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掌中跳下，只身跑到前线探查消息的大肠杆菌已经把消息运返。
叶轻感受着大肠杆菌的想法，最后不得不咬牙切齿地点头，承认了他的御灵是蛋白质这一事实。
瞧见叶轻的模样，柳智悻悻一笑，用手摸了摸鼻尖：“学妹，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你现在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我！”
说着，他又把桌上那两张宣传单朝着叶轻和聂耳云推去：
“童叟无欺，我们有A，B，C三种套餐可供你们选择，还有私人订制，总能找到最适合各位菌菌们的方案。”
柳智心里松下口气，抹了抹额头上无形的冷汗。
几乎每一个进入店铺的人都会质疑他拥有蛋白质御灵这一件事。
这一套解释的流程，这三年来他不知道重复说了多少遍，做了多少遍。
他双手握在一起，置于桌面，脸上仍旧扬着笑脸，静静地等待对面那两个正在仔细查看宣传单的学妹。
叶轻时不时从单子后探出一双眼睛看看柳智，在目光落至最后一个字后，她及时发问：“A套餐里面那个暴打任意元级御灵的保证结果是认真的么？”
蛋白质是相信了，叶轻还以为这店多多少少是有些可信度的。
但这排在第一位，第一时间进入她眼睛的一行字却硬生生地把她的智商绑在柱子上反复摩擦后再鞭打。
暴打任意元级御灵？做梦吧。
一旁的聂耳云也赞同地点头：“学长放的话太吓人了，即便你后面标注的价格很高，但也不足以匹配上‘暴打任意元级御灵’。”
聂耳云把手里的宣传单一翻，对着柳智，手指指着后面标注的五十万晶币上。
柳智一愣，嘴巴张开又合上，反反复复了好几遍，只发出了几道“咿咿呀呀”的叹息声。
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叶轻跟聂耳云解释。
到最后，也只能破罐子破摔，眉头皱着扬了扬手：“这不还有B方案和C方案吗？你们看看。”
柳智都忘了自己这个铺子，到底有多久没进来过人了。
许多人瞧见门上那夸张的招牌后，就认定他是虚假宣传，直接略过大门。
即便他拼命站在门口招揽也没用，斯雷新大学的学生们都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睨他一眼，就连连摆着手离开。
叶轻和聂耳云今天的到来，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希望。
所以对于这两个好不容易等来的客源，他格外珍惜，绞尽脑汁也想赚上这两人学生证里的钱。
叶轻嘴角抽了抽，“啪”地一声把自己的那份宣传单拍在了桌面上。
表情木然，无语至极地念出了B，C两个方案。
“B方案，七天对御灵进行基因辅助加强，锻炼御灵，成长加速，与任意元级御灵平分秋色不成问题。一口价：三十万晶币。”
这不念还好，但从叶轻那张嘴里毫无感情，直愣愣地说出来，柳智倒莫名觉得有些羞耻。
“C方案，七天对御灵进行强度训练，成效提升的概率因御灵而异，全靠造化。一口价：十万晶币。”
葱白的指尖有规律地点在“十万晶币”上，叶轻一动不动地看着柳智。
聂耳云乖巧的脸上也没了表情，同叶轻一起安安静静地盯着他。
两道目光的加持，让柳智有些把持不住，着急忙慌地找补解释。
“学妹，你们先别急，我家是正经御灵服务商铺！对，没错。”
他眼睛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惊喜溢出：“我有过一个客人，之前为他的化级御灵定制过方案，效果杠杠好！”
“化级？化级找你学习七天御灵变强？”叶轻抿了抿唇，耸肩摊手：“在学校，化级不过百人，学长您说的是谁？”
柳智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昨年吧，大一的新生，一个男同学，他买的是定制。”
“那不就是今年大二的吗？”
叶轻和聂耳云对视了一眼后，脑子里同时出现了昨天决斗的主人公之一，夏正青。
但很快就在脑子里甩开了这一假想。
大二的化级不止夏正青和沐彤彤两人，况且以夏正青那高傲的性子，就连这学生开设的楼层都不可能上来，更别说走进这么玄乎的一家店铺里来。
“学长，可以透露一下定制细节和最后的结果吗？”叶轻好奇地问。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反正把她和焰十安一起卖了，她都买不起这里最便宜的套餐。
柳智点头，脸上的坦然逐渐变得有些忸怩：“效果呢，很好，可以说在他们年级上没有对手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叶轻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八卦。
“只不过，在我的蛋白质改造完后，他的御灵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副作用。”柳智声音细若蚊呐，越来越小。
