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竟瑶这样说,乔玉萍表情明显一怔,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的说这件事,当年那么多人里面,只有林竟瑶见过她落魄时候的样子,知道她最开始的模样。
现在这个时候,哪个人不认为乔玉萍是个成功人士,家庭美满,丈夫宠爱儿子也不错,事业发展的也很好。
也没有人再说她是低配版林竟瑶,更没人说她长得像林竟瑶了。
好似一切都那么完美。
可是,林竟瑶怎么偏偏又回来了呢。
还是带着记忆回来的,记得以前的种种,还能毫无顾忌的发问。
乔玉萍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随后说道:“当年的事情肯定也有你不知道的。你能保证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么。”
乔玉萍收起了笑容,她当年的行踪动向为什么要告诉林竟瑶,凭什么她需要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时候生的,那和她有关系么。
林竟瑶看了看乔玉萍,没说话。
径直走了进去。
乔玉萍吓了一跳,她回来是做什么。
“你来有什么事情么。”乔玉萍跟上林竟瑶,一边在后面试探的问道。
“我来?”
“我不是来有什么事情,这是我家,你难道忘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和你丈夫还有儿子都是借住。”林竟瑶看向了乔玉萍,示意她看看这院中的一草一木。
这宅院几乎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这是祁家的私宅,也是祁宴幼父亲当时一直掌管着的。
没想到时过境迁,祁宴幼会在自己的宅子里受一家人寄生且欺负。
“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总不能让我们一家搬出去吧。”乔玉萍的脸色果然又变了。
房产什么的,他们肯定都有,毕竟不缺钱,可是这个宅子,是祁家的象征,谁住在这里,谁是主人。
不住在这里的祁家人,什么都不是。
“是么。”林竟瑶轻笑一声。
“可我现在不想让你们借住了,给你们三天时间搬出去,不然告你们非法侵占他人房产。”随后看向乔玉萍一字一句道。
乔玉萍气得发疯,但是她知道自己拿林竟瑶没办法。
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当年是喜欢林竟瑶的。
她能剩下祁玉林,也是因为和林竟瑶长得像,一次宴会上遇到喝醉酒的祁玉,就心生差念走错了路,虽然后来也是通过一些手段有了今天,可她自认为过得还不错。
但现在。
好像一切都要变天了。
林竟瑶竟然回来了,她为什么会回来。
消失了十多年的人为什么不能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不行,和我说没用,我做不了主,你找祁玉说吧。”乔玉萍闭了闭眼睛,没办法,她看向林竟瑶摊了摊手。
就让她自己亲自找祁玉说好了。
当年,林竟瑶那么厌恶祁玉,对他的追求不胜其烦,现在估计也不想见到祁玉。
“好啊。”却没有想到,林竟瑶直接答应了。
乔玉萍:“……”
为什么。
凭什么她怎么随心所欲。
“不用,我们搬走就是了。”乔玉萍心里突然害怕了,她并不想林竟瑶和祁玉在有什么交集,于是就又改了口说道。
——
离开祁家,林竟瑶回了山庄上的别墅,看看祁宴幼在家里干什么。
遛狗或者晒太阳?
这当然是林竟瑶理想中的祁宴幼的状态,到了之后发现,祁宴幼虽然坐在八只狗中间,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种开心的笑,而是有些安静的撑着下巴坐着,小狗最是热情,它们去舔祁宴幼的手,往他身上踩。
祁宴幼无可奈何的抱住它们,却是一脸心疼和自责。
他忘不掉小时候淹死的狗狗,心里有愧疚到现在都无法真正遗忘。
“祁宴幼。”林竟瑶走了过去,喊了喊祁宴幼的名字。
这个名字,当年还是林竟瑶亲自取的。
在他小时候叫的次数少,现在看着成年版的祁宴幼,林竟瑶多喊了几遍,适应适应。
“你回来了。”祁宴幼看向了林竟瑶,抬头,林竟瑶是背对着光站着的,祁宴幼抬头的时候就被光刺了一下眼睛,立刻用手背挡住了。
林竟瑶在草地旁边坐下,随手捞了一只狗子抱着。
回来之后,没有和祁宴幼距离这么近过,坐近后发现祁宴幼长得实在好看,和自己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可能更多还是和他父亲像一点。
就是这个安静的性格,可是和谁都不像,怕不是后天造成的。
“事情解决了,我把祁玉林的账号封杀了,那些造谣的热搜都撤了,又去了城中的老宅把祁玉林一家赶了出去,不过他们搬家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至于祁玉林犯的罪,已经报案了,会有警方处理,法律和正义不会因为祁玉林的身份而放宽,况且,祁玉有的人脉,我只会有的比他更多,他疏通不了关系。”
林竟瑶手里摸着狗子的头,是那种包裹式的摸法,狗子明显连抵抗都不想,就这么受着。
林竟瑶说话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好像并不是处理了一件什么大事,而是地上有个垃圾,她一脚踢进了垃圾桶那样。
“这么快啊。”祁宴幼听完林竟瑶说的,感叹道。.
原来处理的速度可以这么快,原来这是有妈妈撑腰的感觉。
“不,我觉得挺慢的。”慢了十七年。
“听说你在看心理医生。”林竟瑶陡然换了一个话题,她看着眼眸漂亮的祁宴幼,一眨不眨。
“我没事,不用担心,可能是今年工作压力太大了。”祁宴幼眼睛睁大了一下,她连这个都知道,陆敬不是答应过会帮他保密么。
为什么她知道的这么快。
“真的没事么,可你脸上没有笑容。”林竟瑶伸手,摸了摸祁宴幼的脸,她手指的指尖是带着点温热的。
祁宴幼痴痴的看着林竟瑶,时隔多年,他早就已经忘了有母亲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本来已经感觉到了温暖,可此刻被她摸了下脸,才发现刚刚的那点温暖根本不够。
祁宴幼的眼角落了一滴泪,落到了林竟瑶手背上。林竟瑶惊讶,这孩子竟然哭了。