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受伤男人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理乃创作的热情。
当晚通宵改稿,之后又连续熬夜好几天,终于把这段男女主感情线过度画出来了。
“你也太拼了,不是还有几天才交稿,”手机那头山下静子念叨,“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今天不行,晚上公司聚餐。”
“不会又是你们那个秃头社长的主意吧……竟然占用打工人宝贵的下班时间简直不可饶恕,秃头谢顶就是他的报应……”
理乃被她逗笑,“好了别生气,只是一个临时工作,等我干完这个月我就辞职,专心把手上这本画完。”
“你早该好好休息了。”
理乃应好。
聚餐的地方是个居酒屋。
向来抠搜的社长竟然还预订了个包厢。
因为家住得比较偏僻,虽然没迟到,但理乃还是比社长来的晚一些。
社长提议让她先罚一杯。
职场上离不开的酒桌文化,理乃没拒绝。
直到坐下她才注意到今天竟然不是全体聚餐。
除了社长,就只剩下三个和她一样还在试用期的女生。
“啊这个嘛…这次就是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我作为社长对新来的同事进行鼓励。”
面对理乃的疑问,社长推了推眼镜,笑着解释,“至于其他前辈,需要等到你们正式入职才会加入。”
“那社长你看我们的表现可以通过试用期吗?”坐在他旁边的女生有点按耐不住。
装满了酒水的杯子送到面前,女生看了他一眼一仰而尽。
看她喝了,社长才继续往下讲。
“你们都很优秀,我也很想把你们都留下来,只是公司最近饱和,在人手上面还是……唉~”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
工作未定,几个人都没心情吃饭。
理乃对通过试用期没有太大执念,毕竟这份工作当初只是需要应急才找的。
再过几天这个月的稿费就要发了,到时候她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身兼两份工作。
早知道讲的是这个话题她就不来了,应该在家把稿子再改改的。
—
把时间浪费在喝酒上真不应该。
原以为和静子喝了好几次,酒量会有所提升,但她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理乃眼前发晕,视线飘忽不定。
直到注意到包厢里的异样。
“纪美伊,我们可以换一下位置吗?”理乃走了过去。
女生看向她的眼睛泛红。
“我的位置吹不到空调,好热。”
纪美伊张嘴想说些什么,一旁的社长笑呵呵地打断她。“既然伏黑想要坐,你就让她坐这里吧。”
镜片折射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纪美伊不自觉瑟缩了下,嘴开合了几下担忧地起身。
理乃在纪美伊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看起来醉了,撑着脸一动不动,盯着盘子的眼睛时不时闭合。
好像真的只是因为热才忍不住换了位置。
又等了一会儿,她都没有睁开眼。
社长蠢蠢欲动。
…
“所以你真的在性骚扰啊。”
他一惊,放在理乃腰间的手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缩了回来。
“你、你在胡说什么!?”
包厢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明显做贼心虚。
伏黑理乃是个存在感很强的人。
她很漂亮,发型也很张扬,配上那身通体冷冽的气质就显得更加不好惹。
上班时几乎都面无表情,透露着拒人千之外的疏离,像沙漠里的仙人掌,靠近就会被扎一手刺。
可一想到她的脸,就会觉得所有的风险都值得。
理乃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出口,“你,刚才摸了我。”
“你有证据吗?”
社长听着她含糊的话,知道她多少还是醉了。
为了保障客人隐私,这家居酒屋的包厢里没有装摄像头,加上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刚刚的动作。
想到这儿,他胆子又大了起来。
“伏黑你喝醉了吧。”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社长满脸讽刺,“如果是为了通过试用期,好好工作就行,不要用这种手段来污蔑领导。”
他喋喋不休,“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太想不劳而获所以才经常走上弯路……”
站在膀大腰圆的社长旁边,更衬得理乃身材纤弱。
她衡量了下。
打不过。
酒的后劲也上来了。
理乃没有和他废话,推门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
空气闷热,让人烦躁。
不远处的路灯下靠着一个健硕的男人。
理乃路过时侧目。
映入眼帘的是那几乎要撑破短袖喷薄而出的力量感,裸露在外的胳膊肌肉虬结。
直起身子,巨大的阴影将理乃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压迫感迎面扑来。
就像鱼飘在空中那样无厘头,不管是想法还是行为。
“先生,你的身材真不错。”
理乃大着舌头,眼里满是艳羡。
甚尔回神。
好一会儿才从脑子里对应上一张脸。
是那个海胆头。
不知道是不是喷了发胶,头发乖顺地垂着,一身酒气。
没了那头显眼的炸毛,对应起来还真有点奇怪。
理乃仰头望着他。
发现他正懒懒散散地垂着绿眸打量她,给人宛如被野兽盯上的寒意。
理乃想了想补充,免得自己被当作变态打死。
“您这体格揍人一定很疼吧。”
甚尔从鼻腔里哼了声当做回应。
她眼睛刷地亮起来,语气兴奋,“我可以雇佣您一下吗?”
