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在第一章挂个阅读指南(?):
男主穿回来的剧情指路【6、7章】,前期相对轻松,中后期存在一些权谋剧情,不喜欢的朋友们可以不用勉强,直接退出!
女主随母姓,没有奇怪暗恋她的男配;男主喜欢倒贴,因为他是女主深柜;女配有点事业线,但不会有配平副cp。
本文大概率不会很长,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正版,赞助穷作者过年买件羽绒服(……)
以及,作者的精神状态不怎么样,会在各种情况下换奇怪的封面、发很小很小的小红包,给读者拜早中晚年,迫害男主角等等……
总而言之,相逢即是缘,在这里给大家拜个早年了!
PS:我的微博@晋江应洗红,偶尔会掉落各种人设图,欢迎大家和我聊聊天ovo
带一下古穿预收《被耽美男主抢夺气运怎么办》,是土著女对抗穿书男的复仇(?)向作品,内含万人迷和轻微全员火葬场,欢迎大家收藏~
文案如下:
时人都说,明襄将军媚上欺下,党同伐异,哪怕有着帝王恩宠,也注定活不长久。
其实明襄这一生,也不很在乎什么凶死善终。
明襄将军少时,还曾是明襄公主。
彼时锦绣富贵,烈火烹油,她在一片荣华山河里金镶玉裹地长大,一朝敌军攻城,山河破碎,她只能被母亲塞进屏风后,看见她脖颈鲜血横飞,太子兄长挡在她面前膝行胯.下,磕了九九八十一个头,求这些人放她一命。
后来兄长不堪受辱,自戕于冷宫,被剜了眼的明襄从京观的尸山里爬出,终于找到机会,带着贴身内侍逃出了皇城。
她在深林里看着内侍被猛虎咬断了腿,抓着她的手,说不要哭,去南边。南昭有你和亲的阿姐,殿下,投奔她,活下去。
明襄去了。
可南昭国恨她的人太多了,他们痛恨明襄浮华美丽的过往、鄙弃她残缺的单眼,明襄无数次被打入泥沼,又挣扎着爬起身。
后来明襄再上战场,遭人算计,领着亲兵拼杀三日,以身殉国,到底应了谶言,不得好死。
这一次,苍天鬼神终于垂怜了她一回,让她重回年少时的母国宫廷。
时光倒转,梦回前尘,明襄踟蹰着迈进殿内,看见母亲抱住一个男孩,兄长俯身叫他“阿弟”,她的宦官立于一旁,含笑看他们天伦之乐。
她咬牙吃下锦绣少年时的苦果,烈火焚身,肝肠寸断,撑着一口气回到过往,却被外来人偷走了人生。
明襄六岁那双稚嫩的手,却也杀不了人了。
天道说,这男孩来自千年之后,他会替代你,赢得敌国君王的真心,使你母国免于覆灭;替代你走进南昭,成为天子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他会得到所有人的爱,扭转你可悲的人生。
明襄觉得眼眶湿润,抬手一抹,已然流下血泪。
明襄公主这一生,燃尽心血,终于走了一回运,回到过去改写命运,却发现一切都被外来者偷了个干净。
可她造业无数,从未软弱过。即便天道袖手旁观,她也要亲自动手,劈开他们松动的记忆,让这荒唐的世界回归最初。
——明襄在尸山血海里野蛮长大,从来不倚仗谁的怜惜与宠爱。
而万千娇宠里的狡猾窃贼,绝无可能轻易离开。
寅时三刻,宁王府。
耳房的更香烧了大半,宁王府婢女斜靠在门边,听外头夜虫细细的鸣声,手支着脸颊,困得睁不开眼。
夜虫扑着翅膀从窗边飞走,身躯擦过树叶,带起一声细微的动静。
侍女谷雨眼皮一跳,从迷蒙里惊醒。更香已快燃尽,她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从门边小榻站起身,冲进正房去。
“郡主!”她扑到床边,伸手拍拍裹在被子里的人,“快起来了,今天是面见圣上的日子,该动身了!”
