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常需要的东西只要有第一个人开口,那么后面就一定会有人跟上,尤其是大家都认识的情况下,甚至还会出现攀比现象,以前江冬雪做销售的时候就最喜欢接团队了,只要是日常用的到的东西很容易团队爆单,而且她还是那种销售能力一般的人。
现在这个冥钞也是一样的,马上就要到寒衣节了,做生意的人更是讲究祭拜的事情,她的东西又新奇又拿的出手,而且价格也是目标团体能接受的程度,所以自然销量不会太差。
这个拿了那个不想被邻居比下去自然也要拿,那些本来没有意向的看着拿的人多了也会想凑热闹,很多人都有从众思想,然后摊子跟前人多起来路过的就也会来凑热闹,这个良性循环就起来了。
因为本来第一次试水就没有拿多少货过来,所以很快就销完了,俩个人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她们动手的时间还是有点晚了,寒衣节眼看就要来了,不过趁这几天捞一笔也不错了。
“冬雪,二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能说会道,而且那瞎话说来就来。”
“哥,做生意就是这样了,反正东西卖出去就好,不过是来历编了几个故事而已,咱们东西还是很不错的嘛。”
“那你这算不算奸商?”江秋月一脸纠结的问道。
“我哪能到那个境界,你妹子什么时候要是能被称呼一句奸商,说明已经挣大钱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江秋月第一次深刻明白夫子说的‘仓禀食而知荣辱’是什么意思了,他家才落魄自己那乖巧的妹子就一夜之间成了个满口铜臭味的小贩了,这变化也太快了,他一脸失落的道:
“冬雪,二哥现在突然好伤心。”
江冬雪无语看了他一眼,这人是有啥毛病,她开门红他伤心什么?
“你伤心什么?这不挺顺利的吗?”
“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
江冬雪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看看这个代沟,这就是富二代跟穷逼的差距吗?果然她不懂有钱人,不过没关系,以后他这个二哥就懂她了,毕竟现在苦日子还是过少了。
“二哥你有什么想吃的?”
还是聊点雅俗共赏的吧,这家伙千万别开口给她来个山珍海味。
说到吃江秋月也不悲春伤秋了,最近他吃的不太好,家里没个会做饭的,每天都是凑合,而且现在家里没啥钱了,奶奶舍不得买好东西,现在江冬雪这么问他一下子就馋了,他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呢,本来胃口就大。
“我想吃烧鸡,以前总觉得这个太腻味了些,现在特别的想,我也堕落了。”
江冬雪也想吃,不过铜板没挣几个呢,就吃烧鸡是不是太奢侈了?而且吃个鸡怎么就堕落了?!
“烧鸡几个铜板?”
江秋月想了想道:“不到一两银子吧。”
说完突然意识到今天卖冥钞一沓才几个铜板,突然觉得烧鸡也不是非要吃,他今天是负责收钱的,要他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再轻易花出去有点难,他舍不得了。
“冬雪,要不别吃烧鸡了有点贵,咱们去家门口那条街上买点鱼烩吧,那个便宜,几个铜板就一大碗,有肉有菜也挺好。”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江冬雪。
“好吧,就吃鱼烩吧。”
江冬雪也觉得不能太奢侈了,这个烧鸡按物价来说比现代贵很多呀,她把一个铜板当一块钱看,烧鸡将进一两银子,而一两银子有1000个铜板左右,谁家一千块钱吃这个?这里一个铜板的购买力可比一块钱强多了。
江冬雪不知道的是这里烧鸡其实也有便宜的,但是江秋月这个曾经的富二代不知道,他只吃过酒楼里贵的。
很快到了家门口那条街,江冬雪俩个直奔鱼烩的摊子,这家的鱼烩很简单,就是把各种不值钱的杂鱼剁成块跟一些当季的时蔬煮到一起,不过做生意的俩口子手艺很好,所以摊子生意一向不错,周围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鱼烩好吃。
见这俩兄妹过来老板娘立刻热情的招呼道:“吃鱼烩呀,赶紧坐下,好俊俏的孩子,大娘看见你们就喜欢。”
李大娘在这条街卖鱼烩好几年了,周围的邻居她都熟悉,这家子听说是前些日子搬来的,好像是家里出了败家子把家底败光了,以前说是很有钱呢,据说家里的那个娘子长得极美,怪倒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孩子,她年纪大了越发喜欢这好看的年轻孩子,今日见江冬雪兄妹看她的鱼烩立刻就招呼人了。
本来这个时间她的小摊子都坐满了,她硬是从自己的案板底下巴拉出俩个能坐的凳子给挤出来俩个位置,旁边的人也不介意,还给挪了挪,江冬雪俩人立刻欢欢喜喜的坐下,这个鱼烩闻着就诱人。
看她兄妹俩坐下了,旁边的人立刻叽叽咕咕的开始八卦,其实江冬雪一家搬来引起的轰动还挺大的,毕竟他们这个地方第一次来这样的人家,看着就气质不凡的样子,不光是长得好看,周身的气度就明显跟大家格格不入。
大家伙都讨论了好几天了,就是没敢上门,现在见到真人了自然好奇的不得了,不过也不敢瞎问,这个时候阶级分明,江家就是落魄了他们一开始也不敢太造次,谁知道人家亲戚是干嘛的,就是落魄了也比他们这些人强。
鱼烩上来江冬雪立刻开吃,她就喜欢下班了去吃小摊,江秋月没有江冬雪那么无所顾忌的自在,周围人打量的目光他都有点受不了,但是看妹妹吃的那么香终究还是食欲战胜了脸皮薄。
这些人爱看就看吧,他以后还要继续来吃呢,早点适应吧,家里的饭实在寡淡且难吃,今天自己可是辛苦一天了,这顿必须吃好,一口下去只觉得自己死去多日的味觉又活过来了,这鱼虽然普通,但是很新鲜,配菜也好吃。
江冬雪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一抬头只见一个身高看着快有两米的壮汉提着一个人在手里,一个大男人被他提在手里像是破布一样轻轻松松,胳膊上坚实的肌肉线条夺人眼球,脸上斜着一道疤从正中间横过去,让本就凶恶的模样更加的可怖了。
只见他走到卖豆腐的摊子前面轻轻一扬手就把提着的男人扔了过去,那男人一声不敢吭的蜷缩在地上,豆腐摊子上是一位老汉,他的表情既羞愧又难堪还夹杂着恐惧。
“你儿子欠了鸿兴赌坊四十五两银子,今天要是还不上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咱们也是拿钱办事,这钱收不回去就只能用你儿子的一只手交差了,您老看着办,不要叫兄弟们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