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还以为你是相府千金吗!”
平静的后院中响起一女子的呵斥,这女子身着粉衣,面容娇俏可人,不过同她用手指着的那位身着靛青窄袍的女子相比,还是要逊色得多。
柳琪桃看见柳商枝那张扬妩媚的脸蛋就觉得来气,从前她一直忍耐着,甚至碍于形势不得已巴结顺从她,但是现在不同了:“如今你爹都已经下狱了,怕是择日就要被处死,从今以后,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柳家嫡出大小姐,你柳商枝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顶嘴!”
柳琪桃说着抬手就要往柳商枝脸上扇去,柳商枝此刻被两个粗使婆子架住胳膊动弹不得。
眼看就要挨下这一巴掌,忽然从后冲出来一贵妇人,硬生生替柳商枝挡下,跌坐在地上,顺带着把柳商枝和两个粗使婆子也带摔了。
柳商枝这才解脱出来,起身冲到那妇人身前:“娘!”
柳琪桃下手很重,将素来锦衣玉食,未吃过一日苦头的沈氏打得头晕眼花,鬓发散乱,脸颊上浮起一道红印子。
柳商枝心疼地眸子发红,抬头冷眼看向柳琪桃:“你有没有一丝人性,你自小养在我娘膝下,她有何处短过你!欺过你!你竟对她动手!”
柳琪桃被骂得有些理亏,沈氏待她确实不错,可是,可是那本就是她应该做的。
“你爹抢了我爹的家主之位,你娘抢了我娘的主母之位,你们对我好些不应该吗!”
“厚颜无耻。”柳商枝面无表情吐出四字,猛地站起身甩了柳琪桃两个耳光,直接将人打得眼冒金星一屁股栽在地上。
她从未打过人,这两下打得她自己掌心发麻,手指隐隐发颤。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对这个几乎同她一起长大的侄女,她自认从未亏欠过,事事紧着她。不曾想柳家一日遭难,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露出了豺狼面目。
柳琪桃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会挨打,坐在地上愣了好一会,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指着柳商枝道:“你,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们干什么吃的!把她给我按住!”
粗使婆子冲上来把柳商枝制住,柳琪桃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后方又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妇人和一中年男子,那妇人面色焦急,嘴里不停喊着:“哎哟我的桃桃,我的桃桃啊,怎么摔倒了。”
柳琪桃转身一见他们来了,登时撇撇嘴哭将起来:“爹,娘,她打我。”
“哎哟,”伊氏心疼地走上前摸了摸柳琪桃的脸蛋,又看向那被制住的柳商枝,柳眉倒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我们柳家大小姐动手!”
她正骂着,转眼又看沈氏肿着脸踉踉跄跄起身要去护柳商枝,当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的好婶婶,你这脸是怎么的了。天爷啊,我们高高在上的相国夫人竟然也有被人扇耳刮子的一天啊哈哈哈哈,当真是开了眼了。”
伊氏乐得抚掌大笑,笑后又叹道:“要不说老天有眼呢,当年公公死的早,小叔欺负相公少不经事把家权夺了去,明明我们公公才是柳家的嫡长子!小叔一个庶子,竟然也敢踩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要我说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真是报应!按当今新帝的性子,怕是要把他五马分尸凌迟处死!真是大快人心啊!”
“嫂嫂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柳商枝强忍下心中怒意,面带讥讽地盯着眼前这个蠢货,“怕不是还要株连九族呢。”
此话一出,伊氏笑容一僵,她瞪圆了眼睛,看向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伸手打了他一下:“株连九族?”
柳自胜打了个呵欠,斜了柳商枝一眼:“小妮子怪会吓唬人,还真是欠教训。”
说着又不耐地看向伊氏,“你听她唬你你就信?忘了你相公我是助皇上登基的大功臣?我可是刚领了大理寺右寺丞的官职,官拜五品!并且早已跟那被下狱的左相断绝了关系,诛九族也诛不到我头上。”
听他这么说,伊氏这才放心了,侧眼睨向柳商枝,嘲讽道:“收收你的姿态吧,还以为自己是大小姐呢。以后在这柳家,桃桃才是唯一的大小姐,你以后便给她为奴为婢端茶递水,再敢像今日这般以下犯上,我就把你发卖了做娼妓去!”
