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镇魔塔

出了诡城,主角团找了处地方休整。

楼枝雪在给余惟松疗伤。

祝朝念忙上忙下,什么都没干成。手里揣了个水囊,贴心拧开盖子:“师兄,你要喝水吗?”

“师妹不用忙活了,”余惟松无奈又欣慰,“我受的都是轻伤,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祝朝念当然知道余惟松没事,主角有光环,她死一百遍主角都不会死。问题是她刚朝邺云蜇做完鬼脸,不敢离开余惟松身边啊。

楼枝雪也认为祝朝念是太过紧张了,安慰道:“不用担心,你师兄的伤无碍,养几天就好。”

“哦。”祝朝念依旧不走,赖在原地,“那我等师兄包扎好。”

她的一举一动落在另外一边的视线里。

“云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祝辛溶与邺云蜇坐在另外一头休息,邺云蜇说想看看祝辛溶的爆破珠,祝辛溶的爆破珠在邺云蜇手里碎成了粉末,邺云蜇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不屑地轻嗤一声。

祝辛溶看见血连忙道:“我去叫素闲姐姐。”

“不用了,”邺云蜇的眼神深邃而幽暗,“我看祝念念挺闲,她看了那么久应该学会了怎么包扎,麻烦辛溶姑娘替我请她过来一趟。”

叫她“辛溶姑娘”,叫祝朝念“祝念念”。祝辛溶压抑心中的妒火,柔声道:“不介意的话,我来吧。我虽不像素闲姐姐那样精通医术,但也略懂一二,念念粗心大意,做不来这些细活,万一弄疼你就不好了。”

“师兄你痛吗?”祝朝念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去碰余惟松,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会碰疼余惟松。

邺云蜇腾起一股无名火,婉拒的话到了喉咙,忽然一拐:“那就麻烦辛溶姑娘了。”

“不麻烦!”祝辛溶惊喜万分,或许是被冷落太多次,第一次看到希望,说话一时有些结巴,“那我……我……”她跑到楼枝雪那拿来了药,想要伸手去抓邺云者的手,又怕太过急躁会引起邺云蜇的反感,拘谨道:“云……云蜇,你摊开手,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祝辛溶忽然跑来拿药,说是邺云者也受了伤。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祝朝念眉宇纠凝,勉强掀起眼帘去看邺云蜇一眼,要是严重的话,她可以看在邺云蜇救过她的份上,起身去看看他。然而入目的是郎情妾意,祝辛溶在给邺云蜇包扎伤口,两人氛围正浓,好像不需要她去打扰。

祝朝念靠着一棵树坐下,咬了一口山李子,丢了:“呸!今天的山李子怎么那么酸,迷谷族族长真不厚道,怎么还以次充好呢。”

她的碎碎念被余惟松听到了,余惟松笑她:“这李子本来就酸,是你非要拿,怎么现在又怪起迷谷族长来了,你之前不是吃得挺好的吗。”

“就是酸,这个尤其酸。”祝朝念赖皮道。

楼枝雪撇了眼邺云蜇和祝辛溶那边,跟着笑了,替祝朝念解围:“是酸,我之前吃着有几颗也是特别的酸。”

“是吗?”余惟松被说服,对祝朝念道,“那就别吃了,等到了藜曙,师兄给你找些别的吃。”

下一块魂玉的线索指向藜曙,修整过后,他们要去那里寻找第三块魂玉。

余惟松把找到第二块魂玉的消息传回太衍宗,太衍宗回信,纸折的飞鹤印着太衍宗的标记,挥动着沉重的翅膀,下面挂着一袋沉重的灵石。

余惟松经历过钱不够用的窘迫,送信回宗里,顺便让人把他放在宗里的所有灵石给送了过来。他放好灵石,双指并拢一点,纸鹤在他面前现出一副画像。半响,他神色复杂,挥去画像:“我说我们在诡城碰到的那个城主怎么这么眼熟,他与苍怀仙尊的画像长得一模一样。”

楼枝雪盖好药瓶:“他与苍怀仙尊会是什么关系?他会不会……”

“不会,”余惟松率先否了,“苍怀仙尊早就死了,他不可能是苍怀仙尊,也许只是有人在接苍怀仙尊的名义作恶。”

楼枝雪:“我们要不要将他找出来?”

余惟松摇头:“他想要魂玉,自会主动现身,我们接着找魂玉,对方是魔,我们不能让魂玉落到他的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祝朝念算是听了个明白,原来男子和死去苍怀仙尊长得一模一样,怪不得邺云蜇会恨男子至此,一看到男子就丧失理智,冲动杀了过去。他被苍怀仙尊抛弃,导致被困在了魔渊两百年,魔渊是个什么地方,那是全书最恐怖的存在,邺云蜇能在魔渊奇迹般活下来,好不容易出来,再被仙门正道当成大魔头封印了上千年,养成今天这样的性格,说实话,她能理解。

但理解是一回事,不代表她要赞同并原谅邺云蜇。

邺云蜇欺骗师兄,师兄不知道邺云蜇的真面目,还天真的劝道:“云蜇兄,我知晓你是一心想除魔,但昨晚那样太冲动了,下次还是按计划行事为好。”

