了作用,他的面色明显比先前苍白,身体微微发颤,像是进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梦魇。
遂禾垂眸,沉沉叫了他几声,见他没有反应,这才微微放心。
她停顿片刻,轻声道:“师尊的伤不能再拖,还请师尊见谅。”
她说着,开始解祁柏的衣衫,他的衣服繁复,布料是极品月光丝制成,即便是夜晚,把布料放在掌心,也能看见丝丝缕缕的微弱光泽。
解开腰带,她的手却忽然顿住,久久没有动作。
加重痛感?
祁柏虽为剑尊,但他这具躯体显然不似剑一样刀枪不入。
妖王给祁柏下的药虽然差强人意,但对她未必没有好处。
遂禾凝视着祁柏颤抖愈发剧烈的身体,有一瞬的出神,但很快又被剑修难以遏制的□□拉回注意力。
她才眨了下眼,慢慢掀开他的层层衣襟。
妖王在他腹部留下的爪印很大,隐隐有化脓的趋势,在他平坦结实的腹部上格外触目惊心。
“师尊,你忍着点,会有些疼。”
祁柏昏睡着,她便自顾自说完,单手打开止血的药瓶,另一只手拿着用来擦血的帕子,边撒药便耐心地帮他擦拭伤口。
不知道是妖王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他生来就这么怕疼,她只是拿布轻轻擦了一下,他就痛得不可抑制,仗着自己神智混沌,一个劲儿往她怀里挤。
她原本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地帮他上药,被他这么一闹腾,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低声道:“别动。”
他仍旧没什么意识,大约是疼得太厉害,他亟不可待地寻求慰藉,竟不顾自己的伤口,侧过身体,没被桎梏的手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肩膀。
脑袋也顺势枕在她的肩膀,粗重喘息着。
这个姿势他是舒服了,却苦了遂禾。
伤口被他严严实实挡住,殿内灯光昏暗,她便是有修者得天独厚的五感,此时也是两眼一抹黑。
她拧了下眉,心中有些厌烦,祁柏昏睡着,她自己一个人兀自演师徒情深的独角戏,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心中不耐,手上上药的动作也失去了控制。
她几乎强行往他伤口上抹了一把药。
怀中人被药效刺激,急促地喘息一声,搂着她的胳膊瞬间收紧,脖颈被他钳制着,无端令她感到窒息。
若是旁人便罢了,她和祁柏却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脖子在敌人手里,这让她险些失去表情管理。
不等她有所反应,她听见怀中人低哑着声音说:“轻些,你手上力道没有轻重吗。”
遂禾一惊,以为他是清醒的。
她开始担心方才同妖王的交谈,虽说她一直扮演着好徒弟的角色,没说过出格的话,但她明知他中毒,还能等上半晌,毒素都渗入伤口,才不慌不忙替他换衣,这个行为本身就充满可疑。
她抿唇,垂眸看去,轻声试探:“师尊,你很疼吗。”
作者有话要说:
ooc剧场
禾:你很疼吗?
柏:要疼死了(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