“我很贵。”
甚尔扯动嘴角,露出了个嘲讽的笑。
理乃不服气,“有多贵?”
甚尔扫了眼,“……一千。”
“这怎么能算贵呢?”理乃痛惜他不懂现在的物价,“简直是物美价……”
干瘪的钱包里静静躺着她仅剩的一千日元。
“……好像还真有点贵。”
嗯,喝酒会让人脸皮变厚。
甚尔懒得和酒鬼争辩。
理乃看着他要走,颇有些悲壮地捂着脸,“一千就一千吧。”
这下连买麻袋的钱都没了。
“这就是你让我来扒垃圾的理由?”
漆黑的小巷子,甚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先生,纠正一下,是我在扒垃圾。”
好吧。
其实理乃确实想让他扒的,这么好的身体捡废品也一定很在行。
好在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不然她真怕这位先生在动手之前先给她一拳。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翻到第五个垃圾桶时,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麻袋。
“你准备干嘛?”
“嘘!”理乃谨慎地带着他蹲守在社长回去必经之路上。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
“先生,怎么称呼?”
“……没有姓,叫我甚尔就行。”
“那你叫我伏黑好了。”
甚尔看着她探头探脑,莫名想到摩拳擦掌准备捕猎的小猫。
真难想象她会顶着恬静柔美的脸干着违法乱纪的事。
“来了!”
理乃准备好姿势,趁着社长喝的醉醺醺、摇摇晃晃经过巷口时,精准地将麻袋套在他头上,再用力将他推倒在地上。
脑袋上的剧痛,眼前的黑暗以及被麻袋束缚的身体让他开始剧烈挣扎,嘴里还破口大骂。
喝醉酒又脾气上头的人一身蛮力,理乃几乎要按不住他,更别说腾出手动手。
好在甚尔还在,理乃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帮忙。
甚尔嫌弃地看着那个破麻袋,用脚踢的,一脚下去社长人不动了。
理乃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死了?”
“晕了。”甚尔双手插兜,睨了一脚就不省人事的社长,语气满是看不上。
理乃一头黑线,“甚尔君,我们是准备让他长个教训,昏过去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甚尔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是一脚,社长悠悠转醒。
理乃把位置让给甚尔,体型肥大的社长在他手中像个没有丝毫威胁力的小鸡仔。
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他不停的咒骂,威胁。
理乃充耳不闻,下手更用力。
眼见威胁不管用,社长开始哀嚎着求饶。
巷子外人声鼎沸,鸣笛声施工声此起彼伏。
理乃在甚尔的注视下站直了身子,喘了几口气,用尽全力踹在社长两腿之间。
他发出尖锐的哀嚎。
赶在被人发现之前,理乃拽着甚尔从巷子后绕了出去。
她带着他一直跑,直到在河边才停下。
“甚尔君,你太棒了!”
她呼吸还没有喘匀,脸上带着红晕,亮晶晶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一个人肯定不行。”
甚尔的眼神落在她头顶。
炸起来了。
果然还是不良的发型适配她刚刚的举动。
“你喷发胶了?”
“啊?”她有点懵,“没有啊。”
今晚出门急,她就忘记头发这回事了。
所以是心情吗?甚尔走神。
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理乃也没纠结。
运动了一番现在彻底醒酒,理乃要去报警。
“你要自首?”甚尔挑眉。
理乃比他还要诧异,“我们是文明人,他做了坏事当然要让警察来解决。”
甚尔沉默。
看热闹的心占据上风,他还是跟了上去。
于是他就看到理乃拿水打湿头发,一副乖巧小可怜的样子走进警察局。
…
……
“打他是私仇,报警是为维护社会文明做贡献,我们要做公私分明的良好市民。”
理乃在甚尔知道她有关键证据后解释。
很少见的公私分明。
向来只杀人、从没报过警的法外狂徒甚尔感到新奇。
作者有话要说:妹宝满眼垂涎:好棒的身材,不用来打人真的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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