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板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叶桐轻声说道。
丁维很激动：“我就说她不一般吧！”
叶桐打了个哈欠：“我现在得去找个没人的房间睡觉了。”
丁维冲着她的后脑勺说：“你去28楼，那里有的是空房间，睡不着还能叫护士给你扎一针！”
叶桐愤恨地抽出手杖作势打他，丁维笑着逃开。
集训赛制很快就发送到了邮箱，这次比赛分两个赛程，第一部分考核格斗、射击。第二部分要等第一部分赛程结束以后才会公布细则。
林梵下午三点特地安排开组会，她把邮件投到显示屏到上，问：“你们谁想去？”
格斗是1V1淘汰赛，射击是模拟室里打移动靶。
照理说一线驱魔人每个人都得报名起码一项，像丁维这种搞情报的不强制参加。
“两场我都报名。”纪行初第一个开口。
林梵毫不惊讶地点头：“嗯，这两个都是你的强项。”
叶桐举手：“我想报名1V1搏击。”
木骐想了想，说：“我报名射击。”
林梵开口道：“搏击不分男女，叶桐你不考虑选射击吗？”
叶桐咧嘴笑：“射击有木骐呢，林队你没看过她的移动靶分数吧？她上的话我们队必赢。我选搏击是想为小队增加总积分。”
第一赛程每项比赛到达一定名次都会获得个人积分，一阶段的小组总积分会直接决定该小组能否有资格参加第二赛程。
叶桐又说：“林队，你别担心我了，我是有秘密武器的。”
丁维本来就是半个后勤人员，他的主要才能都在情报收集和信息整合之上，身体素质和武力值平时在低级魔化场域里堪堪够用，但打比赛就不够看了。
他当场表态：“我就不去了，免得到时候缺胳膊少腿。那群驱魔人杀红眼的时候下起手来心里根本没数。”
毕竟悬着600万啊，这还不抢破了头！
刀剑无眼，维维惜命。
再说他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的。
丁维表示：“我来负责帮你们搜集对手资料，虽然我不上场但我永远与你们同在。”
***
开完组会林梵把队员全都轰走，自己一个人关在会议室里继续办公。
游隼铁三角三个脑袋凑一起，叶桐说：“你们发现没，林队这些天比之前还忙，前面开晨会她都在打电话。”
丁维看了叶桐一眼：“连你这种粗枝大叶的都看出来啦？”
叶桐不满地想拿手杖戳丁维，随后又说：“纪行初怎么突然转性了？他平时连任务都不怎么出，集训倒这么起劲？”
丁维嘿嘿一笑：“集训赢了能分600万呢，这种事不起劲那还是人吗？开玩笑。我是因为去了也打不过，不然我肯定也报名。”
木骐问：“纪行初很缺钱吗？”
丁维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没人会嫌钱多吧。”
丁维说，纪行初加入游隼小队才五个月，每天神龙见首不见尾。D级以上的魔化场域才叫得动他，一般的任务他根本不做。
游隼队之所以总积分垫底是有原因的，林梵才来半年，军队退伍半路转业来驱魔小队当队长。听说刚来那会儿她手里分了两个虾兵蟹将，结果没多久就折在了D级魔化场域里，组里赔了很大一笔钱，也让林梵得了心病。
叶桐感叹：“怪不得队长老把我们赶到28楼去，原来是怕我们死啊。上次我其实根本没啥事儿，是队长硬要我住院的。”
丁维和叶桐是同期，来游隼小队刚满4个月，木骐则是特招，名额还是林梵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
丁维把二人推到电梯里给她们按了29楼：“你们赶紧训练去，尤其叶桐，近身搏击的积分可没那么好拿，你也不看看你那些对手一个个都壮成什么样了。”
叶桐问他：“我们去训练，那你去干嘛？不当陪练，你打算独自潇洒？”
丁维义正言辞道：“我去帮你们打探敌情，然后制定逐一击破的计划！”
***
29楼的射击训练室爆满，全是为了奖金临时抱佛脚的驱魔人。
木骐练不练根本没所谓，射击对于上辈子的她来说是肌肉记忆，大集训这种事重在参与，毕竟她现在早就不缺钱了。
她跑出去给自己买了一根冰棍，无聊之下开始刷起「驱魔令」app。
驱魔令内嵌论坛很活跃，没人说集训的事，但有两个帖子在询问23区哪里有设施齐全射击训练室。
下面有人回答：“练射击去什么训练室，直接找个低魔驱了不就好了。”
木骐深受启发，直接打开悬赏页面，随意选了个离自己近的低魔开开杀戒。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求技巧提升，只求保持手感，木骐当即扫了一辆自行车骑着去。
目标位于一条待拆迁的老街，距离公司大概20分钟骑程。木骐一边听歌一边当追风少年，为了抄近路直接拐进一个小公园。
老街居民早就搬走了，周围除了几条野狗以外根本没人。23区政府没什么钱，联邦拨款都得用在刀刃上。公园无人打理，看上去很荒芜。
就在木骐抵达公园出口打算停车的时候，她居然撞见了纪行初。
他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老纪身穿作全套战服，手里拎着驱魔头盔，吊儿郎当地朝车的方向走。
纪行初也看到木骐了，他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只是点头跟她打了声招呼：“这么巧。”