果然。
叶轻就知道，要是那些方案真有说的那种奇效，还怕没客人？门槛被踩烂还差不多。
化级御灵的宣传，那可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学长，祝你生意兴隆，早日带上蛋白质发财暴富哈。”叶轻说着，便拉着聂耳云站了起来，冲他笑了笑。
两人的屁股刚一抬起，那摇摇欲坠的椅子同时散架，垮了下来。
这一小小的插曲让柳智心尖发凉。
再不挣钱，这店铺恐怕就跟这摔在地上的椅子一样，小命难保。
看着两道走到门口，伸手快要把大门拉开的背影，柳智着急着挽留。
“学妹学妹，你们听我说，这副作用真的很小，你们.......”他越过桌子跑了过去，循着叶轻和聂耳云追出门。
没想到叶轻和聂耳云两人居然就那么停滞在门口，柳智光顾着留客，没看路，白白地撞了上去。
还好速度不快，被撞的两人只是向前踉跄了两步，倒是没有摔倒。
“不好意思啊学妹，你们想通了吗？我可以给你们打九折哦。”后退两步的柳智见她们留着不走，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又跟了上去。
只不过那双笑的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却在看到站在叶轻对面的男人后，逐渐松缓，瞪大。
门外，站在对面那个孤身一人，同她们大眼瞪小眼的人，居然是四星觉醒者，夏正青。
两拨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
安静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夏正青终于先出声打破沉寂。
“能进去说吗？”
他指了指身后那些朝着他们这边投来目光的人：“我不喜欢莫名其妙地被人打量。”
最后，下定决心要离开的叶轻和聂耳云又打道回府，还是围着那张桌子，坐在了柳智重新取出的椅子上。
叶轻此刻是一点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作太大又把这烂椅子坐烂，所以只好斜眼悄悄地打量这位战斗力爆棚的四星觉醒者。
牛人下凡体验平民生活就是不一样。
夏正青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身上那股子不可亵玩的气息就已经流的满屋子都是。
NPC就是要有NPC的样子，叶轻在心里叹息。
只希望一会儿夏正青别走太快，她得赶紧去找个打印店把名片给制作出来，把自家大肠杆菌消化服务推销出去。
柳智手掌在胸前搓了搓，最后朝夏正青投去目光，尴尬一笑：“同学，好久不见啊。”
这个时候，叶轻和聂耳云已然反应了过来。
刚刚柳智口中所说的化级御灵，恐怕就是这夏正青的御灵。
两人望着夏正青的目光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隐隐有种鄙夷闪过。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四星觉醒者，居然会相信这种歪门邪道的店子，给自己的化级御灵做改造。
夏正青皱眉，冷嗤了一声：“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唰”地一下，两人目光收回，哪里还敢去触这位的霉头。
万一惹得不高兴，直接把那两个可怕的双生子放出来咬人就得不偿失了。
夏正青眉头皱起，并没有再管叶轻和聂耳云两人，而是瞪了柳智一眼：“我的御灵在昨天比赛完之后，又出现了那种症状。”
柳智抠了抠脑袋，声音迟疑：“呃........上次出现是在什么时候？”
“昨年来找你算账的时候。”
柳智：“中间没有复发吗？”
夏正青仔细回忆思索了一番后，摇头：“没有，之前一直很稳定。”
柳智捏着下巴，盯着桌面，安安静静地思考。
两人的对话神神叨叨的，叶轻听了全过程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
她和聂耳云噤声，竟然也同夏正青一样，一言不发地等待着柳智的回复。
“其实我也没办法。”沉思过后的柳智叹出一口浊气，自责的心让他抬眸对着夏正青连连道歉：
“对不起学弟，真的很对不起，我其实想过让蛋白质再改造你御灵的基因，但像你这种体质的御灵，我怕会产生更严重的副作用。”
夏正青面不改色，邪肆的眉微微上挑：“五十万晶币买回个御灵无端狂暴的效果，我觉得你的蛋白质可以直接去死了。”
柳智埋下了脑袋，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狂暴？！
终于听到了个有效的信息，叶轻眼睛滴溜转。
弱弱开口。
“控制这股能量不行么？或许......”
她停顿了一瞬。
“或许是个让御灵再次加强的契机呢？”
妈的。
乱说了一通的叶轻心尖在打颤。
天知道她有多想和夏正青这小子扯上关系，再狠狠赚他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