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买自行车

严如玉指指吴晓峰的鞋:“像不像你的鞋?”

吴晓峰脚上穿的是一双黄褐色的橡胶凉鞋,跟料子的颜色有点像。

吴晓峰低头一看,忍俊不禁:“是有点像。你不会是想做鞋子吧?”

翡翠雕刻讲究寓意,而寓意多代表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比如发财、长寿、福气大等等,大多数寓意都是通过谐音来表示的,比如白菜寓意百财,蝙蝠寓意福气。

鞋子能寓意什么?

驱邪?

吴晓峰自己想到这,先乐了:“那刘哥卖货的时候怎么卖?”

一般卖翡翠的时候,多数人的劝买词都是“白菜寓意百财,想发财的话,买个白菜最合适不过……”

吴晓峰想象一下刘向东劝人买只鞋的时候说,鞋寓意着邪魅,经常倒霉的人,买这个能驱邪……

但是要怎么驱邪?

摆个鞋在家里?

吴晓峰觉得好笑,呵呵笑起来。

严如玉听到吴晓峰这么说,当然也想到了这些,见吴晓峰笑,自己想象一下刘向东卖货的情形,也笑了。

“不单做鞋子,这个我打算做一本书。”严如玉指着吴晓峰手里的料子说,“做成一系列,系列名字是长征。”

吴晓峰眼睛一亮:“长征时的草鞋,长征时的书本……”

“这个可以做个草帽!”吴晓峰捡起另外一块土黄色的料子兴奋道。

可以教!严如玉微笑:“是的。”

两人把蛇皮袋里的石头都摆出来,一块一块地研究雕成什么东西。

陶春花做好饭过来,见他们还在讨论,邀请严如玉一起吃饭。

严如玉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起身告辞:“家里弟妹还等我回去做饭,我先回去了。”

陶春花和吴晓峰一起送她出门后,好奇地问:“那堆石头做出来的东西能卖吗?”

吴晓峰心里也没底,想了想:“我只负责做货,卖货的事情让刘老板操心。”

陶春花沉默一下,笑起来:“对对对,反正你只是费点功夫,不花钱。”

……

严如玉回到家,看到院子里有人在等她。

“这是林爱国教官,以后由他来教授你们防身术。每周日,你们去东答腊山砍柴,他会在山脚下的等你们。”

杨江州介绍身边同样穿军装的男人。

严如玉看向他说的军人,圆圆的一张脸,长相很喜庆,但圆圆的眼睛里有常人难以察觉的肃杀之气。

这人见过血!

严如玉郑重地跟他打招呼:“林教官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教官和蔼地笑了笑,“这是任务。”

严如玉见状,也带上笑容,把弟弟们招呼过来,为他们做介绍。

严如冰早在阿姐跟他说以后一起学武功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了,见到真人,马上冲林爱国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大声道:“林教官好。”

严如润也恭敬地叫了声教官好。

林爱国点点头:“你们好。”

杨江州今天只是带人过来认脸,等他们互相打过招呼,马上带着人离开。

“阿姐,我们真的要练功夫了吗?”

严如冰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看过电影,电影上会功夫的人都很厉害,他也要成为那样的人了吗?

严如玉点头:“到时候你不要嫌累。”

“我一定不会喊累的。”严如冰大声保证。

严如玉发现他真的很喜欢说一定不会,心想,得让他改改,话说太满容易被架高走偏。

“说好了啊,以后练功夫的时候听到你喊一声累,你就少吃一顿肉。”

严如冰昂首挺胸:“一定不会!”

严如清拉拉严如玉衣角:“阿姐,我也要去练功夫。”

阿姐去砍柴,以前只带二哥,上次多带了三哥,从来没带过她,哥哥姐姐都有练功夫,她也要练,不然以后有什么事不能帮阿姐和哥哥们。

严如玉摸摸她脑袋:“去,我们都要学。”

上辈子严如清因为丧父丧母又失去担任母亲角色的姐姐,性格怯懦,即使哥哥后来成为大总裁,自幼养成的性格也没变化,结婚后也因为性格问题,被夫家在私底下欺压。严如润有心帮扶,无奈她立不起来,还是被夫家磋磨了几年。等严如润强迫她丈夫跟她离婚时,严如清的身心健康已经受到重创,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在一个大风雨的夜晚离开了人世。

带她学武功,希望能顺便改一改她的性格,不会重蹈上辈子的悲剧。

第二天,严如玉去商场买了两辆二八杠自行车。等严如润放学回来,载着他又去买了一辆。

他们以后每周日要去东腊山练武,步行往返又累又耗时间,没有自行车不行。一辆自行车不够,他们四个人,两辆车才够用。而且自行车还可以用来驮各种东西,方便!

严如润以前借邻居的自行车都学过骑车,这会推着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一向平静的俊脸也禁不住露出微笑。

有了自行车,他来回学校更方便了,以后晚上可以来学校晚自习。

“姐,你还有钱吗?没有的话你之前给我的钱还有,你先拿去用。”

一辆自行车400多块,两辆就是800多块,再加上之前阿姐给他300块,一共是1200多块,卖货得的钱再多,应该也快没了吧?

