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道分别落在应海棠和云漪掌心。
是一个符号，看着和境门的漩涡一模一样。
应海棠和云漪同时听到一声“这是什么”。
是祁笙在说话。
又一道声音，柯辞秋：“是摘星境的标志。”
傅晓声：“境灵选了我们陪师妹下山？”
青龙骂骂咧咧：“这什么境灵，故意搞事情。”
应海棠：“我觉得他们之间有必然联系。”
就像一根丝线，拴住了傅晓声三人和云漪。
把应海棠也卷了进去。
青龙：“确实，不然也不会出现让我们阻止云漪黑化的任务。”
云漪知道境灵选了傅晓声三人后就没说话。
心里半是高兴半是畏惧。
喜的是能和师兄们一起下山，怕的是他们会因为应海棠而更讨厌她。
严陵道人看了眼应海棠掌心标志，“师侄，你是队长哦。”
应海棠：“队长？”
严陵道人右手放在左手，往上一划，“你试试这么做。”
应海棠照做。
几行字从标志向上升起。
是傅晓声几人的名字。
严陵道人：“点一下。”
应海棠点祁笙的名字。
叽叽喳喳的声音立刻消失。
傅晓声：“怎么听不到师弟说话了？”
青龙：“太好了！快把他们三个人关掉。”
云漪正在听三人说话。
忽然间世界安静了，她又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他们知道自己也被选中了，所以都不说话？
应海棠问严陵道人：“师伯，我必须和被选中的人一起下山吗？”
“倒也不用。大多数弟子通过试炼后都只有一个同伴，像你这样被指定了四个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可以问问他们是否想与你一同下山。”
应海棠垂首思索。
青龙：“我看他们三个肯定不会留下，不如直接让云漪留在宗门，反正她和你打赌输了，肯定要听你的。”
应海棠有所决定，走到云漪面前。
云漪瞪她，“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是让我留在宗门，好让你和师兄们下山。”
“不，我要你和我一起去。”
云漪还以为她听错了。
应海棠便又讲了一遍，“我赌赢了，你就要听我的，还是说你要反悔？”
云漪迅速扭曲她的意思，“你肯定是想趁机制造误会，离间我和师兄。”
青龙：“毒入骨髓，没救了，还是杀了吧。”
应海棠：“有点耐心。”
“那你更应该去了，看看是否如此。”
云漪的神情又困惑又警觉。
·
应海棠下山前去漱雪宫知会昭元真人。
昭元真人在琼玉飞羽下留有一抹神识。
“云漪也和你们一起去？”
“是。”
昭元真人难掩忧心，“海棠，不知道你是否发现了，云漪是……”
“是我的替身，我知道。”
昭元真人：“那你还让她一起下山？先不说她与你之间有所芥蒂，云漪只是筑基期，天资也不算高，她不像你有极品灵剑，若遇危险，很难自保……”
应海棠：“我可以教她。”
是教，不是保护。
昭元真人：“你也才筑基，海棠，依赖外物始终是走不远的。”
应海棠仰头看琼玉飞羽的枝干。
“师尊还记得十年前我临行前，曾说过想要一朵琼玉飞羽吗？”
昭元真人感慨，“记得，可惜下一次开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没有花也无所谓，我想要它的一根树枝，师尊肯给吗？”
昭元真人：“琼玉飞羽是圣品，连我也没办法留下一道痕迹。”
“不用师尊出手。那师尊是同意了？”
可真是小孩子心性，想来她在异界很少与人打交道，行事作风不够圆滑。
“同意。”
话音方落，便见应海棠拔剑收剑。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
一条比胳膊还粗的树枝穿过昭元真人的灵识，掉在地上。
昭元真人：“……”
应海棠把琼玉飞羽放进储物袋。
“那师尊我走了。”
昭元真人久久缓不过神来。
他亲自杜撰了上古大能，自然知道应海棠绝无什么灵器。
他还是剑修，知道就算有一把极品灵剑，也断断做不到砍下琼玉飞羽的树枝。
应海棠前脚刚走，后脚严陵道人就来了。
“师弟，师侄比我想象中的厉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昭元真人不说话。
“那可是祖师爷留下的红尘沉香，我原想装不知道，想办法修好自己留下，就被她拿走了。当时我还不觉得有问题，今日方知她不一般。境灵都比我先一步堪破，你可别说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昭元真人很忧郁。
“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要继续闭关，疗愈一下受伤的心。
·
“师叔，这是今天的灵膳。”
俩弟子放下食盒。
陆清绝翘着二郎腿，“说吧，今天的问题是什么。”
弟子双眼放光，“师叔，金丹期以下有什么办法进摘星境吗？”
陆清绝晃着的腿停在半空，“为何进摘星境？”
另一弟子：“大师兄说他在摘星境里看到一柄绝世神剑，百藏阁和剑冢的剑加起来都没它厉害。我们想进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收服它。”
“什么样的绝世神剑？”
“大师兄说他也没看清，只知道莹白如雪，剑身有字。”
“什么字？”
“看不懂的字。”
陆清绝：“……”
“小师叔。”应海棠从三人身后路过，“二位师兄。”
陆清绝看向她攥着的剑。
剑柄上的乾元莲台穗一跳一跳。
“应师妹。”弟子挥挥手，“你什么时候下山啊？”
应海棠：“回来收拾行囊，待会儿就走。”
弟子夸赞，“师妹的行动力真惊人，换成我们怎么也得拖拖拉拉好几天。”
应海棠回洞府，将紫色品质的酒装进储物袋。
拿着酒瓶，想了想，她把剩下的酒提到外面去。
两个弟子已经走了。
应海棠把酒放到石桌上，“小师叔，这些都是给你的。我要离开宗门，大概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那些问题就先攒着，等我回来再说。”
陆清绝上下打量，“你去摘星境了？”
“他们和你说的？出了点意外，本来在小辰境。”
“境灵没发脾气？”
“你连这个都知道，它确实挺不高兴的。”
陆清绝忍着没说。
那是当然，往日里应付的都是三四十级，跑进去一个九十级。
模拟幻象会消耗境灵力量。
她还使了傲天专用的神剑。
陆清绝心里痒痒，好久没遇到对手了，“等你回来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应海棠有些迟疑。
他？一个炼气期废柴？
万一她一个没收住，干掉同门，会不会被逐出宗门？
陆清绝抬起酒壶，“过招，点到为止，不用灵力。”
那倒还好，应海棠爽快答应了，“当然可以。不过小师叔，我只是筑基期，你可得手下留情。”
他差点呛到，“那是当然。”
·
应海棠在山门见到了傅晓声四人。
云漪看样子又挨了一顿说。
先前降下去的黑化值又涨到百分之六。
简直是在任务失败的边缘跳舞。
傅晓声走上前来，“海棠，你打算去哪里历练？我觉得角鹿谷就很不错。”
角鹿谷的妖兽大多在筑基期左右。
大师兄可真会为她着想。云漪闷闷不乐。
“我有想去的地方。”应海棠对云漪招招手，“师妹，过来。”
尽管不情不愿，云漪还是走到她身旁。
这一举动惊呆了其他三人。
云漪不是厌极了海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