“……”
被叫做郡主的人慢悠悠翻了个身,顺手将被子拉到头顶,盖住整张脸。
谷雨扭头看了眼窗外,天已泛起鱼肚白。她抓住被子,听起来恨不得把它当场撕碎,急道:“郡主,面圣可不能迟到啊!天子病体未愈便召您,绝非小事,您——”
听到这里,殷笑终于忍不住从被褥里探出头。晨光熹微,她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倦意,语气却冷静极了。
她道:“陛下一病数年,昨日方能起身,今日便让我进宫,一点征兆没有,也绝非好事。”
谷雨:“……”
她把人从被窝里扒了出来,转身取了件大氅披在殷笑肩头,口中絮絮道:“即便如此,陛下的召见,您也不能不去——郡主抬手,胳膊伸进去。”
殷笑慢吞吞抬起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正这时,半掩的小门被人推开,白露捧着盆热水进来,抬头对着殷笑禀道:“方才我看隔壁宣平侯世子刚上马车,似乎也要进宫。郡主,咱们得快些了。”
听到熟悉的五个字,殷笑眉心微微一动,脸上终于浮现出一点莫名的神色。她转头望向白露:“……阮微之?陛下还召了他入宫?”
“是。宣平侯府的马车是往皇宫方向去的的,宣平侯世子临行前看到婢子,还请我代他向您问好。”
“问好?”殷笑将这两字细细重复了一遍,忽然好像冷笑一声,问,“他说了什么?”
“世子……世子说,‘郡主上回的《孝经》笔试仅排第二,实在遗憾。若有需要,在下还留有复习的笔记,郡主可来宣平侯府借阅。’”
殷笑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站起身,面色平静无波。
她说:“将衣物拿进来,你们去门外候着。”
一盏茶后,收拾妥当的清源郡主从房间走出。
“走吧。”她对两个婢女点点头,率先登上了马车。
冬末春初,乍暖还寒,她在外披了件绣金青竹底纹的大氅,发间别了御赐的白玉嵌珠翠玉钗,手腕上是宁王妃遗下的金镶玉双扣镯,通身是凛然的贵气。
联想起方才她听到白露带话的神情,郡主今日捯饬得如此隆重,究竟是为了表示对面圣的重视,还是为了压宣平侯世子一头,实在叫人不敢多想。
从宁王府至皇宫的路途并不太远,殷笑背靠软垫闭目养神,不一会儿便到了宫门。
几个大小内侍候在门前,一见宁王府的马车,纷纷迎上来,殷勤至极,要带她进殿面圣。
殷笑面色微霁,微微颔首:“请公公带路。”
内侍们便将她簇拥着进宫。
先帝当年子嗣稀薄,膝下仅二子一女,彼此之间鲜有勾心斗角,关系本就不差。当年宁王夫妇平叛战死,只留下一个年幼的殷笑在宁王府,圣上心中亏欠,便想方设法地要补偿她,宁王去世第一年,就封她为“清源郡主”。
宁王刚去世那阵子,天子待她要胜过亲女,时常将她接进宫,各色赏赐赶着劲儿地送,那份偏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因而宫中内侍都很乐意接近她,在她面前多留些印象。
殷笑跟着他们走了一路,听几个年轻机敏的内侍讲了宫中趣闻,心中平和不少,正准备同他们说两句话,却听得一阵交谈声从假山另头传来。
其中一人道:“世子文采斐然,惊才绝艳,叫陛下也欣赏不已,才召您入宫的。”
另一人道:“李公公过奖了。”
那人又道:“世子日前在太学策试里夺魁压过清源郡主的事情,金陵城人尽皆知呢。依咱家看,郡主固然是很有本事,不过呢,女子毕竟不在读书上见长,何必入那太学抛头露面,反倒有些现眼目……”
殷笑脚步一顿。
身后几个年轻内侍面面相觑,都小心翼翼去看她的脸色,殷笑却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空气一瞬间凝滞了。
殷笑没动,他们几个也不敢动。
另一头“夺魁压过清源郡主”的,只能是那个宣平侯世子了。饶是他们再想攀附殷笑,想在她面前表现表现,也得掂量着对面的人是谁——阮氏家大业大,宣平侯世子,他们自然是不敢冲撞的。
殷笑在原地袖手站定,一言不发,直到那宦官与阮钰的声音又远了去,氛围才渐渐松弛下来。
其中一个内侍望了眼四周,不由出言宽慰道:“郡主不知,李忠儒是阮淑妃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亲近阮家人。他素爱巴结贵人,手段却不很高明,惹了宫里不少人。我义父说,他这样的人,迟早会倒霉的。”
殷笑听他这么说,冷凝的眉眼微微一弯,回了一个浅浅的笑。
她生得本就漂亮,只是长眼微挑,唇角微垂,眉目里天生带了冷意,看起来不那么好接近。然而只要她眼睛一弯,这点冷淡便散了个七八成,周身自有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
“你不必同我说这些。”她说,“这些人虽会倒霉,却不会因此而消停。宫中捧高踩低是常事,阮微之家中得势,又与我素不对付,他们吹捧他时捎上我踩两脚,也不算稀罕事。”
那内侍张了张嘴,神色忿忿,似乎想说什么。
少顷,才听见他小声道:“若借贬低他人来抬高自己,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真才实学。”
这内侍虽然年纪轻,说话却很有些意思。
这样的话,不大像深宫内侍会说的,反而像出自年轻气盛的太学学生之口。
殷笑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见他眉清目秀,神色里有几分士人的心气,不由起了些好感,转身想同他多说两句,这时,却听东面红桥旁,一道清润温和的声音响起来。
“你说得不错。圣人言,避人美而言人恶,小人之举也。”
那内侍循声而望,愣了一愣,忙低头行礼,道:“世子!”