木骐停下自行车，朝他身后抬了抬下巴：“那个任务你清掉了？”
纪行初装傻：“什么清掉了？”
木骐心想要是你大方承认我也就只当白跑一趟，可你居然还跟我装起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木骐打开驱魔令用手环把画面投射到纪行初的车门上，直白地说：“三分钟前还显示任务存续，现在直接标示任务已完成。这地方人都迁完了方圆20米大概只有我和你，不是来驱魔的你来这里干嘛？种花呢？”
纪行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木骐目光往下看到了他的手环，明显不是非常事件小组所有人都在用的那款。
她抬起头问纪行初：“你有两个手环？”
纪行初收起笑容：“关你什么事？”
木骐：“……你打两份工？”
纪行初冷着脸不想详谈。
木骐想到他不怎么出任务，也经常见不到人，可是一听大集训奖金600万立刻报名所有项目。
木骐眯起眼睛，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了，你加入非常事件小组就是为了白嫖基础工资！”
纪行初：“……”
木骐这话说得不无道理。她基础工资5万，这钱可没什么准入门槛，只要不离职每个月会稳定发放。
纪行初看面相就是个老驱魔人，说不定基础工资比木骐工资还高。而奖金绩效完全可以蹭游隼小队共同完成的任务指标。
这人真鸡贼，当然，也算是他生财有道。
游隼小队都是新来的资历不高，根本没人管他。难怪他只出高级任务，向来不管低魔，搞了半天他打两份工，正规军和野路子，两个坑他一个不留，全占。
纪行初终于开口：“看破不说破，懂吗？”
木骐懒得理他，她只想了解市场行情：“你当民间驱魔人，额外获得的水滴油怎么处理？”
纪行初：“这你别管，总之我有办法。”
木骐心想，他那渠道的收购价肯定比钱三听给的高。想到这里，又想骂一句老钱奸商。
怎么也是一个队的队员，木骐的任务目标又被自己随手处理了，纪行初只好开车把木骐一道捎回公司。
副驾驶上堆满了东西，木骐坐在后座。
这是辆较大的越野车，内饰都是改造过的，后座还装了个看上去像是固定输液瓶的小支架。木骐看到地上有遗落的盒装药剂，心想：他家里有人病了？
纪行初安静开车，过了一会儿才问：“你跑这里就是为了拿低魔练手？”
木骐“嗯”了一声：“29楼人满为患。”
纪行初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就凭那群小崽子的枪法，估计打不过你。”
木骐随口附和：“那是。”
纪行初快速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路：“你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骑车20分钟的路程，开车只需5分钟，一到公司木骐头也不回打开车门。离开前她对纪行初说：“你的秘密我会替你保守的。”
纪行初心想，其实这本来也不算什么秘密，非常事件小组本来就只是一盘散沙。
不过他还是对木骐点点头：“那就多谢了。”
***
第一赛程被安排在了周三下午，考点设在30楼。一共三个全息模拟室，每人连考两场，第一场考保护人质，第二场考存活时长。
金腾羚穿了身白色卫衣套装，手里拿了包辣味薯片咔嚓咔嚓地吃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误入此地的青春女大。
木骐看了眼一旁显示屏上的比赛人数，惊奇地发现居然有六十几人，比上回参加动员晨会的人还多。
所以说，有很多人上次根本没来参会？不过600万的奖金显然比什么都好使，参不参会根本不重要，反正得知消息后可以直接在员工系统里报名。
木骐被排在了39号。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行吧，要是按照顺序估计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全息模拟室是全封闭的，采集的视频信息会融合选手视角的模拟场景实时转播到外面的大屏幕，让围观者能够身临其境，以上帝视角观看选手表现。
同期三人入场，显示屏也被分成三屏，金腾羚一边坐在位子上看一边咔嚓咔嚓继续吃零食。
木骐几乎围观全程，发现模拟室的参数被重新调整过了。尤其在生存模式下怪物密度简直堪比废土末世的A级场域，就连怪物的速度和数量都被故意提升了不少。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前方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的金腾羚，心想，她真的只是想要改革集训？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目的？
又一组的模拟测试结束了，显示屏展示选手得分，背景是黑色的，木骐和金腾羚的目光隔着屏幕再次相遇。
二人对视一眼，又在同时移开目光。
虽然看上去有这么多人参赛，可实际单人平均时长只需3分钟。
也就是说，还有10分钟就要轮到木骐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