严如玉兜里确实没剩多少钱了,不过石斛很快就能卖,问题不大。

再者,等吴晓峰把长征系列做好,还会有一笔进账。

严如玉把这些都告诉严如润。

严如润不太懂玉石生意,但看严如玉神情镇定,略略安心。

大不了,他每周去山上采药材,反正现在有了自行车,去哪里都方便。

“姐,你那些生意我不懂,要是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

一个年轻妹崽在鱼龙混杂的行业里找钱,有可能会遇到各种龌龊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他帮不了,其他事情可以做。

严如玉笑着点点头:“我会的,你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有事不找你找谁。”

闻言严如润更安心。

他就担心阿姐什么都自己扛,以前她就这样,明明才比自己大三岁,但是把自己当成家里唯一的大人,什么事都自己扛。

两人各自骑着崭新的自行车回家,看见的邻居都免不了要问一句——

“买自行车啦?这车老贵了呢。”

“这车真是好看呢,要不少钱吧?”

“哟,这车起码得两三百吧,真漂亮!”

……

严家的经济自严家父母去了之后就紧巴巴的,四个小孩都面黄肌瘦,最近看他们脸上都开始长肉,脸色也开始变得红润,大家以为他们不过是看严家大妞前段时间生病,所以补一补身体,现在居然推回两辆自行车,看起来不像是一时有钱,而是真的变得宽裕了。

他们怎么突然有钱了呢?

好多人都好奇且羡慕。

邻居们的搭话,严如玉一一回应,模棱两可地回应。

离家门还有一段距离时,严如冰和严如清就跑过来,欢喜地摸着自行车。

严如冰抢过严如润手里的车把:“我来骑我来骑。”

严如润松手,问他:“你什么时候学骑车了?”

他记得他没学过骑车啊!

严如冰推着只比自己矮一一个头的自行车,往前跑两步,一个箭步窜上去,从三脚架里跨过一条腿,用力蹬起来。

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向前,严如冰高兴地叫道:“现在学,你看——”

他话没说完,自行车已经扑通一声摔倒,他也跟着摔在地上。

严如润上前把他扶起来,责备道:“没学过骑车也敢直接骑?摔了吧?”

严如玉推着车向前,问他:“伤到哪里没?”

“没有,不疼,我会骑了。”严如冰起来就去扶自行车,满不在乎。

严如玉和严如润对视一眼,无奈道:“你教他骑车,我去做饭。”

“嗯。”

严如润也很无奈。

这个弟弟风风火火又调皮,与其担心他自己偷偷学,不如现在就教会他,而且他学会了骑车也好,以后让他去跑腿方便。

严如玉把严如清抱到后座上,推着她回家。

严如冰已经煮好了米饭,时间有点赶,严如玉打算做个香椿炒鸡蛋,再做个凉拌刺老芽,随便应付一顿。

香椿焯水,切碎,打入三个鸡蛋,搅拌均匀后下油锅,两分钟就能起锅①。

刺老芽也是先焯水,然后用冷水冲洗,切成段,加入油盐酱油干辣子一拌,就做好了②。

香椿和刺老芽都是野菜,严如玉和严如润回来看到老奶奶摘回来,问她买的。这时侯,大家更喜欢吃肉,只有穷人家才会摘野菜吃,严如玉5毛钱就买到了。

严如清本来很安静地帮忙烧火,炒鸡蛋的时候就开始咽口水:“阿姐,好香!”

等严如玉煮好,她急忙跑出厨房:“我去叫哥哥们回来吃饭。”

严如玉把饭菜摆好,等了等,没见弟妹回来,走出大门,看到严如冰歪歪扭扭地骑着自行车,严如润和严如清在一旁看着,为他加油。

严如清发现严如玉,高兴喊道:“阿姐,三哥会骑自行车了!”

严如冰喊:“是呢,我会骑自行车了!”

严如玉见他虽然骑得歪扭,但骑出很长一段距离都没摔倒,可见确实是会骑了,再多骑一骑,熟练就能上路了!

“真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

她煮菜不过花了20多分钟,再加摆碗筷几分钟,严如冰顶多学了半个多小时就学会了骑自行车,这速度真的不能说不快!

严如冰听到姐姐夸奖,蹬得更起劲,不料车头没把稳,车子径直往墙上撞去。

大家急忙跑过去扶他。

严如冰爬起来,张开双臂围着他们转圈:“我会骑自行车啦!我会骑自行车啦!”

三人见他兴奋,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第二天,严如润就把接弟妹的事情都揽了过去。

“你安心做你的事情,我就是拐个弯,有车很方便。”他对严如玉说。

虽然阿姐说让他专心备考,不操心其他事情,但是有自行车后,他去接弟妹的时间比之前只去接妹妹的时间还少呢,多接一个人也不妨碍什么事情。

严如玉算一下从小弟的初中到小妹的小学的路程,嗐,步行20多分钟,骑车几分钟,中午来回也不耽误太多时间。

“那你有事的时候叫我。”

严如润点头:“好。”

有自行车后确实方便,严如玉骑车在镇上几个收药材的地方转了转,最后决定去潞西看看。

晚上收拾东西时,严如玉看到上次去县图书馆时得到的那张字条,心想就先去这里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①②来源于美食天下。《长征》系列作品灵感来源于王朝阳的翡翠作品《红色经典系列——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