殷笑抬头,便看见一位身着青衣气质不俗的年轻公子翩然走来,手中捏着一块方帕,正在对她微笑。
阮钰说:“郡主,日安啊。”
果然是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殷笑虽与他不合,却也不好在宫中给他甩脸色,只得微一颔首,淡淡应道:“问世子安。”
这一次,阮钰却没有在意她的冷漠。他神色自若地将手帕收回袖中,笑道:“方才路上不小心丢了手帕,便往回来捡,没想到郡主也在这里。”
殷笑不知答什么,索性不再说话。
他顿了顿,目光从她身上移开,顿了片刻,忽又轻声开口道:
“宫律森严,我想,大约没有宦官背地里说道贵人的规矩吧。”
殷笑身旁的小内侍神色一紧,闻言立刻躬身垂首,拱手道:“世子恕罪。”
还未指名道姓,他倒已经先认了罪。
殷笑眉心一动,心底暗叹这内侍处事稚嫩,到底还是抬起头,与阮钰对上了视线。
她上前一步,将那为她说过话的小内侍半挡在身后,面色冷淡地看向阮钰,问:“世子这是何意?”
“……”
阮钰没有说话,嘴边笑容加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偏过头,望向他斜后方那个人,轻轻地开口:“李公公,你说对吗?
原来他说的是李忠儒。
殷笑一怔,却见他已转过身,后退一步,袖起手,笑着看向面色泛白的李忠儒。
宣平侯世子生得金质玉相,在金陵世家子里常以“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著称,即便此时站在皇宫向人施压,仪态修养都未有半点疏漏。
“郡主皇家贵胄,当年女子入太学、郡主为首批的诏令也是陛下亲自发的,不想李公公私下会有这么多意见——无妨,稍后面圣时,我会向陛下一一转达的。”
他面上是笑容可掬,语气亦是温和有礼,李忠儒的脸色却已得惨白一片,听他一字一句地施压,到最后,竟没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阮钰磕了两个响头。
“奴才知错,奴才该死,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啊!”
阮钰微微抬眉,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偏了偏头,看向李忠儒:“不过三两句闲话而已,李公公何错之有?”
李忠儒闻言,头磕得更厉害了。他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晓得这头不仅该向阮钰磕,更该向清源郡主磕,于是磕完东面磕西面,额头已然红了大片,几乎要流出血来。
李忠儒:“世子恕罪、郡主恕罪!是奴才管不住嘴,该掌!该掌!”
言罢,竟又跪在石板路上,开始扇自己的巴掌。
阮钰仍作不知,忽略了跪在一旁的李忠儒,弯了弯眼,居然在这时候对殷笑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殷笑看出了他的意思。
那是阮微之是否真的替她不平、当众给这宦官难堪是一时兴起还是思量已久,都不妨碍她从阮钰的眼睛里看出来的,胜者的微笑。
同为豪门贵胄,同为太学骄子,在殷笑被旁人指手画脚时,他却可以从容地站在一旁,笑着打压说着闲言碎语宦官,在外人看来,好似救她于水火之间。
可殷笑清楚,那是示威。
她跟阮微之是一类人,看得太清楚,阮微之是个天生的混账,外在温文尔雅,可也比谁都要目中无人。
阮钰并不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仍旧一副翩翩公子的笑模样,轻轻唤了一声:“郡主?”
“……”殷笑面色冷淡地看着阮钰,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一声。
“阮微之,你可真有意思。”她认真地看着他,轻轻地问,“引李忠儒说出那些话,再刻意让我听到——世子,你是怎么知道本殿在你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