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宫道,被烈日炙烤的火热。
烈日照的人眼晕,保泰接到旨意一路急赶,额头上滚着大滴大滴的汗水,有些顺着额侧滑入衣领中,才踏入乾清宫,就看到皇上正立在窗前看他,只一眼,他看到了其中的严厉。
保泰大气不敢出立刻踏入屋内,恭敬行礼,“保泰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康熙吩咐殿中的太监,“梁九功,将人都带出去!”
“嗻!”梁九功给众太监使眼色,殿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两人。康熙转身,对着侄儿,试图让气氛轻松点,“来了啊。”
“是,保泰得了皇上口谕,立马赶来了,直等皇上吩咐。”
“嗯。”康熙应了一声,半晌没有说话,保泰疑惑地抬眸,正对上帝王沉静而严肃的双眸,他不由忐忑,“皇上……”
“保泰,朕记得你阿玛去的时候,也是夏日的时候。”
“是。”保泰声音低缓,“是四十二年,六月二十六日,那日皇上亲临裕亲王府,阿玛感念皇恩甚重,抓着皇上的手,留恋不舍,但终究不能再侍奉皇上左右。”
康熙眼中起了一层湿意,满心的感动,“起来吧,大热天的,都是汗。”
“是。”保泰见帝王情绪缓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皇上这么急召见我来,可是有要事吩咐保泰,保泰万死不辞。”
康熙略笑了笑,面上却生不出一丝喜气,道:“胤禟那混账说,老八的病症是因为其他什么人?”
保泰讶然一瞬,连忙恭敬道:“八阿哥从马上摔下,摔伤了,此事人尽皆知。”
康熙锐利地看向保泰,“那人所不知的呢?”
保泰茫然道:“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康熙龙颜大怒,道:“你自小在宫中长大,朕待你如亲子,你要欺瞒朕!”
保泰连忙跪下,惶恐道:“臣不敢,臣岂敢?!皇上明鉴!”
“老九什么都说了,你还要欺瞒朕到什么时候!太子那个混账做了什么!”康熙怒喝。
保泰认真道:“臣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
“朕已命人去查凌普家中之人,你有没有欺瞒,朕会弄得清清楚楚,裕亲王的爵位保不保的住,朕要看你日后如何向你阿玛交代!”
“皇上!”保泰急了,“皇上恕罪!臣当真不知九阿哥说了什么,还望皇上明鉴。”
康熙冷笑,将他上下打量,“好,好!好一个不知九阿哥说了什么!那朕就直白问你,九阿哥说老八摔下马后,凌普曾对老八不利,而且还留下了物证,那物证能证明与太子有关,此事是他从你那儿亲耳所闻,你都知道什么?”
保泰满脸惊诧,忙俯首于地,道:“皇上,九阿哥糊涂了,从未有此事。”
“你的意思是说老九欺君罔上还陷害储君,是吗?!”
“九阿哥年少轻狂,当罚。”
“倒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既如此,不如叫你们二人对峙一番!”
保泰无论如何不说出事实,“一切都是臣的错,臣罪该万死。”
康熙对他的固执十分生气,“裕亲王的爵位你当真不愿要了,好,好,福全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