听见伊氏这么说,沈氏简直是不敢相信,她一向性子温婉和善,此刻也不免怒得失了分寸:“侄媳妇,我同相爷到底哪里亏欠了你,你竟恶毒至此,商枝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怎可如此辱她!”
“我怎么了!还清白姑娘,她现在清白个屁,不过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伊氏掐着腰,像极了一个市井泼妇,“你再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发卖了她!”
柳琪桃一直在旁边哭泣,这会哭够了,恼怒地指着自己的脸:“娘,她打我这两巴掌还没还呢。”
“哼,”伊氏冷哼一声,“养不教父之过,你女儿行为不端,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把这对母女给我按着,各掌嘴二十,给我狠狠地打!”
两个粗使婆子当即便要动手,柳商枝一看她们要动母亲,即便力气拼不过也冲上去护住母亲。伊氏眼看几人乱做一团也要冲上去帮忙,就在此时,一个小厮匆匆忙忙从前院跑过来:大喊道:“老爷!老爷!”
柳自胜正忙着看戏,见人过来先是不耐地踹了一脚:“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小厮从地上爬起,扶好帽子结结巴巴道:“老爷,宫里来人了,是,是皇上身边的贺总管。”
“什么!”柳自胜瞪圆了眼睛,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他来做什么的!”
“他,他带了封妃的诏书!”
“什么!”
一听此言,伊氏登时从混乱中脱出身来,无暇顾及抱在一处的柳商枝母女,跑到小厮面前问:“你再说一遍,什么诏书?”
“封妃诏书!是…”
“哎呀我的天爷啊!”伊氏一时喜不自胜,乐得险些昏过去,“桃桃啊桃桃啊,”她走到柳琪桃身边,“你告诉为娘,为娘这不是在做梦吧,皇上这刚刚登基还没选秀竟然就下了封妃诏书来府里啊,这可是上上荣宠!上上荣宠!”
柳琪桃也是又惊又喜,捂着嘴险些要哭出来:“娘,娘,这,皇上怎么会知晓我的,我我我,他是给我个什么位份啊,这封妃诏书是给妃位吗。啊!娘,我的脸怎么办啊!”
“哎哟,”提到柳琪桃的脸,伊氏也担忧起来,又瞪了柳商枝一眼,“都怪这贱蹄子,娘带你去上妆再去接诏书。”
“上什么妆!”柳自胜骂了一句,“皇上身边最亲近的贺总管,你敢叫人家等,活腻歪了?现在就去!”
说着就要拉伊氏和柳琪桃出去,两女人却是不依,一定要回去上妆。
三人纠缠之际,那传话小厮喘匀了气,看着他们一脸纠结的开口:“老爷,封妃诏书,是,是给商枝小姐的。”
此话一出,伊氏、柳琪桃、柳自胜纷纷傻了眼,伊氏当即跳脚:“你说什么!”
“你莫不是听错了?不对,一定是你搞错了,他们是不是说的是柳家大小姐?我才是柳家大小姐!”柳琪桃急赤白脸地指着自己道。
那小厮面如菜色,很是为难:“说的就是…商枝小姐…”
“这不可能!”柳琪桃大叫着跳脚,“娘!柳商枝可是那废太子祁元的人,这皇帝吃饱了撑的要一个二手货吗?”
“住口!”一旁的柳自胜怒吼一声,黑这张脸看着柳琪桃,“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我又没说错,柳商枝就是二手货!”柳琪桃不服气地大声反驳,被柳自胜抬手猛扇了一巴掌。
伊氏正要上前护着女儿,柳自胜又反手给了她一下,“蠢货!你教的好女儿!”