“的确是我莽撞了。”邺云蜇深感抱歉,提到苍怀仙尊,他丝毫没有异样。

“好了。”祝辛溶处理好伤口,邺云蜇匆匆将手收回,客气道:“劳烦辛溶姑娘。”

祝辛溶再次提出:“叫我辛溶就好。”哪怕只是称呼,她都不想输给祝朝念。

邺云蜇恢复了那份疏离:“不好直呼姑娘芳名。”

“那念念……”祝辛溶想问,为什么祝朝念就可以。

邺云蜇弯了弯唇:“念念粗心大意不在乎这些小节,辛溶姑娘心思细腻,自当要注重一些。辛溶姑娘手上沾上血了,最好去洗一下。”

祝辛溶忿忿走开,泄愤般用手帕在手上擦得十分用力,整个手臂都给擦红了。

等祝辛溶走远,邺云蜇脸色微变,笑容垮了下来。他无法解释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了和祝朝念赌气所以去招惹祝辛溶?他乃至连为什么会和祝朝念赌气都解释不了。

祝朝念的出现令他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他需要暂时远离祝朝念,直至回复到正常状态为止。

藜曙,一座小小的县城,天还是亮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让人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诡城,有什么白日不得外出的规矩。

祝朝念知道,这一带常有魔物出现,这里人是因为经常受到魔物的侵扰,轻易不敢出门。

主角团将会在这里收到百姓除魔的委托,在除魔的过程中遇到同来除魔的仙门前辈,开始第二个副本。

第三块魂玉就在那名前辈手中,如果第二个副本的剧情没有发生变化的话。

祝朝念加了个如果,实在是第一个副本的变化太多,她也不敢保证。

她记得前面有个敢于冒险出摊的馄饨店,主角团就是在那里接收了摊主的委托,前去除魔。正好她肚子饿了,想换换口味,干脆省去主角团探究的步骤,摸了摸肚子,带主角直接快进到馄饨店。

“几位来碗馄饨?”摊主看见来客,先是握起把剑,警惕打量了他们几眼,确认是人后才放下剑招呼他们。

“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余惟松感受到了这处不寻常。

“几位是?”摊主摆好凳子,盯着主角团的目光忽而变得灼热,不怎么确定开口问,“看几位的打扮,可是仙门中人?我曾经有幸见过修仙之人,那人身上的气度啊,跟你们简直一模一样,一看就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

“太衍宗余惟松。”余惟松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来个客人,事要说,钱也要赚。摊主迅速擦了几下桌子:“此时说来话长,我先给几位上几碗馄饨,我们再慢慢说。”

热腾腾的馄饨不消片刻端了上来,祝朝念一口下去心情都变好了。

摊主忙活完,细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这里离镇魔塔很近,有镇魔塔在,我们藜曙安居乐业了好多年,最近不知为何,出现了好多魔物残害性命,我怀疑就是镇魔塔不行了,它们都是从镇魔塔里面跑出来的。”

余惟松略微沉思,问:“为何这样认为?”

“为何这样认为……”摊主神秘兮兮捂着嘴巴道,“因为镇魔塔以前是有主人的,现在镇魔塔的主人修为可不行咯。那镇魔塔没了主人的修复,可不得坏。”

“你说有魔作恶,”余惟松问,“既然大家都不敢出来,为何单就你敢。”

提到这个,摊主可就骄傲了。他显摆出他那把剑:“全靠它!有它在,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我身,所以我才敢在这种非常时节出来摆摊。”

这是一把宝剑,上面附着有灵力,剑身刻有“思楚”二字,显而易见,曾经拥有它的人同样来自仙门,这是仙门的剑。

祝朝念吃完一碗,见摊主和余惟松在谈正事,没好意思打扰。她东张西望,瞥见邺云蜇那碗动都没动过,动了心思。

她不怀好意眯起眼睛:“邺云蜇,馄饨你应该不吃吧,好浪费啊,要不我做做好事,帮你解决?”

邺云蜇直勾勾盯着祝朝念,表情好像在默许祝朝念可以拿走。

祝朝念试探伸出手,手一寸一寸伸到碗前,眼看就要到手,祝朝念眼中神采飞扬,嘴角抑制不住翘了起来。

邺云蜇却临门一脚端走碗,当着祝朝念的面前,舀起一颗馄饨吃了下去,还卑鄙无耻道:“你要吃啊?抱歉,没看到。”

祝朝念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邺云蜇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报复她用爆破珠耍他一事。

“幼稚鬼。”祝朝念小声骂道。

余惟松与摊主讲话期间,分心端来自己那碗给祝朝念:“师妹,先吃我的吧,我这碗也没动过”他对摊主道,“劳烦再做一碗。”

“谢谢师兄!”祝朝念声音甜,吃得香,瞬间满面春风。

邺云蜇不爽丢下勺子,溅出星星点点汤汁弄脏了桌面。他咬牙奉劝道:“清川兄,除魔之事不可耽误,依我看我们还是立马启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