伊氏被他打蒙了,捂着脸傻站在那。柳琪桃在一旁呜呜地哭,这下是不敢说话了。
收拾完这两人,柳自胜转头看向坐在地上搂着沈氏的柳商枝,面色晦暗不明。但他终究无法做别的什么,只能带着柳商枝和沈氏一同出去接旨。
贺云生带着一众御林军站在前院里,手中捧着明黄圣旨,见该来的人来了,便开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之女商枝,勤勉端庄,柔顺恪纯,性行温良,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采女,入住翠柳苑,即日进宫,不得延误。钦此!”
待听到圣旨中清清楚楚的商枝二字,柳琪桃心中的幻想彻底破灭。
她紧攥着帕子恨恨看着身前接下圣旨人的背影,不过是一个最低贱的采女。柳商枝,你且走着瞧,我日后进宫的位份定然高于你,到时候,我照样能让你给我为奴为婢!
颁完圣旨,贺云生扫了眼跪在院中的柳自胜、伊氏和柳琪桃三人,扬声道:“皇上吩咐,柳家男丁明日悉数从大理寺释出归府,柳府上下将由御林军守卫,未有御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闲杂人等,逐离。”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大吉,带个预收,求收藏=v=
《我集齐了所有火葬场》
跌下山崖的宁南蓉,穿成了一本小说里的恶毒炮灰。
原主是山门里的小师妹,因为嫉妒万人迷女主,对其屡下杀手,最后死无全尸。
平白捡条命的宁南蓉很是惜命,决定躺平做路人甲,可剧情却全都乱套了。
长得像极了前世抛妻弃子父亲的师父突然对她关怀备至。
铁面无私的大师兄突然为了她徇私枉法,板着冷硬的脸硬邦邦道:“道不可赎我,蓉儿却可。”
温柔儒雅的二师兄抱着她哭成泪人,一边哭一边往她手里塞鞭子,说些奇怪的话:“妻主,您罚我吧,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
阴鸷心机的发小成日面色深沉地跟在她身后,宁南蓉忍无可忍赶他走,他却好似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咬牙伸手开始解衣带:“你费劲力气使妖法,不就是想要我对你投怀送抱吗,我成全你!”
潇洒风流的剑尊抱着剑到处转悠装偶遇,时不时叼个草叶从天而降,顶着一头乱毛挥手:“嗨,好巧,又见面了。”
喜怒无常,人语说得不太好的妖王金翅大鹏,成天变成小鸟在宁南蓉房前树上窥探,还喜欢用翅膀挡住宁南蓉的去路,盯着她:“啾,喜欢,啾!”
而这些发生改变的人有一个神奇的共同点,就是看着她的时候眼神愧疚又复杂,仿佛上辈子欠了她一百万。
宁南蓉:......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
对于宁南蓉来说,这些算是好打发的,最难缠的,要属书中后期毁天灭世的最大反派——魔尊阮南沂。
现在的他还是一个表面是山门小师弟,背后被师尊做炉鼎的可怜虫。
他无情无爱,憎恨所有欺辱过他的人。原身从前就对他多加打骂,前世更是死于他手。以致宁南蓉现在遇上他,就会接收到一道毒蛇般阴毒的目光。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宁南蓉对他多加照拂慰问,争取让尚未成熟的小魔尊走上正道。
可一不小心,好像做得有些过火。
败犬变成了粘人精,还不许其他任何小狗接近,一凑近就扑上去撕咬,咬得自己遍体鳞伤却不肯松口。
宁南蓉无奈,小狗可怜,那就养着吧。
只是后来,宁南蓉发现,阮南沂竟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同样阴鸷冷血,且如今已经在魔化边缘。
宁南蓉:... 好像抱错大腿了,现在换,还来得及吗?
结果当然来不及,反倒更加糟糕。
魔宫里,宁南蓉被某个魔神锁在榻上,按住手腕。
身前人双眼红得滴血,不断质问:“你更喜欢他?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陪你同甘共苦的那一个,师姐,你好不公平。”
论如何饲养一只阴暗败犬
1v1 其他都是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